坤寧宮。

各宮嬪妃早早前來請安,東宮舊人的位份也已經定下了。徐知槿為正一品淑妃,林桑寧為正五品才人,至於齊素和周清婉便暫時為侍御。

段傾黛端坐在雕刻紅木鑲金座椅上,面向給她行禮請安的嬪妃。

“都起來吧,賜坐。辛苦你們這麼早就過來請安。”

淑妃坐在東向首位,對著皇后柔柔一笑,“皇后娘娘說的哪裡話,這本就是嬪妾們應該做的事情,怎麼會辛苦呢。”

段傾黛微微頷首,接著道:“如今正值國喪,各宮都應該守好本分、切不可做些不該的事情。若是有人因此而被議論指摘,本宮絕不輕易放過,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明白了。”

段傾黛少有這般的嚴肅神情。

她肅然片刻,眼神還是柔了柔。“後宮所言所舉,民間往往效仿。若是你我不能做好表率,民間亦會如此。你們既然已是宮妃,就應當謹言慎行,恪守本分。”

她們幾個都是十分明白事理的,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她們齊齊起身行禮,又道了一遍:“嬪妾等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段傾黛微微含笑,十分客氣,請了她們再次坐下。

“一會兒宮中便要迎來一位新的姐妹,是徐國公家的三姑娘,想必大家都是聽過的。日後她就是睿思殿徐順儀,諸位都要與之好好相處。”

聞言,幾人蹙了蹙眉卻不好吭聲。

過了幾息,林才人輕輕抬眸看向皇后,“娘娘,後宮能多幾位姐妹進來我們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如今正是國喪,怕是......不太妥。”

段傾黛自然知道不妥,可這是太后和前朝幾位重臣一律定下的。說什麼後宮人少,難以為皇帝開枝散葉。為了皇嗣,也不算太過不合規矩。

實則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還未等皇后開口回答,齊素便為徐知槿抱不平,道:“睿思殿可是比淑妃姐姐的宣和殿離陛下更近些呢,徐順儀怎能住在那呢?”

齊素心思單純,段傾黛便將她與徐知槿安排在一處。徐知槿對她雖算不上熱絡,可也是周到的。她心裡也曉得,自然會為徐知槿說話。

徐知槿和善一笑,朝著齊素道:“多謝妹妹為我著想,只是心意不在遠近,若是有心不論多遠也是無妨的。”

齊素仍是蹙眉,嬌俏的臉上頗為不滿。“話雖如此,可宮中便應該有個先後尊卑之分,徐淑儀畢竟是淑妃姐姐的親妹,又怎能越過這番?”

“越過了哪一番?”

未見人進來,便聽到了一聲俏麗張揚的話語。

眾人都將視線移到來人身上,徐知棠穿著一身嫣紅豔麗的新制衣裙,套著件繡著金線的綢緞褙子,便是連那雙鞋也是極好的綢緞所制。妝容亦是十分明豔,襯托得她明豔動人,笑起來如同一株盛放極為妍麗的芍藥。

徐知棠走到徐知棠身邊站定,便轉身朝著皇后行禮,“給皇后娘娘請安。嬪妾方才去見過了大娘娘和陛下,並非有意來遲,還請娘娘莫要怪罪才好。”

段傾黛微微頷首,卻是瞧著她這通身的派頭,眉眼間略過一絲不悅。

國喪期間,是不該如此裝扮的。

可見徐知棠這滿臉的榮光喜色想必是不曾因此被敲打過的。既然太后和陛下並無表示,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段傾黛笑了笑,才道:“徐淑儀是新入的宮,想必還未見過眾位姐妹們。”她偏頭看向敘葉,點了點頭。

敘葉向前走了一步,“順儀娘娘,奴婢來給您介紹一番。這位是宣和殿淑妃娘娘。”

“原來是長姐,別來無恙啊。”

徐知槿在她的眼神中看見了幾絲不屑,便輕輕嗯了一聲偏過頭不想再理會。

段傾黛端然,微微一笑,“倒是本宮疏忽,忘了徐順儀與淑妃原就是姐妹,只是徐淑儀在宮中,切不可再如公府之中隨意。如今,該是行禮問安喊一聲淑妃姐姐或是淑妃娘娘。”

徐知槿知道這是皇后在偏幫她,心中感激。

徐順儀雖不願意,也不好一來就直接違抗皇后,這才不情不願朝著淑妃行禮,“淑妃娘娘安好。”

“這位是清心殿林才人,那邊坐著的是宣和殿的齊侍御和翠芳亭周侍御。”

徐順儀朝著三人微微頷首,“各位妹妹好。”

見過禮,問過安。

徐順儀這才又問道,“剛還聽著皇后娘娘與姐妹們談天,說是什麼越過了......什麼的?不知再說些什麼趣事,也好叫我們一起笑一笑。”

齊素微微一驚,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段傾黛凝神了一瞬,“不過是說些宮中瑣事,無非就是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想必順儀妹妹都是知道的,必不會犯這樣的過錯,便也沒有再說的必要。”

這話看似是解圍,實則也暗中敲打了徐知棠一番,意在令她安分守已不要生事端。

“嬪妾還以為是哪位妹妹怪我風頭太盛呢?原是說這些啊。”徐知棠揚了揚聲調,語中頗為自得,“只是風頭盛不盛也很難說,便是太后與陛下見過了也不曾責問過我,陛下也說我這麼裝扮瞧著令人心情愉悅。既然是陛下見過了也誇讚過了,想必諸位姐妹們也就不會再多費些口舌了。”

“您說對嗎?皇后娘娘?”

迎上徐順儀的眼,段傾黛看到的依舊是初見之時的那番不屑和自滿,只是好像又有些不同,還多了些城府與算計。

段傾黛抬眸,輕輕勾唇,“既是陛下贊過了,想也是無妨的。可見陛下是真心疼你,本宮也為你高興。”

徐順儀似是覺得皇后面上的笑並不真切,覺得皇后很可能心底都是嫉妒,她也就越發心情好起來了,起身便說:“嬪妾今日起的過早,如今已是十分疲乏。既然已經見過了各位,便先行一步,回去歇著了。”

皇后還未開口,妃子便言自已疲累要離開,這可是大不敬。

段傾黛臉上仍是那一抹笑,對著眾人道:“本宮也是疲累得很,今日便就到這吧,你們也回去。”

幾人這才一一起身行禮離開,徐順儀那禮只堪堪行了半數,並不合規矩。

淑妃並沒有離開。

看著眾人都已經走遠,段傾黛默默喝了口茶,“這是徐國公的意思,我阻礙不了。”

淑妃自然知道這是她那個父親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怒意,又道:“大娘娘和陛下此舉是何意?徐順儀此番所為已經是大不敬了,怎還能誇讚呢?這不是助長了她的歪斜心思嗎,早晚會把宮中攪得一團漿糊!”

段傾黛暫時看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不論是太后還是陛下都不是拎不清的人。

“只要有我在,她動不了你半分。”

徐知槿心下一暖,心頭的怒意終於疏散了幾分。

後宮並未立貴妃,唯有她一人身居妃位,本來徐知棠進來也該是妃位,是段傾黛勸了太后好幾天才將徐知棠定為從一品順儀。

她明白段傾黛的良苦用心,給她請了一安也就不再擾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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