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光柔和地撒在一草一木之上,不偏不倚。

段傾黛進了自已的庭院,打發春良一干人出去了。她坐在圓桌前,盯著蕭聞域差人送過來的幾盤點心陷入沉思。

桂花慄粉糕、糯米涼糕、酥烙、茯苓糕......全是阿煙喜歡的糕點。

段傾黛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頭疼。

怎麼就讓蕭聞域誤會她是阿煙了?

“娘娘!娘娘!”

突然,有幾聲輕微的呼喊打斷了段傾黛的思緒。段傾黛站起身,朝著聲響尋過去。

聲音是從窗戶那邊過來的。

段傾黛輕輕推開窗戶將其撐起來,看向窗外,“是誰?”

“娘娘,是我。”

清舟突然冒出頭,看向段傾黛。

段傾黛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腦袋,嚇得手一抖,窗戶哐噹一聲直直砸上清舟的腦袋。

“啊......唔。”

清舟吃痛,瞬間捂住腦袋。又想到喊出聲可能會引來人,他捂住嘴伸手指了指屋內。

段傾黛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等清舟翻窗進來時,段傾黛給他倒了一杯茶,眼中帶著幾分抱歉。

“清舟......我不是故意的。”

清舟仰頭灌下一杯茶,接著擺手表示沒事。“卑職也知道貿然出現很嚇人,不是娘娘您的錯。”

冷靜下來,清舟想起了正事。“卑職奉陛下之命,接娘娘回宮。”

陛下?

段傾黛抬眸看向清舟,緩緩問出聲,“殿下......陛下可還好?”

“都好,只是陛下日日都思念著您。”清舟站起身,“娘娘,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您不知道卑職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進來的,趁他們還沒發現......”

清舟的話還沒說完,段傾黛出聲打斷他的話,“我不能走。”

她不能走,阿煙的事情還不算解決。

不顧清舟的震驚,段傾黛搖了搖頭,“難為你深夜前來接我,只可惜你要白走一趟。”

“抱歉,我還不能走。”

清舟不解,望向段傾黛。

“為什麼?可是陛下還在等您回去!”

段傾黛垂下眼,不再看清舟,“勞煩陛下再等一段時間,你先回去吧。”

“卑職若是不能將娘娘您帶回去,是會受責罰的。娘娘別讓卑職為難。”

聞言,段傾黛想了一想,將手上的靜月血玉鐲遞給清舟,“你就同陛下說是我的主意,你把這個給他,陛下不會責怪於你的。”

清舟猶豫起來。

“我保證。”

段傾黛將鐲子放到他手上,接著她又想起了什麼,“清舟,你回我的寢宮替我拿幾樣東西一併送過來,越快越好。”

清舟面色複雜,他知道這個鐲子的分量,良久他才嘆了口氣,“也罷,娘娘在這裡要照顧好自已,我會留幾個人暗中護著您的平安。”

“好。”

段傾黛點頭,“多謝你。”

隔壁主院。

“清舟走了?”

暮興點頭,“是。清舟偷偷摸摸的進來,還用香迷倒了許多人。”

蕭聞域並未抬頭,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她也跟著走了?”

“沒有。”暮興抬眸看向蕭聞域,搖了搖頭,“清舟是一個人走的,並沒有見太子妃......咳嗯......並沒有見段姑娘離開。”

蕭聞域手中的書滯了一瞬,他斂眸掩住眼裡的波濤洶湧。

她沒走。

他的阿煙沒有走。

屋內燭火倒映著他的剪影,蕭聞域的手顫慄起來,驟然溼了眼眶。

一連幾日,段傾黛都陪著蕭聞域。蕭聞域也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光,毫無半點逾矩。段傾黛知道自已在欺騙他,每一次與他相處都是無比心虛,甚至連手也未曾讓他碰一下。

蕭聞域卻覺得十分滿足。

面對段傾黛對於他觸碰的抗拒,他覺得一點都不能著急。

至少,他的阿煙已經開始慢慢接受自已了。

皇宮御書房。

聽著探子彙報這幾天段傾黛的動向,蕭玄霈的眼睫顫了顫,抬手示意探子下去。

他的阿黛究竟要做什麼?

先是不肯回京,又要清舟給她送東西;還一連幾日都陪著蕭聞域......

蕭玄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煩躁。

日子已經過了半月,阿黛卻還不肯回來。莫非是真的厭倦了皇宮的生活,喜歡上他蕭聞域了?

蕭玄霈猝然抬起眼,看向自已手上把玩著的靜月血玉鐲,心底湧上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你待在青州不肯回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隻鐲子是新婚夜他送給段傾黛的,也一向是段傾黛最喜歡的首飾。她日日戴在手上一刻也不曾取下,如今卻取了下來交給他......

蕭玄霈沉下來臉,猛然收緊手中的玉鐲。

看來他有必要親自去一趟青州了。

“陛下,宰輔大人和國公爺求見。”

蕭玄霈收起鐲子,“讓他們進來。”

宰輔張樾和國公爺徐冶走了進來,給他行禮問安。

蕭玄霈笑著抬手,“快免禮,私底下就不必如此在乎禮數了,二位快坐吧。”

張樾彎腰又行了一個禮,“微臣感念陛下體恤,只是禮不可廢。”

徐冶聞言連忙附和。

可蕭玄霈沒有錯過徐冶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蕭玄霈勾了勾唇,“二位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相報?難道是江南水患又起?”

張樾站起身,“江南水患已平。只是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後,陛下也應該將立後事宜提上日程了。”

徐冶也站了起來,“陛下還是儘快立後的好,也好安定我大齊民心。”

“那徐卿覺得應該立誰為後呢?”蕭玄霈看著徐冶,臉上的笑意更深切。

徐冶當然是想讓自已的女兒當皇后,可這話不能從他的嘴裡講出來。徐冶彎腰笑了笑,“立誰為後當然是看陛下您的意思,我朝諸位大人都已有了看法,陛下可以參考一二。”

朝廷許多官員早已上書請立徐知槿為後。

“哦?”蕭玄霈又看向張樾,“張相怎麼看?”

“微臣認為應全力找回太子妃立為皇后,也好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您尊重發妻、為天下男子之表率。”

蕭玄霈眼中神色並無改變,他笑著聽徐冶與之爭辯。

“我們尋了太子妃多日卻依舊無果,況且太子妃被逆臣擄走,如今早已不知清白與否。我大齊的皇后絕不能是這樣的女人,此事關乎皇家的臉面,還請陛下審慎定奪!”

這件事爭辯了許久也沒個結果,蕭玄霈找了個藉口將他們打發走了。

蕭玄霈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他的皇后,只能是段傾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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