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三天,段傾黛還是沒有任何蹤跡。
東宮之內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做事,生怕出了一點差錯給自已招了禍患。
“卑職無能,還是沒有找到太子妃。不過……今日卑職在東宮發現了這個。”
清舟拿過來的是一個密函。
蕭玄霈接過去,上面赫然寫著“欲救太子妃,子時京郊相見。”
他猛然將手中的字條揉成團,眼神有著怒氣,但更多的還是自責。
他必須得去。
“殿下,這明顯是五皇子等人的計謀。您不能貿然前行,也未必真的能救回太子妃啊。”清舟相勸道。
蕭玄霈卻微微搖頭,“我必須去。”
“殿下!”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是陰謀,可若不去段傾黛怎麼辦?他心心念唸的阿黛怎麼辦?
讓她在宮裡已經受盡了委屈,他又怎麼能對段傾黛不管不顧呢?
“清舟,我必須得去。”
清舟似乎是感覺到了蕭玄霈的決心,他咬了咬牙,只能說出一句:“卑職替殿下準備著。”
“嗯。”蕭玄霈點頭,“若是宮中有什麼異動,你仍然按照原計劃……”
餘下的話蕭玄霈沒有說完,可清舟也懂得。
宮裡要開始不太平了。
京郊別院。
“把她弄醒。”
良妃看著地上這個仍在昏睡中的女人,眼底恨意流露,吩咐著一旁的侍衛。
幾個侍衛點頭,打來一桶水澆了上去。
冬天裡的涼水,澆到身上冷的徹骨。
段傾黛猛然睜開眼睛,凍的瑟瑟發抖。
她看清來人,是良妃。
“你醒了?”良妃低頭笑笑,“你若是還不醒,本宮指不定會做出點別的事情呢。”
段傾黛面色蒼白無比,髮絲凌亂,還在往下不斷滴著水珠。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痕,抬頭看向良妃,“良妃娘娘這是何意?”
“何意?”
良妃攸地笑出了聲,“本宮說過要你等著瞧。無論如何你都會死在本宮手裡。”
“本宮是太子妃,你有什麼權利動我,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會責罰於你?”
段傾黛強撐著身子,反駁良妃。
“陛下?哈哈哈哈……”良妃走過來擰著段傾黛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已,‘當初本宮派人下毒害你,陛下就是知道了也並沒有將我怎麼樣,你為什麼覺得陛下會幫你?哈哈哈......再說了,陛下都快殯天了,你還指望著陛下?本宮不妨告訴你,陛下自身都難保!”
段傾黛擰開腦袋試圖甩開良妃的手。
她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提皇帝一點用都沒有,可她必須拖延時間。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要努力去爭取一點時間。
“啪!”
良妃卻伸手給了她一個耳光,“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不就是想等著蕭玄霈來救你?”
良妃似乎是覺得疼,甩了甩自已的手。
“巧了,本宮也在等太子來救你。”良妃頓了頓,繼續說,“畢竟本宮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太子過來了。”
段傾黛已經顧不得其他,猝然看向良妃。
她們抓她是為了把蕭玄霈引走好手殺了他,好去逼宮篡位!
不僅太子有危險,皇帝、皇后乃至整個皇宮都出大亂子。
若是太子死了,蕭聞域就會理所當然被立為太子。
她的左臉疼的厲害,身子又冷的發顫。段傾黛跪坐在地上,嗤笑著看向良妃,“良妃娘娘縱深謀劃,可你又怎知太子一定會來?若是太子並沒有過來,娘娘這不是功虧一簣嗎?”
即便是自已的丈夫,段傾黛也並不覺得他蕭玄霈會為了自已而放棄皇位。
“只要捨棄了我,你們的謀劃便沒有半點用處。你真當太子是傻的不成?”
良妃並沒有將段傾黛的這些話放在心裡,她伸手看著自已嫣紅的丹蔻,慢悠悠的將視線移向地上的段傾黛,緩緩開口,“是嗎?”
“可本宮怎麼聽說......太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不可能!”
良妃看著段傾黛滿臉的不可置信,笑得肆意暢快,“為何不可能?話說太子當真是對你情深幾許,為了你可以讓國公府的女兒當側妃,為了你不惜惹怒陛下。”
“你放心,本宮絕不讓你們分開,一定會讓你們死在一處。”
段傾黛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大局上來說,蕭玄霈根本就不該過來。可不知怎得,她也生出了一點自私的想法,她隱隱期待著蕭玄霈能夠過來。
蕭玄霈終究是過來了。
只不過段傾黛在他來之前被提前藏在了地板下的密道之中。
當他獨自一人進了內屋之時,只有良妃和暮興兩個人。
天氣還冷著,太陽已經西下了。本就寒冷的冬日更是平添上一份陰冷。
聽到一陣從頭頂踏上來的腳步聲,段傾黛惡狠狠盯著頭頂上的地板,拼命掙扎著試圖鬆開自已身上的繩索。
“唔!唔!”
她的嘴裡被塞了一塊厚厚的毛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子妃呢?”
蕭玄霈看著坐在上位的良妃,不願意多廢話。
“太子殿下著什麼急啊?太子妃就在這裡,她又不會跑了。”良妃示意暮興給太子斟茶,端了過去。
一盞茶被放到桌面上,幾滴茶水濺出。
蕭玄霈垂眸看了一眼茶盞,不為所動。
“良妃說只要本宮過來了就放了太子妃。可如今不僅不放,就連太子妃的影子都見不到。”蕭玄霈眯了眯眼睛,透露著危險,“本宮不得不懷疑良妃所言的真實性。”
良妃自然知道蕭玄霈的性子,她笑了笑。
“我既然敢叫太子殿下過來,便不會騙你。”良妃拍了拍手,兩個侍衛拖著一個女人扔到了地上。
那女子已然昏死過去,就這麼被扔到地上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當這個女人的髮絲被理好露出一張臉時,頓時讓他整個人都驚詫起來,這個人看著竟然是皇后娘娘!
皇后衣裳髒亂,臉上也多了許多灰塵汙漬,全然沒有了往日裡的尊貴氣派。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一看就是受了許多折磨。
蕭聞域也不由得一愣,看向良妃。
良妃笑的不懷好意,“本宮是說太子殿下只要準時歸來,就可以帶走一個人。可本宮又何曾說過一定是帶走太子妃呢?”
二選一。
“怎麼樣,殿下做好抉擇了嗎?”
良妃還在催促著。
蕭玄霈吭聲沒有回答。
無論選誰,對於太子來說這都是送命的題。
若是選皇后便有有人說他不忠不義,若是選太子妃便會有人說他不純不孝。
蕭玄霈並沒有急著回答做什麼選擇,他只是看向良妃,神色淡淡的。“良妃娘娘莫不是在誆我,我憑什麼相信這個人就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