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書房。

“殿下,徐大人給您遞了一封密信。”

徐國公徐冶?

蕭玄霈從一堆奏摺之中抬起頭,接過清舟手裡的密函。

讀了沒一會,他的眉宇擰了起來。蕭玄霈將密函扔回桌面,“徐冶想的可真是極好,竟然敢提出這樣的條件!”

清舟將密函拾起來,展開掃了一眼。頓時,清舟的神色凝重起來。

“無恥之尤!”

蕭玄霈視線望向清舟。

清舟忿忿不平,“徐冶不僅想讓他徐國公府的爵位再傳三代,竟還妄想他的女兒徐知棠入宮做皇后!”

貪心不足蛇吞象!

“他徐家已經有了一個側妃,殿下也說過在事成之後讓她做貴妃。怎還敢肖想皇后的位置?徐知棠怎麼配?”清舟罵道。

如今的太子妃是個多好的人,那徐知棠可未必有這般和善。

“國公府,多大的派頭。”蕭玄霈笑了兩聲,“她徐知棠可是國公府最受寵的女兒,京城最尊貴的姑娘,她怎麼不配?”

清舟猛然看向太子,有些不解。

當他看到蕭玄霈眼中明晃晃的嘲諷之時,這才確定蕭玄霈說的是反話。

“你去告訴徐冶。其他的都好商量,但皇后之位只能是太子妃的。”

他的皇后,只能是段傾黛。

清舟蹙眉,“徐大人向來心比天高,他怎麼可能會答應?”

“他答不答應有什麼要緊的?”蕭玄霈輕笑一聲,繼續低頭批奏摺,“不論他幫與不幫,在外人看來他跟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若是敗了,他也不能獨善其身。他提出這番條件,不過是試探我的底線罷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如此得寸進尺。”

清舟他想了想,覺得也是。

“是,卑職一會兒就去回信。”

蕭玄霈伸手擰了擰眉宇,“太子妃怎麼樣了?”

“娘娘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心情鬱結不願見人。”清舟頓了頓,說,“連撫音也不能近身。”

連撫音都被趕了出去?

蕭玄霈的手一頓,又問:“她服藥了嗎,有沒有進些吃食?”

清舟搖頭,“都沒有。”

“......”

為了那個什麼阿煙,竟然都不惜傷害自已的身子了?

饒是這麼想著,蕭玄霈還是站起身,“我去看看。”

“給太子妃熬一碗米粥,再把藥煎了。”

吱呀一聲,寢殿的門被推開。

段傾黛木然,甚至都沒有扭過頭看向推門而入的人。她只是淡淡的,語氣冷漠,“出去。”

蕭玄霈看向坐在床上的段傾黛,她臉色依舊蒼白,嘴唇微微乾裂。

眸中也沒了往常一般笑意盈盈的溫柔,只餘下一片黯然。

如大風經過一潭死水,無悲無喜,無歡無痛。

“你睡了兩天,我很擔心你。”

聞言,段傾黛停頓了一會,才轉頭看向蕭玄霈。他好像瘦了一些,眼中還有著數不盡的疲憊。

她張了張嘴,“我沒事。”

段傾黛嗓子乾澀,聲音也啞的不像話。

幾個宮婢將米粥和藥端了過來,立刻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蕭玄霈端著藥,坐在床榻邊。

“喝藥。”

她剛想開口拒絕,卻還是看到了蕭玄霈眼中一閃而過的強硬。

段傾黛乖乖張嘴,一口一口的喝著他喂的苦澀無比的藥。

她最怕苦,如今這藥雖然聞著已然苦澀萬分,還是比不過心中的半分酸楚。

黑黢黢的湯藥見了底,蕭玄霈拿起一邊的巾帕替她擦嘴。段傾黛卻接過巾帕,“我自已來吧。”

蕭玄霈眼神暗了暗,又是為了阿煙?

他雖然派人去查了,可還是沒有查出一點苗頭。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一點訊息也打探不到?

段傾黛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合上眼皮,不太想理會旁人。

“徐冶遞了封密函,要我事成之後立她女兒為皇后。”

段傾黛掀開眼皮,眼中依舊毫無波瀾。

徐冶是徐國公,段傾黛曾見過幾次。徐冶向來自傲,心比天高,能提出這樣的條件並不奇怪。

她點點頭並未多思考幾分,不鹹不淡的開口,“知槿能力出眾。如果她當了皇后,對你也頗有益處。”

“不是她。”蕭玄霈似乎完全沒料到這個回答。他緊緊盯著段傾黛的臉,咬著牙說出了幾個字,“是徐知棠。”

徐知棠?

段傾黛這才看向身旁的男人,頗為不解。

他這個性子能看上徐知棠?

她低頭思考一二,才說:“徐知棠驕縱,若是做了皇后,後宮也許沒那麼安寧。但話又說回來,如若殿下能得到徐國公府的支援,委屈一二也無妨。”

段傾黛並未抬頭,只是繼續說,“雖然都是徐家的女兒,我還是更希望知槿得坐中宮之位。”

她每說一句話,蕭玄霈的臉就黑一分。

“知槿溫柔和順,做事張弛有度。治家理事、對人對事都很有一番見解,你還是選她......”

蕭玄霈忍無可忍,“段傾黛!”

她竟然還真的一板一眼的給自已分析起利弊來了!

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是可以這麼冷靜分析的嗎!?

段傾黛扭頭看向他,卻看到他唇角扯動,她問:“我說的不對嗎?”

蕭玄霈:“......”

更氣了。

“如果你兩個都不喜歡,那就再找一個更合適的。只要你平衡的好,也不會......”

“出什麼大事”這幾個字還沒說完,段傾黛就被一隻大手扣著腦袋堵住了嘴唇。

蕭玄霈吻得兇狠,又急又氣。

他似乎是想張嘴咬這個涼薄的女人,可轉念一想,段傾黛還病著,蕭玄霈才緩緩放開了她。

她剛喝了藥,口中苦澀的藥味被他這麼一吻減淡了很多。

段傾黛有些恍惚,抬手摸了摸自已的唇。好半晌才開口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不知怎得,蕭玄霈心下猛然一緊,湧出萬分不安。

段傾黛這個無慾無求、毫無波瀾的樣子,讓他不自覺得害怕下一秒他的阿黛就要撒手人寰,棄他而去。

蕭玄霈似乎是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他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離自已很近卻又十分遙遠的女人。

段傾黛沒有看他,她的眼神空洞望著別處。

良久,蕭玄霈才聽到了一句“我累了”。

蕭玄霈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伸手握住段傾黛的肩膀,厲聲道:“段傾黛!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用了幾分力氣,段傾黛身子單薄有些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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