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未去福寧宮請安已十日有餘。

良妃心情好,她不緊不慢端著茶抿了一口。其他妃嬪都紛紛請安告退,唯有良妃坐著絲毫不動,看向皇后的眼神也頗為得意。

皇后正因為蕭玄霈的事情心煩,本就懶得和良妃計較。

可良妃偏要激她,“本宮瞧著皇后怎麼臉色越來越差了,莫不是還在為著太子的事情煩擾呢?”

皇后淡淡掃了她一眼,並未答話。

“話說兒女債嘛,皇后娘娘也不必過於憂心,陛下總不至於會廢了太子吧......”良妃輕呷了一口茶,又嘆了口氣。“只是......”

皇后眉頭輕蹙,看向良妃。

“只是素來聽聞太子妃孝順,怎麼這個時候反倒是躲起來不見人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良妃的話並未說完,只是很容易順著她的話繼續想下去。

可皇后卻不吃這一套。

想離間自己和太子妃,哪有那麼容易?且不說她瞭解太子妃的為人,再說了若是婆媳不和對太子而言也決不是好事。

就算只是為著太子,她也不會上良妃的當。

“五皇子也不小了,你也該給他物色物色。若是你這個做母妃的不願盡心,那就本宮這個做母后的來給他考慮考慮......”

良妃臉色一僵,“不勞煩皇后費心,域兒的婚事臣妾會多上心的。”

笑話,若是真的讓皇后給她的兒子物色,萬一挑了個沒家世沒背景又是小門小戶出生的女兒,她就更難當上太后了。

“太子妃到——”

這一聲打斷了皇后與良妃的對話。

段傾黛面色紅潤,瞧著是一點都沒病過的樣子。

良妃訝然看向段傾黛,她的手抓上扶木,指尖緊了緊。

太子妃沒死......她沒死!

怎麼可能?

那藥只要連著服用三天,七日之內必死無疑。

可段傾黛不僅沒死,如今還全須全尾的站在她面前。

“兒臣給母后請安。良妃娘娘還在這呢”段傾黛又笑了笑,視線看向良妃。

良妃扯唇,“你笑什麼?”

“外頭都說娘娘與母后不和,在兒臣看來卻不然。”段傾黛抬頭對著皇后笑,又道:“良妃娘娘總是肯陪著母后說說話,可不是十分敬重母后?”

良妃端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阿黛好幾日未來請安,可是出了什麼事?”

“兒臣前些天誤食了相沖的幾道菜,才導致身子一直未好。”段傾黛福身給皇后行禮,“如今見好了,就立刻來給母后請安。”

“難為你有這份孝心。”

皇后笑了笑伸手示意她坐下,“東宮裡侍奉的人一向細心,這回怎麼這麼疏忽?”

“許是偷了點懶,兒臣已經責罰過了。”段傾黛並未說出實情,她偷偷看了一眼良妃不悅的臉色,又看回皇后。“每人罰一月月錢,就當長長記性。”

“你呀,這麼心善可不行......”

良妃不想再聽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上演一番母慈子孝的戲。

她站起身,“臣妾宮中還有些事情處理,就不叨擾皇后和太子妃了。”

看著良妃憤憤離去,段傾黛眸色深了深。既然良妃要害她,她就只好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了。

皇后沒有多高興,段傾黛知道皇后還是在為太子擔心。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母后切勿關心過度傷了自己的身子。”

“本宮定然好好照顧著自己的身子。”皇后扯起一抹笑,“你也回去吧,以後可別再這麼疏忽了。”

......

哐當!

一隻上好的冰裂瓷瓶被摔碎在地上,發出巨響。

“她沒死?”

良妃怒不可遏,“本宮花了那麼多心思,前前後後打點了多少人手?還不惜殺了沈釉,她竟然還沒死?”

溯溪默默關上門。

“你去,去把沈嘉給本宮喊過來!”良妃伸手指著溯溪,“是她的貼身婢女說的看見了太子妃喝了那藥!”

“娘娘,太子妃無事已然是打草驚蛇了,我們不好再行動了。”

“可太子妃不僅沒死,還敢嘲諷本宮!”

“讓沈嘉過來見我!”

溯溪只得轉身出了房門叮囑了一個婢女些什麼,那婢女點點頭就跑了出去。

到了傍晚,沈嘉才穿著宮婢的衣服進了良妃宮中。

她剛一進來就被良妃摔過來的茶盞砸中了額頭。

忍著疼痛,沈嘉立刻跪了下去。

“娘娘,妾身真的不知道太子妃為何還活著,我是定時定量給她下的那藥,沒出過什麼差錯啊!娘娘!”

額頭隱隱有熱流湧出,可沈嘉卻不敢有別的動作。

良妃不願聽她的話,她伸著手欣賞著自己剛做的丹蔻。

“諒你也不敢陽奉陰違。”

沈嘉連連說是。

良妃連頭都沒抬,她指甲上的丹蔻之色與沈嘉額間的血液十分相像,豔麗華貴。

“這樣吧,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

沈嘉抬起頭,看向良妃又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良妃碾死她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況且她的父親就是死於良妃之手。

“本宮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再給你半月時間,那藥我會再給你一些。”良妃放下手,眼神玩味,如同看一個不值錢的東西。

半月......

“如今太子已經有所察覺了,半月的時間根本就不夠,還請娘娘多寬容些時日......”

良妃可不管,她勾了勾唇。

“那是你的事情。”良妃走下來,彎腰拍了拍沈嘉的臉,“若是辦不到,這藥就該出現在你和你小娘的飯菜裡了......”

沈嘉只覺得自己如同墜進了冰窖,全身都冷的發顫。

良妃看著她顫抖地樣子,輕輕哎呀了一聲。

“溯溪啊,去拿點東西來給沈奉儀處理下傷口。”良妃扶起跪在地上的沈嘉,“瞧瞧,多麼好看的一張臉啊。”

沈嘉又抖了抖,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可她不敢哭,良妃的可怕她不是沒見識過。

“可不能留下疤痕了,若是破了相、太子不喜歡了可怎麼辦呀?”

沈嘉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娘娘明鑑,我已然是娘娘的人,怎麼還會想著侍奉太子呢?”

良妃這才滿意的點頭。她轉身坐到榻上,低頭看著沈嘉,低低笑了兩聲,“你這孩子抖什麼,難道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

沈嘉仍是跪著,”娘娘見笑了,我出自小門小戶,哪裡見過娘娘這般尊貴的人物,這才驚顫不已。”

“哎喲......”良妃笑著看向溯溪,“現在的孩子慣會油嘴滑舌,說的本宮都不好意思了。”

“我所說都是肺腑之言,即便是皇后也不及您萬分之一。”

這話就說到了良妃心坎上,她終於示意沈嘉起來,又看向溯溪。

“溯溪,給沈奉儀擦擦,瞧把這孩子嚇得。“

......等到夜已深,沈嘉才回了自己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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