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行宮。

天已然越來越熱了,皇帝帶著眾多嬪妃去行宮避暑。

藉著這個由頭,皇后也想著二皇子蕭行霂也不小了,到了成家的年紀。良妃恰有此意,她早就想著給蕭聞域找個合適的正妻。

這件事情便交給段傾黛和徐知槿去做。

不出幾日,她們在行宮辦了一場曲水流觴宴,佐著琴曲。若是喜歡詩書便有詩會,若是喜歡騎射便有馬球投壺......

京城中適齡的官眷女兒和公子都收到了請柬。

“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各位見諒。”段傾黛舉起酒杯,朝著宴上一眾貴女微笑。

“殿下說的哪的話,如此周全圓滿的宴會,殿下又何必自謙呢?”

段傾黛看向說話的人,是張宰輔的女兒答的話。她頷首笑道,“本宮是個粗笨之人,全然是因著側妃的幫助才能辦好。”

徐知槿坐在她的下位旁邊,聞言也抬起頭笑了笑,“本就是想著大家一起聚一聚,大家只管高興、隨意一些就好。”

這番場面話說完,段傾黛和徐知槿便離了席面。

本就是為著各家相看,她們倆一直待著倒是會讓席面拘謹起來。

她們並肩在長廊裡走著。

段傾黛看著身邊的徐知槿,邊走邊問。“前幾日你回徐府,可是又被欺負了?”

“......”

徐知槿低頭笑了笑,“她們向來如此,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又走了幾步,她轉頭看向席位上的徐知棠,“她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段傾黛拉著她的手,朝她柔柔一笑,“今日不說這個,我聽聞你喜歡騎射,要不要和我比試一場?”

段傾黛看向她,眸中盛滿了笑意。就好像在問自家的小妹要不要比試一場。

她不喜歡針織女紅琴棋書畫,段傾黛竟然也知道......

徐知槿的視線從身後移到段傾黛身上,金色的光穿過枝椏勾勒著段傾黛的髮髻輪廓,就好像她也化作了陽光的一部分。

徐知槿眼眶略微發紅,愣了半晌,她才笑了起來。

“姐姐雖然擅長騎射,可我也算不得差,姐姐可別小看了我。”

段傾黛拉起徐知槿的手,走向馬球場。

“知槿向來是好的,我們去挑馬匹!”

......

“殿下,良妃娘娘吩咐說您的政事若是忙完了,就去宴會。”

蕭聞域在公文中抬起頭,掃了暮興一眼,聲音淡淡的,“你是越來越會做事了。”

暮興扯了扯嘴角,“良妃娘娘說的話,卑職哪敢不聽?”

良妃是蕭聞域的生母。她說的話,暮興自然是要聽的。

蕭聞域嘆了口氣。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母妃什麼心思,不就是想讓他早點娶妻成家。

他早就說過了。除了段傾黛,他誰也不要。

暮興是和蕭聞域一起長大的,也知道蕭聞域幼時與段傾黛的一番往事。想著,他還是勸道:“殿下若是想要成事,又何必非太子妃不娶呢?京中不止一個侯府,還有許多女子,哪個不好呢?”

“再說,太子妃早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殿下您......”

正說著,暮興注意到蕭聞域正看著他。

蕭聞域半眯著鳳眸,嘴角雖是上揚的,可眼中的凌冽卻絲毫不掩飾。

“是卑職多嘴。”

暮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下頭不敢看他。

蕭聞域站起身,走過暮興身旁,“只此一次。”

他就推開門走了出去,去了自己母妃住處。

良妃正在做茶,看到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怎麼來這了?我不是派人讓你去宴會的?”

幾個丫鬟將良妃面前的茶具撤走,端上了兩杯做好的茶。

“母妃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除了她,我誰也不娶。”蕭聞域看著自己面前的茶,端起來又放了下去。

良妃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面上,“你還惦記著她?”

“是。”

良妃頓時生起氣,她看向自己的兒子,“之前本宮知道你喜歡她,也去替你求過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蕭聞域不想看她,轉頭看向一邊的盆景。

盆景栽種的是矮子松,蒼翠好看。

“她究竟有什麼好?這世間容貌嬌俏又於你有助力的女子多的是,你何必揪著她不放!?”良妃伸手指著蕭聞域的鼻子罵道:“你長大了有本事了,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

“只要你坐上皇位,要什麼沒有?天下的女人都任你挑,你何必可著一個段傾黛!”

蕭聞域見慣了自己母妃這個樣子,不為所動。

蕭聞域越冷靜,就越顯得良妃張牙舞爪。

看著這個越來越不聽話不受自己掌控的兒子,良妃伸手將端起茶盞潑向蕭聞域。

“段傾黛是你皇嫂!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早已不是清白之軀,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蕭聞域知道,良妃說的是段傾黛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可他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貞潔。

貞潔,不過是無用的男人給女人強硬套上的枷鎖。女人的清白怎麼能靠羅裙是否被掀開來定義。

他根本就不將清白不清白放在心上。

蕭聞域不在乎,他只要段傾黛,只要那個幼時真心對待他的女子。

“那又如何?”蕭聞域薄唇抿了抿,拿起宮女遞過來的巾帕擦去臉上的水漬,“我只要她。”

良妃猛然看向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你是瘋了不成?”良妃身體一僵,猛然站起來,“她是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她已經和太子成婚了。”

良妃頓了頓,放緩了語氣勸道:“域兒,母妃晚了皇后一步,你也晚了太子一步。木已成舟,你就放下好不好?”

“母妃也是為了你的大好前程。算母妃求你了,好不好?”

這樣溫柔的語氣,蕭聞域只在自己被母妃下藥邀寵的時候聽過。良妃總是對著幾歲的他說“域兒最乖了,吃了這個藥,你父皇就會來看我了,也會來看看你”。

那時他不懂,不知道為什麼見父皇一面那麼難,也不知道母妃為何總喂他吃藥。

她又哪裡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她不過是眼熱皇后的位置,眼熱太后的尊榮。蕭玄霈深得皇帝喜愛,早早便立儲。他若是想要皇位,就是九死一生也未可知。

蕭聞域的手緊緊抓著茶盞,指尖都發了白。

“母妃。”蕭聞域抬起頭,語氣淡淡的,“是我先認識她的。”

他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走,任憑良妃怎麼罵他,他也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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