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平穩地向宣德門走。

段傾黛地臉色依舊不好看,她目視前方的簾幕,並沒有吭聲。

蕭玄霈伸手握住段傾黛的手。

段傾黛的手在抖。

發覺到這一點,蕭玄霈伸手將她攬進自已懷中,“是不是被嚇著了?”

蕭玄霈嗓音溫和,又伸手替她擦去額間的冷汗。“你瞧你,必是被嚇著了。難為你看到這麼一番腌臢的景象。”

段傾黛卻是搖了搖頭,她又細細回想了一番韋利說過的話,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倏地握緊蕭玄霈的手,抬起眸子看向他,“不對,這個韋利絕不是普通商賈,他對律法頗為精通。否則他為何如此篤定我奈何不了他?”

突然,段傾黛腦海中出現了一抹身影。她伸手將馬車內小窗的簾幕掀開,“清舟,把春月給本宮找出來,是生是死都得給本宮找出來!”

春月與拾音最為交好,可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再聽到過春月的訊息了。

這個春月,蕭玄霈也是聽說過的。她是拾音的親妹,拾音是來到段傾黛身邊伺候之後取的名。自從拾音嫁人之後,段傾黛便也將春月一同交付給拾音了。

為何自家姐姐過世,做妹妹的卻並未出現呢。

回到宮中天色還未暗下來,蕭玄霈知道段傾黛心裡並不好過,便也在一旁陪著她等清舟的訊息。

“我已經命人為拾音和她腹中的孩子立了往生牌位,也安排人在紫霄宮誦經祈福。”蕭玄霈拉住段傾黛的手,輕輕捏了捏。“她們母子來世定會再聚的。”

段傾黛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不斷祈禱春月不要出事。

轟隆隆——

外頭又開始下起了雨。

她的眉頭緊鎖,臉上流露出深深的不安與憂慮

內廚司剛送來了一碗石首玉葉羹。“這是剛打撈上來的石首魚做得羹湯,你素日裡便喜歡。午膳又沒吃什麼,多少吃一點?”

蕭玄霈端著白瓷碗,拿著湯匙輕輕攪動羹湯,遞到了段傾黛面前。

她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心中也覺得煩躁,可也知道蕭玄霈是擔心她。段傾黛這才接過瓷碗,剛舀起一勺,便覺得沒來由的噁心。

湯羹的香氣飄入鼻腔,段傾黛的眉頭瞬間擰得更緊,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她的喉嚨裡彷彿有什麼在翻湧,惹得段傾黛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生怕那股噁心感會讓她失控地嘔吐出來。

見狀,蕭玄霈更擔心了,連忙示意撫音去請太醫。

江鉞把完脈,立刻作揖道喜:“恭喜陛下,恭喜娘娘。皇后娘娘食慾不振乃是有孕所致,如今已有一月有餘。”

懷孕?

“當真?”蕭玄霈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又看向段傾黛笑了起來。他生的好看,如今多了好幾分帝王威嚴,此時此刻卻還是溫柔與喜悅更多一些。

段傾黛也有些不敢置信,她伸手撫著自已平坦的小腹,又看向江鉞。

江鉞卻是彎了彎腰,又道:“微臣雖然醫術淺薄,可這喜脈是斷斷不會診錯的。”

“娘娘這些日子定總是覺得疲累,食不下咽。這也是孕期女子常有的。只是,微臣還想勸娘娘一句,心情鬱結對胎兒難免有損害。娘娘應該少思少憂才是。”

段傾黛微微頷首,又道:“那便要辛苦江太醫你替我多多照看著,本宮必會重謝。”

“娘娘放心,微臣都知道。”

等著江鉞退下,清舟沒一,會便進來了。

一看見清舟,段傾黛便抬手道:“快免禮,你只管說你的。”

清舟點點頭,張了張嘴,“春月被韋利賣去千春樓了,春月不堪受辱,觸柱而亡了。”

觸柱而亡?

段傾黛猛地站起身,又跌坐回紅木圓凳上。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可喉嚨卻像是被灌進了什麼東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她顫聲問道:“春月被賣進千春樓?”

“是韋利!一定是他!”

意識到這一點,段傾黛偏頭看向面前的清舟,“韋利在哪?”

“韋利現下正在內獄。”

“本宮現在過去。”一邊說著,段傾黛站起身。

蕭玄霈輕輕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好。“阿黛只管在坤寧宮好好休息,朕一定會派人查明白,還拾音和春月一個交代。”

“娘娘,您如今有了身孕,內獄更是去不得啊。”撫音也跪在她面前相勸。“拾音姐姐也一定不希望您這般的。”

段傾黛深吸一口氣,眼中多了幾分堅定。“拾音陪我一起長大,與你是一樣的。如今是拾音遭難,若是我棄之不管,那下一個是你又怎麼辦?撫音,這話最不該從你口中說出來。”

撫音愣了一會兒,隨即站起身。

蕭玄霈也知道段傾黛是非去不可,也不再阻攔她,只是示意清舟跟上段傾黛。

無需多言,段傾黛便也明白了蕭玄霈的用意。她朝著蕭玄霈福身行禮,便轉身往宮中的內獄走。

內獄。

光透不進來,內裡也只餘微微晃動的燭火和淒厲的叫喊聲。

這是她第一次來內獄。

走到韋利面前時,韋利正失神坐在牢獄的角落邊上,一言不發。

“還不快來見過皇后娘娘!”

聽到獄卒的呵斥,韋利才不情不願,“草民見過皇后娘娘。”

段傾黛換上了華麗的宮裝,可臉色卻並不多好看。她伸手將千春樓老鴇所寫的狀書扔在韋利面前,“你還記不記得這個?”

韋利撿起來看了一會兒,又不屑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已經將我關在了這裡,還想要做什麼?”

“怎麼?”段傾黛譏笑一聲,“韋大秀才是不認得這些字了?春月的死你可認?”

“春月?”

韋利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原來是這個賤婢啊,她是自殺,又與我何關呢?”

兩個獄卒伸手按住韋利,逼著他跪下。

“自殺?”

撫音十分氣憤,衝著韋利罵道:“若不是你把春月賣到千春樓。她怎會......”

“她怎會自殺?”撫音的話並未說完,便被韋利接過。韋利嗤笑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得意,“皇后娘娘,草民敢問您。哪條律法規定了我不能賣春月?”

“你!”

撫音雙手顫抖,有些說不出話來。

韋利繼續說,“即便真如娘娘您猜測那般,可也要找到證據才行啊。娘娘您貴為皇后,更不會私自定罪是吧?”

段傾黛眯了眯眼眸,冷笑一聲,“你威脅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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