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冷冷地笑了:“咱那個二舅兒啊,還有二妗子兒,實在有些沒法形容。”

他故意把“二舅”和“二妗子”帶上了兒化音。

就是要表達對這夫妻倆的強烈不屑。

俗話說,親孃舅,親孃舅,甚至在北方的風俗當中,親孃舅的威嚴要大過親爹。

往往有誰家的孩子不聽話,他爹都管不了的時候,那就只能去請他舅過來管了。

可是魏春平這個當舅的,硬生生把親外甥對他的血脈親情改換成了仇恨和不屑。

大哥繼續說道:“現在咱二舅和二妗子不是給魏陽買房子娶媳婦的問題。

他們二位現在恨不能魏陽往家裡拿來大把的錢,救救家裡人。”

“為什麼?”三倉大惑不解。

他二舅家在磨石峪那可是多年的首富了。

怎麼可能給兒子娶媳婦都娶不起了?

“這事啊,說來話長。”大哥說道:

“歸根結底要怪,就怪咱們心太狠。

明明咱二舅和二妗子想和咱們家和好,一次次讓姥爺和姥娘來說合。

但是不管是咱娘,還是咱們兄弟們,實在傷透心了。

堅決跟那樣的人斷絕關係。

他權當沒咱娘這個姐姐,咱娘也權當沒那麼個弟弟。”

“……”三倉更懵了。

作為家裡的成員之一,甚至說堅持絕對不跟二舅家來往的,就是三倉。

自從二倉婚禮那天,把魏春平兩口子給趕跑之後,大倉娘就從此對這個弟弟完全死心。

她實在是看透了,魏春平絕對不是人。

不是老魏家血脈有問題,而是春平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從小什麼都讓著他,慣著他。

讓他習慣了只索取不付出,養成了極度自私自利的性格。

而且因為這些年來他日子過得比較好,又加上一條為富不仁,使得他還變得很壞。

基本上,就是變成一個沒有腿,只能用肚皮走路的野生動物了。

但是,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妙。

你滿懷親情的一次次給他機會,但他總會做出沒有人性的事讓你涼透了心。

但是當你完全被他傷透了,終於最終下決心放棄的時候,他又開始真心實意地來找你敘敘親情了。

魏春平兩口子的改變肯定也不是憑空來的。

只是因為他們後來肯定也聽說了,這方圓幾十裡之內,背後靠山最厲害的人家,只能是梁家河的大倉家。

主要就是大倉的丈人家太牛逼了。

近些年來,大倉家的親戚變得格外多。

親戚之間走得也格外密切。

大概這就是“富在深山有遠親”有遠親吧!

遠親都跟大倉家走得那麼密切,魏春平作為大倉的親二舅,那是必須要經常走動的啊!

於是,魏春平兩口子就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摸到梁家河。

當然他們不是來偷東西的,是來找春平的老父和老母親來了。

磨石峪讓魏春平他們這幾個村裡的“大能人”給折騰得沒法住了,又是磨石子又是燒石灰窯的。

大倉這不是讓姥爺和姥娘到梁家河來住了嘛。

魏春平兩口子偷偷來找兩位老人,就是要讓父母出面,給他和姐姐說合。

央求父母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說動姐姐,跟這個唯一的弟弟相認。

兩口子跪在老人面前,痛哭流涕,說了很多感人肺腑的大道理。

表示這一次真的是真心實意要跟姐姐和好的。

只要姐姐點頭同意,要打要罵,他們兩口子跪在姐姐面前任由姐姐發落。

只求姐弟抱頭痛哭一場,從此以後前嫌盡釋,還是血濃於水的骨肉親人。

說的是真感人啊。

只不過就是沒能感動他的父母。

老頭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好在還沒糊塗。

這些年見識了太多春平,以及他媳婦的所作所為。

別說他的姐姐,就是父母,也被他們兩口子給傷透了。

老魏家忠厚傳家,怎麼就生髮出這麼一個白眼狼呢?

老兩口也知道,這一次春平兩口子來父母這裡想走後門,要個大姐和好,應該不是一個陰謀了。

能肯定是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

因為大倉有那麼厲害的老丈人家,咱們平頭小老百姓,巴結都巴結不上呢。

他們肯定不敢再跟姐姐家找麻煩了。

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們兩口子以前都幹了些什麼事啊。

別說現在大倉家現在過好了,就是人家沒過好,全家人餓死喝西北風,也絕對不會跟你這樣的白眼狼和好。

不管春平兩口子怎麼的百般懇求,老兩口那都是堅決回絕。

跟他們說得很明白:“你大姐早就讓你們給傷透了。

一回回的那些事,什麼人傷不透啊!

你們這姐弟倆,就權當誰也沒有誰吧。

再說了,讓你們傷透的不僅僅是你大姐,還有那些孩子。

外甥們對你倆提都不能提,提起來都恨得咬牙。

就是你大姐想跟你和好,怕是孩子們那一關她也過不了。

你們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也就是說,魏春平連大姐都沒能見上,就在父母這裡給堵回去了。

回去以後,魏春平和王翠花商量了一下,兩口子還是不死心。

他們決定直接跟大姐對話試試。

看看能不能打動大姐?

當然,貿然上門他倆是絕對不敢的。

萬一大姐他們看到這兩口子生氣,關門放三倉可怎麼辦?

魏春平是千方百計,搞到了姐姐家裡的電話號碼。

然後,找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撥通了大姐家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老歪。

可以說,魏春平跟老歪根本就不認識。

自從他姐夫梁秉仁暴病去世,魏春平就再也沒登過大姐家的門。

當然,二倉結婚那天他們兩口子去了,但也只是才走到大門外。

連大門口都沒到就狼狽而逃了。

所以姐姐坐山招夫,到底招了個什麼東東,是倆鼻子一隻眼睛啊還是三頭六臂,魏春平根本就不知道。

當然,一直以來他也不關心,就是說起來最多嗤之以鼻罷了。

對於磨石峪的首富魏春平來說,一個坐山招夫的老光棍,在他眼裡連只螞蟻都算不上。

現在電話通了,電話那頭是個老男人的聲音。

魏春平瞥一眼旁邊伸著耳朵湊上來的王翠花,對著話筒小心翼翼地問:

“喂,這是——大倉家嗎?”

“是啊,你是誰?”老歪問。

“那——”魏春平略一猶豫,“請問你是誰?”

“我是大倉他叔。”

“……”魏春平稍微一愣之下,立即反應過來這就是那個坐山招夫的人了。

他的語調立即熱情起來,搖著尾巴說道:“嗷嗷嗷,是姐夫啊!

我是春平啊。

俺姐姐在家嗎?

我想找俺姐姐拉拉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看看她在家嗎?”

是話筒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很快,話筒“嗤啦”一聲,明顯又被拿起來了,隨即魏春平就聽到了他大姐的怒吼:

“滾,滾滾滾……”

太憤怒了,聲音又大又刺耳。

魏春平嚇得差點蹦起來,本能地把話筒挪開耳邊。

然後隨著“啪嗒”一聲,話筒裡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魏春平和王翠花面面相覷,臉色灰敗。

他們知道,想跟大姐家重歸於好,確實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無比失望的王翠花當即破口大罵,把她能罵出來的最難聽的話都罵了數遍。

當然,她也只能在家裡偷著罵一罵滑溜滑溜嘴。

出來外邊,她就是再撒潑,也絕口不敢說大姐家一個不字了。

不但不再說大姐家不好,反而說起梁家河的大倉一家的時候,她都要湊上去套近乎。

表示自己是大倉的親二妗子。

對於魏春平跟他大姐的關係,村裡人誰不知道啊。

王翠花願意吹牛逼,隨她吹,除了沒人信,背後還落人恥笑。

只不過她家是村裡的首富,當面別人也不敢恥笑她而已。

只不過,魏春平是村裡首富的日子,眼看著維持不了幾天了。

從97年開始,國家開始實行封山禁牧。

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和培育森林資源,改善生態環境。

尤其是這些山區,一開始實行封山禁牧的時候,很多村民沒拿著國家政策當回事。

該砍伐砍伐,牛羊也是該往山上趕就趕上山。

三令五申之下,習慣了散漫自由的老農民還是該幹嘛幹嘛。

這種情況之下,林業主管部門聯合派出所,對不聽禁令的村民加大了處罰力度。

羊羔子趕上山,直接就給沒收。

走後門都要不出來。

那家裡養牛、養羊的農戶怎麼辦?

可以上山割草,揹回家餵牛羊啊。

雖然這樣一來對很多農民來說,很不方便。

但是這條禁令實施之後,沒幾年的功夫生態環境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上山放牧都嚴格禁止,那麼對於違法禁令在山上進行採石、採砂、採土等等嚴重破壞環境和森林植被的行為,那更是嚴格禁止。

比方說,磨石峪村的石子場,石灰窯,這些都必須要堅決關停。

一聽要給關停,磨石峪最驚慌的就數首富魏春平了。

可以說,魏春平從他開始當石匠,日子就過得很滋潤。

畢竟有點手藝,手裡就不缺錢花,比一般的老農民過得要富裕。

後來看到建磚瓦房的漸漸多起來,對沙子、水泥、石子一類的建材需求量大增。

他發現商機,上山炸開一個石坑,僱了一群婦女拿把小鐵錘手工砸石子。

賣石子。

再後來村裡通電了,他就上了石子磨,生意瞬間擴大。

錢也是越掙越多。

再後來繼續擴大規模,再增加一臺石子磨。

生意越做越好,甚至還跟梁家河的大算盤子合夥做假酒賣。

假酒那事事發不幹之後,魏春平又開始考慮繼續擴大自己的產業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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