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範不愧是搞特務的,直接將舒邵給騙到將府,然後拿下。

舒邵直到被抓,整個人都是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因為呂範特殊的身份,他並未懷疑到呂範的目的。

拿下舒邵之後,鄧當等人勸呂範立刻殺了舒邵,以絕後患,卻為呂範拒絕。

呂範很清楚,舒邵與曹昂是好友,舒邵的生死要由曹昂來決定,安知殺了舒邵會不會得罪曹昂。

呂範將舒邵給秘密關押,然後去見張勳。

看著呂範拿到的關於舒邵與曹昂的來往密信,張勳滿是憤怒,又覺得多虧了呂範,才能早日識別了舒邵這個惡賊,沒讓對方矇蔽。

張勳傷勢未愈,於是便委託呂範代他守城。

這正是呂範的目的。

呂範拿到張勳的委託之後,便將鄧當、鄭長調到一起,命其接管了西門,然後又派人秘密前往徐州軍中,商議投降之事。

到了約定之日,鄧當、鄭長二人便開啟了城門,放徐州軍入城。

張勳尚在府中修養,便聽到城中生亂的訊息。他一時吃驚,以為徐州軍攻入城中,連忙調集親兵,準備去堵缺口。

就在這時,呂範帶著鄭長和百餘人匆匆來到府上求見。

張勳並未懷疑呂範,反而讓呂范進來,焦急地說道:“子衡,發生何事?”

“左司馬,徐州軍趁夜突襲,攻破北門,正向城中殺來。”

張勳大驚。

呂範趕緊又說道:“我已命令預備隊前往北面堵缺口了。”

張勳搖了搖頭道:“徐州軍兵多,我軍若是據城而守,尚有希望,可徐州軍既已破城,事難為也。命令各部突圍吧!”

“左司馬!”

“左將軍手中可用之兵本就不多,咱們得給左將軍保留點力量。”

張勳說著,將自己的令符交給呂範,令他調動各處兵馬撤退。

呂範趕緊接過令符,交給鄭長,又說道:“左司馬,咱們走南門,你受傷先走,我在後面斷後。”

張勳看著呂範,握著對方的手說道:“子衡,國難方見忠臣,你要保護好自己,快快跟上。”

“諾!”

張勳帶著親兵走後,呂範趕緊接管了張勳的府邸,然後以張勳的名義,命令各軍投降。

過了有一刻鐘,呂範和鄭長又向張勳追去。

張勳走的南門,遇到了大批入城的徐州軍,一路衝殺,方才逃到南門附近。

這時呂範也趕到。

此時張勳身邊只剩下不過一二十人,呂範來到張勳面前,而與張勳說著話,突然鄭長手持長矛,狠狠地抽在張勳腰部,將張勳掃落下馬。

張勳大驚。

“子衡何意?”

“左司馬,我已經降了大將軍,奉大將軍之命,特來擒你。”

鄭長的部下也紛紛出手,將張勳親兵盡皆誅殺,然後將張勳五花大綁,去獻俘去了。

舒邵被呂範關押起來,後來聽到城中生亂,一時大驚,又對看守他的人說道:“徐州軍入城了,你們放我出去,讓我與徐州軍死戰。”

看守並不搭理。

舒邵痛苦萬分,仰天長嘆。

“我一心為主,不懼身死,可悠悠蒼天,如何此般待我。”

舒邵痛心疾首的模樣,讓看守也頗為感動,這時一人不忍心看他悲憤難耐,便悄聲說道:“舒從事,我等已經降了徐州軍,你何必再死扛,聽說你和大將軍乃昔日好友,若是肯降,榮華富貴必得。”

舒邵聽得一愣,這時才反應過來,內奸原來是呂範。

“呂子衡。”

舒邵正咬牙切齒,呂範走了進來。

舒邵立時咒罵道:“呂子衡,左將軍待你恩比山高,如何敢背叛左將軍?”

呂範知道舒邵想明白了一切,便笑著說道:“舒從事,如何能如此愚鈍,看不清天下大勢。

天下乃大爭之世,自是能者居之,左將軍並無治國理政的能力,卻戀棧權力,行悖亂之事,倒行逆施,以致人多叛之,乃是其咎由自取,與旁人無關。

良禽擇木而棲,舒從事既然與大將軍有舊,我勸舒從事看清形勢,早投明主,省得屈了這身才學。”

“狗賊!”

對於叛逆之事,呂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著實氣惱了舒邵。

若是此時舒邵不是被制,定是要跟呂範拼個你死我活。

而呂範眼看舒邵冥頑不靈,也不與對方多言,便將舒邵綁了,送往徐州軍大營。

對於呂範的投降,曹昂著實是沒有想到的。不過對方既然投降,曹昂也樂得將對方收為己用。

曹昂一夜未睡,等著各部的回信。

等到天亮,諸將回報,城中各地紛紛拿下,曹昂這才鬆了一口氣,準備回去休息。

這時呂範押著張勳、舒邵二人來見。

二人身份並不一般,能抓到二人,曹昂也著實高興,於是親自到了帳外,迎接二人。

此時張勳、舒邵皆是被五花大綁,曹昂立刻讓人給二人鬆綁,又勸道:“張將軍,仲膺,別來無恙。”

二人俱不說話。

“二位何不早降?”

這時張勳說道:“快快殺我!”

曹昂沒想到張勳如此剛烈,便勸道:“張將軍,你也是豫州宿將,何必為了袁術,冥頑不靈?”

張勳高喊道:“我為主殉節,死得其所,只可惜我瞎了眼睛,以惡為賢,對不起主公,對不起仲膺。”

曹昂又勸了兩句,張勳只求速死,若是得活,將來再與曹昂死戰。

曹昂見對方死志堅定,不再多言,他不是曹操,能夠對關羽生舔。非我之友,便是敵人,於是便讓人將張勳推出去砍了。

然後曹昂又讓人備了一副上好棺槨,以盛其屍。

既殺張勳,舒邵也是高聲求死。

曹昂嘆息道:“仲膺,你我多年故交,何必如此?”

舒邵朗聲說道:“自從你犯我淮南,你我便再不是朋友,只是敵人。”

“仲膺,你長兄已歿,家有老母,你今日若是死在這裡,你的母親妻子,又當如何啊?”

舒邵言道:“吾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家中老母和我的妻子死活,全在於大將軍一念之間,我亦不掛念。今日被抓,只剩下一死以報主恩,還請大將軍殺了我吧。”

曹昂剛想說什麼,舒邵竟然起身,向著轅門而去。曹昂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舒邵衣袖,卻是落空。

舒邵並不回頭,到了轅門處,引頸就戮。

眾人見了,皆有落淚。

曹昂亦忍不住搖頭嘆息,從今以後,又少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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