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純殿

蘭宴在桌前的圓凳上坐下,屏退了宮人,才將藏在袖中許久的紙條取了出來。

很小一張紙,展開後也就巴掌大小,紙上是鳳國男子偏愛的簪花小楷,清秀而雋美。

蘭宴一行行往下看,銀眸晦暗,無端的陰沉。

鋒利的指甲劃過紙面,竟直接將它割裂成了兩半。

末尾那一行,漆黑帶著墨香的“夏冰”二字落入他的眼簾。

夏冰用炫耀的口吻,向蘭宴講述他和陛下的曾經有多麼美好,陛下為了他甘願放棄這個江山,還承諾後宮之中只他一人。

夏冰還說,就算蘭宴成了陛下的新寵又如何,陛下後宮之中並不缺男子,他一隻鮫人,又不能懷孕生子,如何能與鳳國男子相比?

想必用不了多久,陛下對他的新鮮感過去,屆時就是蘭宴失寵的時候了。

末了,夏冰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彷彿已經坐上那鳳君之位:“如果你識相點,明日午時三刻來醉春樓,我在天字號包廂等你。”

紙上的內容,蘭宴反覆觀看,看了許多遍,尤其是夏冰炫耀陛下對他有多好那部分文字。

明明看的時候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心臟,蘭宴卻還是受虐般的一遍又一遍地看著。

蘭宴在桌前枯坐許久,直到小侍提醒他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才驟然回神。

蘭宴應了聲,起身取下燈罩,拿起桌上被割裂成兩半的紙,將其置於搖曳燃燒著的燭火上方。

火苗舔舐著薄薄的紙張,好幾次燙到蘭宴的手指,在白皙的手指上燒起一片紅。

蘭宴仿若未覺,就這麼看著燭火一寸寸將紙張吞噬,只留下一堆黑灰落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蘭宴變回鮫人模樣,一頭扎進水裡。

次日,蘭宴很早就起來了,坐在正對著殿門的位置,手裡捧著本書,不緊不慢翻看著。

“陛下駕到——”

不知過去多久,蘭宴肚子叫了好幾回,殿外傳來通報聲。

蘭宴抬起眼,就見一身常服的樓妝信步走到他跟前,用調侃的語氣:“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書都拿反了。”

蘭宴:“......”

蘭宴試圖狡辯:“我最近,在學習倒著看書。”

樓妝敷衍地嗯了聲,褚元青也這麼說過,顯然金剛石都沒他們的嘴硬。

一撩衣袍在蘭宴身旁坐下:“用過早膳了沒?”

蘭宴搖頭:“沒有。”

門口的滿照極有眼見,立刻吩咐宮人傳膳。

早膳極為豐盛,各種膳食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樓妝飯量不小,身為鮫人的蘭宴同樣也是如此。

蘭宴吃著桃花面,不時自以為隱蔽地瞅樓妝一眼,幾次下來,饒是樓妝有心裝沒看見,也忍不住了。

放下筷子面朝向蘭宴:“說吧,有什麼事要問我。”

蘭宴眼神閃了閃:“我......賞花宴那天,我看到你跟一個人,在御花園裡。”

樓妝當即想到夏冰,再聯想太后那天的舉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面上不動聲色,接過滿照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是有這麼一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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