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陽拉著正在工作的雲雪，快步走進自己辦公室。
“你昨天去相親了？！”秦陽急切地問。
玻璃牆外的員工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兩個人已經習慣了公司裡這樣的視線。
雲雪抿起嘴應了一聲。
“然後呢？你...想跟他發展嗎。”秦陽的神情忽然有些緊張。
“我拒絕了成為豪門闊太的機會。”雲雪苦笑道。
秦陽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他笑了一聲以掩飾自己剛剛的緊張。
“我就說嘛。”他拍了拍雲雪的手臂。
“對了，我剛聽說...上週五我去出差的時候，王總約了你去酒吧？”
“嗯，我去了。”雲雪的反應很平靜。
“他有沒有佔你便宜？”秦陽關切道。
“嗯...什麼程度算佔？”
“就是...他有沒有摸你...親你...要你陪他睡覺之類的。”秦陽想著想著把自己說難受了。
雲雪感覺出了秦陽的自責，她堅定地說：“你擔心的事兒都沒有發生...”秦陽安心地點了點頭，“但我斷片了。”
“哈？！”秦陽震驚，“那你後來怎麼回的家？沒有出什麼事兒？你平時不是很注意控制酒量的嗎，怎麼這麼危險的場合掉了鏈子？你是不是...”他開始埋怨雲雪。
“你放心！放一萬個心！”她打住了秦陽的問題，“你再問下去，我又要吐了。”說完趕忙離開了秦陽的辦公室。
“別忘了下週要交新品提案！”
“笨女人。”秦陽看著雲雪快步離開的背影嘟囔道。
雲雪靠在椅背上，盯著電腦螢幕PPT上“第三季度產品規劃”幾個字發呆。
她撇著嘴，一隻腳撐住地面，另一隻腳搭在那隻腳上，撐在地面上的腳腕，使著力讓轉椅輕微晃動了幾下後，她的瞳孔突然瞄向了左上角的天花板，然後頭輕輕一歪。
雲雪帶著一盒咖啡豆，快步走進香味庫，利索地蒐集出所有梔子花香調的產品，很快就擺滿了一整桌。
她用鼻子一一聞過去，聞不出了就用咖啡豆重新整理嗅覺，然而並沒有找到與成雨身上那款相似的諧調。
雲雪回到座位，糾結地抓了會兒頭髮，然後暗自做了個決定。
不一會兒，她收到了凌諾發來的微信——一張名片，名為“成雨”，頭像是大海。
雲雪咬著下唇，傳送出好友申請，幾秒的功夫，對方就透過了，她有些驚訝。
她開啟與成雨的聊天框，打了幾個字又刪除，然後再打再刪，來來回回了好幾次。
三分鐘之後，聊天框裡出現一條訊息。
成雨：“？”
雲雪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回起資訊。
雲雪：“你愛喝咖啡嗎？”
雲雪：“...我有個事兒可能得找你聊聊。”
雲雪發出訊息後，心裡有些忐忑，她盯著聊天框的眼睛眯了起來。
聊天框裡又出現了一條訊息，雲雪的眉間終於放鬆。
成雨：“地址”
小董將報告交到劉宜霏手中，宜霏笑著接下。
“劉老師，一會兒下班有安排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小董的態度很誠懇，宜霏的一側眉毛開始上揚，背緩緩靠到椅背上。
“我check一下schedule。”宜霏回答的語氣非常平穩。
她轉過身，面向自己的辦公桌，迅速開啟一個名為“22:00恐怖密室團建”的群聊，雖然臉上面無表情，指尖卻敲得飛快。
劉宜霏：同志們我好像來大姨媽了，下次再約。
然後迅速背起包離開座位。
“走吧。”
二人面對面坐著，火鍋店裡歡歌雀躍很是熱鬧，年輕的服務員們忙碌著上菜，小董一路護著宜霏找到座位後坐下。
宜霏很是喜歡這種氛圍，這也是她愛吃火鍋的原因之一。她拿出手機點餐，迅速勾選了豬肚雞拼牛油鍋底，然後加了三盤羊肉。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宜霏積極地問小董。
“哦，我...不吃辣，不吃內臟，不吃羊肉，其它都可以！”
“...啊哈哈，我也不吃這些，看來咱倆能吃到一塊兒去。”
宜霏一一清空了購物車裡的菜品。
“你跟我提分手就是因為她？！”女孩氣沖沖地來到小董的座位旁，瞪著二人怒道。
宜霏正埋頭啃著豬腳，這聲音突如其來，差點沒嗆到自己。
“唉小心小心。”小董連忙遞過去一杯水。
宜霏一邊咳，一邊接過水說了聲“謝謝”，然後茫然地望向女孩。
那女孩頂著一頭粉色的長髮，長得圓潤可愛，與修長的身材形成天然的反差，胸前和包上的香奈兒logo非常顯眼。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要拋棄我，去找一個老阿姨？所以這才是你的品味。”女孩打量了會兒宜霏後，瞪著小董不可思議。
宜霏有些不爽。
“你講點禮貌，這是我的指導老師。”小董的手搭在女孩的手臂上溫柔地安撫著。
宜霏感覺吞了口悶氣。
“我突然想起來，小何約了今天半夜的密室，缺個人一定要我去來著，我得出發了。”她拿起檯面上的手機，刻意看著螢幕，起身說道。
“你們先聊。明天見。”
宜霏刻意放慢離開的步伐，彷彿期待著誰可以叫住她，然而她只聽到了男孩溫柔地安慰著女朋友的言語，這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二人面對面坐著，咖啡廳裡空無一人，成雨靜靜看著雲雪，一言不發，眼神卻耐人尋味。
雲雪覺得這個氛圍很是尷尬，感覺說話都會有迴音，她本來就糾結該如何開口，這下更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9點喝咖啡。”成雨開啟了話茬。
“領導突然要我辦點事，耽擱了些，真是不好意思。”
雲雪也是沒有想到，會跟成雨當天就見面，讓他等到了這麼晚，都沒有提改天，這個大忙人...到底是真忙假忙。
“何事。”
“上次...”雲雪想到上次湊在成雨脖間聞香水的經歷，突然有些害臊，“我是想說，你的...香水挺好聞的，我這個月要出新品提案，不知道可不可以拜託你幫幫忙。”雲雪說完，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試圖掩蓋自己的心虛。
咖啡廳又安靜了一會兒。
“好啊。”成雨的語調懶洋洋的。“那...”
成雨的身形逐漸變得散漫，上身前傾到桌上，白皙的手指和手掌輕輕托住下巴和臉頰，襯衫領口處露出清晰的鎖骨。
“你能給我什麼？”
雲雪緩緩抬起頭，成雨的雙眸離自己僅有半個尺的距離，眉梢眼角盡是笑意。
這個男人...怎麼還有兩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