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拖著雕崽落荒而逃。

回到家後, 李玄霸顧不上教訓烏鏑,開啟庫房挑選賠償的禮物。

自己養的雕崽把未婚妻的院子砸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賠償才好。

就在李玄霸蹲在庫房裡扒拉東西的時候,李世民終於到了。

他悄悄來到大興, 想給弟弟一個驚喜, 沒想到一回家就聽到這麼有趣的事。

李世民笑著拍著烏鏑的背道:“你完了。你知不知道阿玄生氣後有多可怕?太勇敢了哈哈哈!”

烏鏑試圖向首領求救,被寒鉤一翅膀扇到了地上。

寒鉤一爪子踩到烏鏑身上, 嫌棄地低頭對烏鏑“啾啾”訓斥。

暫時把烏鏑交給寒鉤教訓, 李世民去庫房找李玄霸。

他躡手躡腳走到李玄霸背後, 猛地一拍李玄霸的背:“阿玄!”

李玄霸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啊!”

李世民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好好笑啊。”

李玄霸拍著胸口道:“二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世民笑道:“剛到。哈哈哈,烏鏑出息了啊。”

李玄霸磨牙。

李世民道:“等會兒哥幫你收拾它。你在選給弟媳的賠償禮?我看看……東西選得很好啊,你蹲在地上愁眉苦臉什麼?”

李玄霸嘆氣:“以前藥材送的夠多了,這次我想選些衣服首飾。但衣服首飾太曖昧, 我剛和她見面, 就送適合她的衣服首飾, 豈不是讓她知道我一直在打量她……”

李世民揮手打斷弟弟的碎碎念, 疑惑道:“我完全不明白你在擔憂什麼。你們是未婚夫妻, 怎麼還擔心曖昧?曖昧才對。”

李玄霸道:“但是……”

李世民大大咧咧道:“沒有什麼但是,這件事聽我的。除了衣服首飾,你再送些胭脂水粉和香皂去。你和孃親、阿姊們送什麼, 給她也送一套。其實你早該送了。”

李玄霸還是猶豫。

李世民無語:“阿玄,每次一涉及弟媳,你總是扭扭捏捏,看得讓人著急。你看看你這次, 與弟媳見面, 無論是之前拒絕見面, 還是烏鏑毀了人家院子,一個歉都沒有好好道。別說對未婚妻,就是對尋常友人,你這樣都很不好。”

李玄霸低頭:“我只是有些……”

李世民打斷:“尷尬?羞澀?或許你有你的理由,但在外人看來,就是不尊重。阿玄,你的妻子的地位,是看你對她的尊重程度。你現在就這樣,將來怎麼護得住她?”

李玄霸無話可說。

他一個現代人,居然被開後宮的古代人教育要尊重妻子,這什麼魔幻的展開啊。

李玄霸嘆氣:“我知道了。我會正式賠禮道歉。”

李世民欣慰:“這才對。唉,真不理解為何你在面對弟媳會如此害羞?你面對陛下都不懼怕。”

李玄霸嘀咕:“面對皇帝和麵對未婚妻能一樣?”

他前世今生這麼多年,除了親人之外的女性的手都沒牽過,突然毫無準備地面對未婚妻,慌張很正常吧?

再說他的表現已經夠好了,除了“你是不是嫌棄我”和“為什麼見了面就會耽誤”這兩個問題他實在是沒法回答,只能吞吞吐吐,其他對話都說得很流利,很有水平。這水平就是放在後世相親,也能和女方吃到第二頓飯。

雖然他沒相親過,只是臆測。

李世民道:“第一面已經見了,第一步已經邁出,你之後就別再躲閃了。明日就把賠禮送過去。我也帶著寒鉤和烏鏑一起去,讓烏鏑好好賠罪。”

李玄霸想了想,道:“不用。你先去拜訪其他老師,我自己去。”

李世民打趣:“你是怕這次我給你壯膽,下次你又不敢自己一人面對?”

李玄霸乾咳了一聲。

李世民道:“好吧,我不笑話你了,免得你真的退縮。趕緊選,選好我幫你參詳。”

李玄霸加快了選賠禮的速度:“好。”

選好賠禮之後,李玄霸與李世民一起幫忙重新整理行李和庭院。

李玄霸順便罵了李世民偷換他衣服箱,給他塞了一大堆花裡胡哨衣服的事。

李世民嘲笑:“什麼花裡胡哨?那叫貴氣。你難道想穿著你黑漆漆的衣服去見未婚妻?”

李玄霸辯解:“男要帥,就要穿一身皂色。”

李世民道:“你人本就瘦,穿一身黑衣服就更加消瘦,還是穿淺色的好。聽我的,是你更受女子歡迎還是我更受女子歡迎?”

李玄霸猶豫,最終妥協。

不過他還是對二哥選的過於花哨的衣服堅持拒絕,只換了一身淺色的素雅衣服。

李世民摸著弟弟的半禿頭道:“好端端的一個少年貴公子,被禿腦袋拖累了。”

李玄霸看著銀鏡中自己頭上的總角雙髻,不得不對二哥這次的審美表示認可。

再貴氣風雅的衣服配上總角髮髻,都好奇怪。

李玄霸道:“幫我選帽子。”還好上次他去見宇文珠的時候戴了帽子。

李世民道:“好。唉,阿玄,我們現在就留髮!其實我們早在張掖的時候就該留髮了,當時怎麼沒想到?”

李玄霸點頭贊同。早知道在張掖就留髮了。

看著弟弟選了帽子又選靴子、腰帶、佩飾……零零散散一大堆,李世民忍笑。

以前李玄霸說到衣著打扮就抱怨麻煩,現在怎麼不覺得麻煩了?

他可不能笑,不然阿玄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怎麼辦?好不容易才邁出了第一步啊。

雖然這第一步應該是弟媳主動邁出來的。阿玄真丟臉。

李世民很努力忍笑,但李玄霸哪可能看不出來二哥在心裡嘲笑他。

李玄霸陰陽怪氣道:“你這麼開心,功課一定做得很好吧。”

李世民微笑:“當然。”

李玄霸驚訝:“你不是沉迷狩獵嗎!”為了讓二哥捱罵,他特意沒有提醒二哥!

李世民道:“之前被老師訓過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我怎麼可能拖延功課?咳,當然我在洛陽沉迷狩獵,沒能及時來求學是不太好,所以我自己補了點功課。”

李玄霸不相信,翻看李世民的功課箱子。

他越看越心驚。二哥確實不僅完成了老師佈置的功課,還給許多老師沒有佈置的書籍寫了讀後感。

看著這功課的數量,李玄霸疑惑:“你不是每日都出門狩獵嗎?哪有時間看書?”

李世民道:“我狩獵又不是不眠不休。馬背上看,帳篷裡看,吃飯和蹲茅廁看,總有時間。”

李玄霸聽著二哥輕描淡寫的語氣,不知道該不該佩服。

這擠時間的本事確實很值得他佩服,但二哥這樣努力擠時間也要每日狩獵,這真的讓他難以評價。

二哥在讀書習武上的自律程度刻苦程度超出常人,但那狩獵的愛好就真的控制不住嗎?

李玄霸嘆氣:“行吧,你應該能應付過去了。”

李世民冷哼:“你是不是對看不到我被老師教訓很不滿?”

李玄霸也冷哼:“你就是功課再用功,沉迷狩獵還是會被老師教訓。”

李世民不悅地看向弟弟。

李玄霸挑眉看向二哥。

李世民捏拳頭:“等你明日回來再收拾你。”

李玄霸道:“你還是想想明日怎麼討好高老師吧。”

兄弟二人剛見面就“吵架”。另一邊,雕兄弟剛見面也打了一架。

僕人們都笑著搖頭。

真是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雕啊。

第二日,李世民神采奕奕去迎接老師的疾風驟雨,李玄霸也帶著兩隻雕出門。

寒鉤用翅膀比劃,它要陪烏鏑去道歉,以免烏鏑中途耍賴飛走。

李玄霸頭日已經告訴寒鉤和烏鏑,宇文珠就是為它們繡圍脖的人。

於是這次李玄霸和宇文珠正式見面,寒鉤和烏鏑互相用翅膀點了對方的圍脖,然後向宇文珠點頭“鞠躬”道謝。

宇文珠本來因為昨日逃走的事有些害羞,看見雙倍聰明的雕崽,心中害羞被欣喜沖淡許多。

她摸了摸兩隻雕崽:“不用謝。”

烏鏑對寒鉤嘀咕:原來這家的首領就是我們在外漂泊狩獵養全家的爹?

寒鉤贊同:應該是。

烏鏑:真辛苦。

寒鉤:確實。

李玄霸和宇文珠不知道兩隻雕崽在不大的腦袋瓜子裡想些什麼奇葩的事。他們經過短暫的寒暄後,因有昨日見面的鋪墊,說話自然許多。

宇文珠對李玄霸坦白,用帕子掩嘴笑道:“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你。你與齊王殿下……與太子殿下進城那日,我在馬車裡遠遠瞥見過你。”

李玄霸道:“進城那日?你是說在城裡策馬那次?你見到的應該是我兄長李世民。他與太子衝在最前面,我混在護衛裡,不太起眼。”

宇文珠驚訝:“李二郎君也在嗎?我還沒瞧見呢。你穿著玄衣戴著胡帽,鶴立雞群十分顯眼。”

李玄霸疑惑。

侍衛都人高馬大,自己一個少年郎混在侍衛中,怎麼還鶴立雞群了?而且二哥不僅衝在太子身旁,穿得也十分顯眼,怎麼會沒瞧見?

兩人聊了沒一會兒,李世民就來拜訪了。

宇文弼讓宇文珠也去見一面。

既然宇文珠已經和李玄霸已經見面,那麼也不在乎多見一個李世民。

而且李世民和李玄霸是雙生子,長相相似,還是讓宇文珠見一面,看清兩人的差別,免得以後認錯了。

宇文珠和李世民互相見禮後,李玄霸好奇:“你不是去高老師那裡了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李世民面如死灰道:“直接被高老師擋在了門外,門都沒能進。”

李玄霸虛假同情:“你完蛋了。”

宇文弼虎著臉道:“若不是大德在這裡,你也別想進門!”

李世民告饒:“老師,我錯了!”

宇文弼罵道:“你次次都認錯,哪次認真改了?過來,我這次必須仔細罵你一頓!”

宇文弼拽著李世民的手臂離開,讓李玄霸和宇文珠繼續閒聊。

兩人往後院花園走,兩隻雕像走地雞一樣大搖大擺跟在他們身後。

宇文珠感慨:“我還以為三郎和李二郎長相一模一樣,原來還是不同的,一眼就能認出不同。”

李玄霸以前也多次聽人這麼說,但今天是第一次心中湧起酸澀。

他微笑道:“是啊,就算長相一模一樣,也一眼能認出不同。”

宇文珠點頭:“怪不得我沒看見李二郎。”

李玄霸道:“是……啊?”

宇文珠小聲道:“李二郎就像個頑童,長孫妹妹以後可辛苦了……哎呀,你可別和別人說!我沒有在別人背後嘴碎的習慣!只是想起了長孫妹妹!長孫妹妹說她想約我去洛陽踏青。”

聽著宇文珠著急地辯解,李玄霸忙道:“這不是嘴碎。宇文娘子別擔心,我不會和他人說。”

宇文珠鬆了口氣。

她回頭:“烏鏑和寒鉤這樣走路不累嗎?它們是不是飛著更舒服?”

李玄霸道:“它們倆從小跟著我和二哥一起散步,走習慣了。我和二哥一度擔心它們不會飛。”

李玄霸和宇文珠逛著不大的院子,就塞外風光之事聊了起來。

宇文珠對李玄霸信中的細節幾乎都背了下來,將自己好奇的事一一問了出來。

李玄霸詳細解答,又補充了許多細節。

比如自己如何打探吐谷渾可汗逃跑路線的情報,又如何向回紇接到兵。

李玄霸第一次對人滔滔不絕說自己做了何事,好像在吹噓似的。

但意外的是,他不僅不尷尬,還有些雀躍。只是他在向宇文珠描述自己的謀劃時,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小小的雀躍感情。

兩人繞著院子逛了許久,又在亭子中坐下喝茶吃糕點。

但兩人都沒怎麼動口。

喝茶喝多了會如廁,顯然兩人都不好意思中途告辭如廁,只在口渴時喝了一點水潤潤嘴唇,然後繼續聊天。

李玄霸聊了許多後,宇文珠不知不覺也說起了自己的事。

她說自己親自培育草藥。本以為侍弄花草不累,種草藥應該也不累,沒想到不是一回事。

她還說到處理草藥會傷手。雖然她很喜歡處理草藥,但看見手上被草藥磨出的繭子,還是有些難過。

草藥屑和泥土容易進指甲裡,她便把指甲剪了。這導致她收集了許多染指甲的漂亮草藥都用不上。

現在宇文珠將手收在了袖子裡。

但昨日李玄霸見過宇文珠喂烏鏑時的雙手,想起了那雙比起尋常貴婦人粗糙許多的手。

原來是種草藥和處理草藥啊。

李玄霸想,他提煉出的甘油,先給宇文珠做一罐護手霜好了。還有假指甲也要安排上。

少年少女羞澀的時候很扭捏,熟悉起來也很快。

李玄霸只要想和人好好聊天時,就能和人聊得很開心。

只是這次,他面對一個才見第二次面的陌生人侃侃而談時,沒有像以往那樣字句都先打好腹稿,想說的話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好像都沒過腦子。

李玄霸聊得很順暢,但總感覺自己聊天的時候沒帶腦子,全憑本能在與宇文珠對話。

當宇文弼帶著垂頭喪氣的李世民過來,告訴他們天色已晚,李玄霸該滾蛋時,李玄霸才驚覺,原來已經聊了半日了。

看著老師嫌棄的眼神,李玄霸的臉色有點紅。

宇文珠送李玄霸離開時,猶豫了許久,才從袖口掏出一枚錦囊,紅著臉道:“你在張掖時就想寄給你,但一直沒繡好。”

宇文珠本想說“別嫌棄”,又覺得氣勢太弱,是不是該說“不準嫌棄”。

但想來想去,怎麼說都好羞人,她便不說了。

李玄霸鄭重地雙手接過錦囊:“我會好好珍惜。”

李世民:“撲哧!”

“啪!”宇文弼一巴掌狠狠扇在李世民的硬腦殼上。

這半日都相處自然的李玄霸和宇文珠,在李世民這一聲“撲哧”中變得面紅耳赤,舉止又拘謹起來。

宇文珠低聲道:“不用珍惜,以後我會繡得更好。”

說罷,她又不顧禮節,提著裙角轉身逃走了。

李玄霸攥緊錦囊,轉頭狠狠剜了二哥一眼。

李世民:“撲哧……哈哈哈哈哈哈,老師,你別動手,你不覺得好好笑嗎?我第一次見到阿玄這種表情!天啦,真想讓房玄齡他們看看!”

宇文弼本想訓斥李世民,聽了李世民這一連串的笑,也沒忍住笑意:“都給我出去!”

宇文弼把兩位弟子統統趕出門。

關上門後,他的笑容消失:“大德擔心與珠兒見面後,珠兒將來會為他的早逝難過。他的擔心還真準,唉。”

宇文珠昨日與宇文弼說了她從李玄霸那裡聽到的鼓勵的話。看著孫女的神情,宇文弼就知道,孫女這一輩子眼裡心裡都住不下其他人了。

這樣的弟子,這樣的孫女婿,真的太過優秀。

“大德啊大德,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宇文弼祈禱。

……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別打了,真的好好笑啊!”李世民躲著弟弟的拳頭,“別打別打,再打我還手了。”

兩隻雕也擠在馬車裡,啾啾啾啾不知道在交流什麼。

李玄霸惱羞成怒:“你再笑,我把你的黑歷史整理成小冊子寄給嫂子!”

李世民道:“我不怕。好吧好吧,我怕我怕。你冷靜一點。”

李玄霸挪動屁股,坐到離二哥稍遠的地方,梳理今日的見面。

現在離開了宇文家,他腦子回來了,努力思索自己那些不過腦的話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思索了一會兒,李玄霸抱住了腦袋。

李世民好奇:“你怎麼突然又害羞了。”

李玄霸嗡聲道:“宇文娘子說我們當日和齊王一起回大興時,她只看見了我。”

李世民道:“什麼齊王?他已經是太子了。只看到了你?哦,她是隻在隊伍中尋你吧?這有什麼害羞的?觀音婢在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眼中也沒有你。”

李玄霸橫了李世民一眼,道:“我們兩人站在一起時,別人只看得見你看不到我很正常。”

“啊?!”李世民撓頭。

李玄霸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你還是想想明日怎麼讓高老師消氣吧。”

“哦。”李世民敷衍。他想,阿玄這是個什麼意思?什麼叫“只看得見你看不到我很正常”?

李世民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

現在最緊要的事是求得高老師原諒,其他的事以後再想。

李世民努力敲高熲的門時,李玄霸終於騰出手來收拾烏鏑。

他用圖畫的方式,給烏鏑講了長孫晟一箭雙鵰的偉大事蹟,然後加大了烏鏑躲避弓箭的訓練量。

李玄霸將一根長繩拴在烏鏑一隻腳上,限制烏鏑飛翔的範圍。

他舉起手|弩:“好好躲。”

話音未落,箭頭磨鈍的弩箭就撞到了烏鏑的翅膀,疼得烏鏑“啾啾”亂叫。

李玄霸雖然拉弓費勁,但手|弩雖然射不穿甲,射疼一隻雕還是很容易。

寒鉤收著翅膀,幸災樂禍地看著加大訓練量的烏鏑。

該揍!別連累我被“一箭雙鵰”!

當烏鏑誠心悔過時,李世民也終於進了高熲的門,求得了高熲的原諒。

在聽到李世民發誓以後一個月只狩獵一次的時候,李玄霸驚訝極了。

他問道:“你說的一次,是指一次狩獵一個月嗎?”

李世民追著李玄霸打。

兄弟二人齊聚大興,每日輪番去三位老師那裡求學,規律的生活讓時間流速彷彿也加快了。

冬季將至,兩人到了該回洛陽的日子。

李玄霸回去前,將顏真和向固留在大興為他管理新購買的資產。

李世民沒有太關注李玄霸賺錢的瑣事,這時才知道李玄霸在大興城做了什麼。

他驚得下巴都要落在地上:“你居然在挖地道?!你就不怕被陛下發現滅滿門嗎!”

李玄霸淡定道:“我花十年時間挖地道,誰會發現?我在洛陽也挖了。雖然不一定用得上,需要用的時候也可能被人發現,但先準備著。”

李世民瞠目結舌。

他每次以為弟弟已經夠厲害的時候,弟弟總能做出令他更驚訝的事。

李世民決定要加大學習量,不然趕不上弟弟的思維了!

李世民好奇道:“除了挖地道,你還準備了什麼?”

李玄霸道:“鐵鍋終於打造成功了。我們回洛陽就可以吃炒菜了。”

李世民滿頭霧水。鐵鍋?炒菜?

他知道鐵鍋和炒菜,這和攻城有什麼關係?

李玄霸道:“沒關係。我能準備挖地道就不錯了。”

李世民傻乎乎道:“也是。走,回洛陽吃炒菜!那個炒菜好吃嗎?”

李玄霸道:“我怎麼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鐵鍋菜刀,鋤頭鐮刀。

他改良廚具和農具是造福百姓的事,把設計圖呈給楊廣,楊廣還得賞賜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欠賬-1,目前欠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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