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歌放下手裡拎著的好煙好酒,也不見他有個笑模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你是孟橋的家屬?”

她應了一聲。

然後他又說:“把這些帶走,我們這裡都是按規矩辦事,如果你有什麼超出規矩的要求,我怕也幫不到你.”

馮清歌笑了笑說:“我想任由犯人被其它犯人欺負不是你們這兒的規矩,所以我想這點你一定能幫得了我.”

男人無奈地攤著手說:“你知道能來這兒的沒有一個是剩油的燈,犯人們偶爾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看到我男朋友他的情況很不好,這怕不是摩擦那麼簡單.”

馮清歌有些激動。

“好吧,你所說的情況我會讓人留意的.”

他的手機響了。

“你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手機是一部前幾年出的廉價的山寨機,嚴重漏音。

所以馮清歌根本不用偷聽,電話的內容便一清二楚。

打電話來的是個女人,電話一接通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錢不夠,醫院裡不肯安排手術,怎麼辦,你倒是快點想個辦法!劉所長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說,不是跟你說了,先跟你哥借一點兒,等我有錢了立馬還他。

我哥說了,上次借的錢都沒有還給他,這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借了。

劉所長在地上走動了兩圈說,你等著,我現在去辦張信用卡去。

信用卡?信用卡才能借幾個錢,再說到期萬一還不上錢怎麼辦?哪你說要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雨病死?我說你就是個死心眼的,別人當官都發了財,只有你當了官咱們家越來越窮。

你這麼清廉有什麼用,加工資沒你的份,升職也沒你的份,十年前你是個監獄所所長,過了十年連半步都沒有挪動。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嫁給你。

劉所長尷尬地看了馮清歌一眼,捂著聽筒說,你聲音不能小一點,我這兒還有人。

錢的事兒下了班之後我會想辦法的,先掛了啊。

劉所長果斷地按下了掛機鍵,看著馮清歌說:“你說的事情我會注意的,你若是沒有其它事兒的話,就請拿著東西離開.”

她坐著未動,笑著誠肯地說:“看得出來,劉所長是個好官,但是你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你的親人因為沒有錢救治而慢慢耗盡生命嗎?”

“我劉長江為官十幾年,仰對得起天,俯對得起地,你不要想著賄賂我,至於我女兒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就不勞你操心了.”

他義正言辭地說。

“不,你會錯意瞭解,我並沒有想要賄賂你的意思。

我是覺得劉所長你為官清廉,為人正直,所以才想著手上有些閒錢暫時用不到,可以借給你救救急.”

馮清歌看劉長江有些心動,繼續說:“劉所長,放心,我不會跟你提違犯規矩的要求,我所求的是我男朋友在你這裡不受人欺負,能安安穩穩地待到出獄.”

劉長江三十多歲結婚,將近四十歲才得了一個女兒,大約是夫婦二人年紀都有些大,孩子生下來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裡跑。

今年六歲,又患上了白血病,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可手術費又是成了難題。

他倒是想拒絕馮清歌的好意,但想著醫院裡病弱得走路都困難的小人,實在硬不下心腸。

他想一下說:“還差五萬手術費,如果你能借給我,我給你寫借據.”

“好,你給我一個賬戶,我回去就給你轉過來。

借據什麼的就不用了。

我相信劉所長的人品.”

馮清歌鬆了口氣,劉長江接受了自己的幫助,那孟橋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能輕鬆不少,既便是這些錢白給劉長江,她都覺得值得。

劉長江拿出紙筆說:“那怎麼行,如果不寫借條,別人若是置疑,我也說不清楚。

這借條必須寫,只有寫了,我們彼此才能心安.”

馮清歌走了,孟橋想著下次見面還要一個月後,整個人便蔫蔫的沒有精神。

被獄警帶回牢房,看著坐在床鋪上剝雞蛋的林華,身上連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雞蛋是孟橋的,可早上剛拿到手就被林華給搶走了。

他在意的不是雞蛋,惱恨的是林華的惡劣的態度。

監獄生涯被就難捱,多了林華這麼個人,他的日子真可謂是暗無天日了。

雞蛋在監獄裡是難得的營養品,一個星期才有一個。

平時的時候多是漂著星點油星的水煮菜,所以雞蛋對於犯人們來說是很珍貴的。

孟橋上次發的雞蛋給一個生病的犯人吃了,林華狠揍了他一頓說他給臉不要,以後再他媽分不清大小王的話,有他吃得苦頭。

不大的牢房裡,一共住了六名犯人,其它人看到孟橋捱打,心裡同情,但卻沒有人敢替他出頭。

孟橋身上沒有林華的那股子狠勁,在拳腳上沾不到半分便宜。

林華三十幾歲年紀,是這個牢房裡最早進來的,也是判得最重的。

用他的話說,反正老子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了,誰惹老子,老子都敢拼命,萬一真鬧出了人命,能賞老子一顆槍子吃那也是賺到了。

據說他犯得是詐騙罪,敲詐了近一個億。

本來以林華的設想是,得手之後立馬遠走高飛,後半輩子就衣食無憂。

誰知道點子背,護照都辦了,人也到了機場,在最後要登機的關頭上被抓了。

林華詐騙了一個多億,家裡老婆孩子毫不知情,到了最後要遠走高飛的時候,也沒有想著帶家人一起過好日子。

所以等他進了班房,老婆跟他離了婚,連兒女也發宣告跟他斷絕了關係,現在他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一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原本也沒有什麼值得說的。

可他自個成了孤家寡人,最恨那些有親人探監的犯人了。

孟橋今兒出去見馮清歌,他就說了半天的酸話,說什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要各自飛,你們不過是男女朋友,她今天來肯定是來找他分手的,哼,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有錢的時候能把你捧上天去,沒錢的時候誰認得你是那根蔥!孟橋想上來揍他,被幾個人拉住勸道,你不過判了五年,熬一熬就過去了,跟他置氣實在犯不著。

林華興災樂禍地說,我賭分手,如果他們分手了,以後老子的內褲和襪子自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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