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歌說完,俯在桌子上閉上了眼。
雖然她還沒有完全醉,可是感覺胃裡火燒似的難受。
以曲盈盈的酒量,就算兩個馮清歌也要喝趴下的,她只好裝醉耍一回賴了。
曲盈盈推了推馮清歌的頭說:“我知道你的酒量,快別裝孬了,起來陪我喝酒。
是誰說的,要喝多少都陪我的,馮清歌你若是把我當朋友就起來陪我喝酒.”
曲盈盈推了馮清歌好幾下,見馮清歌沒有動靜,埋怨道:“真夠菜的,才喝那麼一點就找周公聊天去了,出門別說是我曲盈盈的朋友.”
曲盈盈直接抱起醒酒器一氣喝了個底朝天,喝完了醉眼迷濛地看了看馮清歌,用手拍了拍她的頭頂說:“你說你有什麼好,論學歷沒有我高,論才能我更是甩你幾條街,若論容貌,不是我放大話啊,你呀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的,為什麼我就是輸給你了,我不服,不服。
今天喝的酒是不是假的,為什麼還沒有醉,不行,我還要再喝一點,喝醉了就能忘記唐愛國,然後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曲盈盈嘟嘟嚷嚷搖搖晃晃地要起來找酒喝,誰知一腳踩在酒瓶子上,帶倒了椅子不說,自己也摔了個七犖八素,痛得她齔牙咧嘴,惱恨地拍著地板,嗚咽著說:“唐愛國欺負我就算了,連你們也欺負我,我究竟那裡不好,他為何就是看不見我的存在呢,我對他那麼好,知道他有胃病,拼命地替他擋酒,再難受都強撐著……”唐愛國下了車,看著曲盈盈視窗的燈亮著,心定了定,抬步上了樓前的臺階,走進電梯。
“盈盈,快開門.”
唐愛國拍了拍門。
馮清歌聽著曲盈盈的絮叨心裡難受,起身想把人給扶起來,聽到唐愛國的的聲音,繼續俯在桌子上裝睡。
曲盈盈忍著身上的痛楚,艱難地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淚,踉蹌著走過去開啟了房門,用紅腫的眼睛看著唐愛國,嘲諷地說:“你就這麼放心不下她,才這麼會兒工夫就巴巴地跟過來了.”
唐愛國看著翻倒在地的椅子和酒瓶子和俯在桌子上的馮清歌,蹙著眉頭說:“誰讓你灌她那麼多酒的?”
曲盈盈指著唐愛國淒涼地笑了:“我知道你的眼裡就只有她,你怎麼不問問這椅子是怎麼倒在地上的,問問我有沒有摔疼了,唐愛國,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有脆弱的時候,你怎麼不來安慰安慰我。
唐愛國,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
說完眼淚如雨紛落。
唐愛國正色道:“盈盈,我說過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光,可你不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
“是,是,是我自作多情,現在請帶著你的女朋友離開.”
曲盈盈指著唐愛國的臉說。
唐愛國欠了一下身子說:“傷害了你我很抱歉.”
彎腰就要抱起馮清歌。
馮清歌也喝得差不多了,她用僅存的理智推開了唐愛國,向曲盈盈跑去,可憐巴巴地拉著她的手說:“曲姐,你一定要收留我,我不能跟他走,我要為了我愛的人守身如玉,可,可不能便宜了這條大尾巴狼.”
唐愛國失落地抓住她的肩膀搖晃著說:“馮清歌,我對你的感情並不輸於孟橋,而且,只要你答應跟著我,那你立馬就會變成人上人,再也不用受現在的苦和累了,你知不知道?”
馮清歌難受地掙扎著說:“別搖,頭暈,搖得我犯惡心。
曲姐,曲姐,洗手間在哪邊?”
曲盈盈聽著唐愛國對馮清歌的表白有一瞬的晃神,她沒有回答她的話,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著馮清歌已經衝進了臥室。
等她跟進去的時候,馮清歌已經把她的床當成了洗手池,吐了個昏天黑地。
她欲哭無淚地看著佈滿汙穢的床,說:“得,我就是上輩子欠你們的,這下好了,今天晚上只能去住酒店了.”
“不用住酒店,我有一套房子離這裡不遠,裡面一切設施齊全.”
唐愛國說。
孟橋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不由地黑了臉。
已經這麼晚了,宴會已經結束了,她為什麼還不接電話,她是不是跟唐愛國在一起?宴會上喝酒肯定是免不了的,人家都說酒是色之媒,她會不會在酒精的作用下,稀哩糊塗地跟了他。
孟橋覺得頭頂一片綠雲慘淡,煩悶之餘,找出王老頭庫存的白酒,出來望著天上那彎殘缺的月亮喝了一口。
張光北出來上廁所,揉著惺忪的睡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孟橋手裡的酒瓶子,調侃說:“真有詩意,你這是要舉瓶邀明月,對影成仨人?”
孟橋悶悶地看著天上的月亮,迷茫地說:“光北,你說清歌她這個時候再幹嗎?”
“這麼晚了,不睡覺還能幹嘛,別胡思亂想了,我知道你不放心唐愛國,但邊上還有個曲盈盈看著呢,他就是想幹什麼也幹不了,快睡覺去。
明天就要開始挖魚塘了,清歌不在,還要靠你撐場面呢!”
“可是我給她打話她為什麼一直都不接呢?”
“也許是手機沒有電了吧,也或許是宴會太吵,她沒有聽見來電。
等她回來你問一問她不就知道了,別在這裡瞎猜了,肯定什麼事也不會有.”
“光北,你覺不覺得我配不上清歌?”
張光北不耐煩地說:“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晚上神經兮兮的,別人覺得怎麼樣都不重要,只要清歌覺得你配得上她就是了.”
馮清歌暈暈沉沉地被兩人塞進車裡,不過幾分鐘的路程便靠在曲盈盈的身上睡沉了,嘴角還有一絲可疑的晶亮。
曲盈盈拿紙巾給她擦了一下,撇著嘴說:“睡品太差,竟然還流口水.”
唐愛國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我倒覺得挺可愛的,醒著的時候太要強了,什麼都想自己扛著,太令人心疼了.”
“這麼深情不壽,若她真的有一天跟孟橋結了婚,難道你打算打一輩子的光棍.”
她只覺得滿嘴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