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還在偌大的客廳中放映著畫面,電視劇中的男女主撕心裂肺的質問,可容默一眼也沒有看進去,一句話也沒有聽清,耳邊只剩下了染白的那一句。

——“我們阿默很聰明呢,只是還沒有人發現。”

他謹小慎微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人說過他聰明。

心臟跳動的劇烈,越來越不可控。

夜半。

容默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

他緊緊抓住被子,臉色煞白,僵硬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瞳孔搖晃緊縮……

“容小姐,你還記得吳威嗎?”

染白在收到警察來電的時候,平靜的走到落地窗前接聽,“記得。”

“他越獄了。”

染白側身閒散的靠著窗,薄唇還勾著淡淡的笑。

電話對面傳來嚴肅的聲音:“在這之前他曾和你還有你的弟弟發生過矛盾,這段時間還請容小姐多注意安全,我們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們。請你放心,我們會盡快捉拿吳威。”

“那麻煩了。”染白彬彬有禮。

在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她忽聽浴室傳來一道聲響,動作一頓。

如果說惡魔化成人形後和以前有什麼區別,那絕對是——

更皮了。

他幾乎迷上了一樣對人類世界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還有惡意,眼神中的興味又幼稚又血腥。

#家裡小孩不服管教怎麼辦

#打一頓就好了

“一個系統玩什麼水?不怕導電?”比如此時染白穿著雪白襯衫,溫潤又清冷,堵住了惡魔從浴室離開的路。

淋浴器被他玩的一團糟,不知道怎麼整壞的,水花四濺,溼氣瀰漫。

“你不要小瞧系統。”惡魔仰著一張小臉,黑色碎髮沾著水珠,笑嘻嘻的惡劣答,語氣蘊含興味,拖拽道:“我不怕水也不斷電,你說的那都是低等產品。”

染白靜靜盯著小孩被打溼的衣服,心想,還是先打一頓再說吧。

但惡魔好像提前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個靈巧的從女孩臂彎下鑽出去,直接跑向外面,可憐兮兮的喊道:“劉姨!姐姐又要欺負我!!”

惡魔慣會用自己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做一些事情,比如每次一惹到染白就一溜煙的跑到劉姨身後,一面委屈的告狀,一面悄悄對染白做鬼臉。

玩性大發。

他身上有種很矛盾的殘忍的童真。

也不知道小屁孩都說了些什麼,把劉姨哄得暈頭轉向,把小孩當寶貝捧著,這位劉姨今年已經過了五十歲,中年離異,自從小孩光明正大走入容家大門,就愛惜的不行。

此刻,

染白從浴室中走出來。

劉姨無奈站在小孩身前,自然沒有看到惡魔那個慵懶的鬼臉,眼尾笑的彎出了皺褶,顯然也是對小孩無可奈何:“小姐,阿璽還小,就別和他計較了。”

“就是!”惡魔狐假虎威,躲在劉姨身後衝染白抬起下巴,懶洋洋的附和道,像是一隻得意洋洋露出白肚皮的貓。

染白視線定定落在惡魔身上,過了兩秒離開,她抬手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儒雅又矜貴,對劉姨笑道:“您說笑了,我怎麼捨得和他計較。”

“過來。”她衝惡魔招了招手,語氣溫和。

惡魔聽著那低沉嗓音,頭皮都發麻,這人每次這樣笑都是不懷好意,他太清楚了,又往劉姨身後躲了躲,小尖牙無意識的咬了一下殷紅唇瓣,表情又委屈又害怕:“我不敢過去,萬一你打我怎麼辦。”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染白臉上笑意漸深。

惡魔探出腦袋,看著那雙茶色的眸,在權衡利弊之下,覺得自己再不過去可能真的要完,於是一步三回頭的走過去,步子慢吞吞的。

“走路很難嗎。”染白看著他,不鹹不淡的問:“還是說跟我讓你覺得很委屈?”

“沒有。”惡魔覺得染白可能真的有點生氣了,快步跟上去,小聲回答。

染白沒再看他,徑直往樓上走去。

她走得很快,小孩想跟上就得往上跑,惡魔爬著樓梯嘟囔:“你等等我嘛。”

染白回了房間,轉身關門,惡魔在那。瞬間。跑著擠進去,要是他再晚一步,都可能被染白鎖在外面。

染白垂眸瞥了一眼那抹身影,關上了門,直接反鎖。

惡魔看著染白的動作,眉心跳了跳,該認錯的時候直接認錯,小臉可憐巴巴的:“我錯了。”

“現在想起認錯?”染白唇角弧度泛冷,語氣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晚了。”

她一步步走向001,不緊不慢,卻偏生讓人不寒而慄。

每走一步,001就跟著後退一步,直到最後撞上床沿,退無可退,惡魔只能爬上了床,眼巴巴的看著染白。

“我是不是說過,我沒多少耐心養小孩。”染白漫不經心的垂眸,隨意挽起襯衫的衣袖,露出一截削瘦的手腕,“讓你老實點,不是讓你在這拆家。”

染白乾脆給他提議:“這麼喜歡拆浴室,怎麼不把這個家給拆了?”

惡魔默默坐在床上,看著染白的動作,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那你不喜歡的話就、就不拆了。”

染白輕呵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目依舊平和的沒有任何情緒,輪廓溫潤清雅:“我告訴你的記不住是不是?”

小惡魔下巴抵在膝蓋上,不吱聲。

“說話。”

不輕不重的兩個字落下。

嚇得001差點想飛出去。

一個人笑和不笑的區別怎麼那麼大?

明明還看不出任何怒意,只冷著一張臉就直教人喘不過來氣。

“這回記住了。”小惡魔仰頭,“真記住了!”

染白沒說話,氣場壓迫性很強,她抬起手來——

“你不會真打我吧?!”001跟條件反射似的往後蹭,眼睛都睜圓了。

“……”染白摘下了金絲眼鏡,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那張臉沒有了斯文典雅的眼鏡作裝飾,也依舊儒雅的很,彷彿天生由玉石打磨而成,她慵懶道:“好主意。”

“你捨得嗎?”惡魔小聲嘟囔。

“我舍不捨得,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染白淡靜看著那窩在床上的一團,沒有了眼鏡,視線會稍微模糊迷離幾分,她盡力去看清那張臉,單膝曲起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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