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都已經落定。

季風還跟楚緒道了聲恭喜。

他高中之後就沒念了,如今看到楚緒拼命學到這種程度,還有些欣慰。

畢竟以前的楚緒對這種事從來沒上心過,現在陰差陽錯,竟然……

季風也不知該怎麼形容了。

就覺得他們挺好的。

這樣就挺好的。

“緒哥。”季風給少年倒了杯酒,嘴裡咬著煙,“牛逼啊。”

楚緒往後靠在椅背上,慵懶的沒個正行,長腿交疊,眉目間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桀驁,他眯了下眸子,心情不錯:“都是我家學神厲害。”

“他媽的,能不能別三句話離不開你家學神啊,知道璟白是你家的。”季風忍不住嘖了一聲,“真沒想到啊,愛情的力量這麼恐怖。”

“操。”楚緒笑罵了一句,也沒否認。

季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楚緒。

“看什麼?”楚緒被看的煩,不耐皺了下眉。

“你們家的人也同意了?”季風直勾勾的盯著楚緒。

“什麼?”楚緒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甩出一句。

“同意了?”季風又問了一遍。

楚緒靜了幾秒:“同意了。”

季風向他豎起大拇指。

“挺好。”

一開始的時候,季風不覺得他們能走到一起,畢竟挺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如今看來倒是他想多了,設想的那些情況完全不存在,反倒是越來越好。

楚緒離開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吊兒郎當的走在路邊,修長指尖半收在口袋中。

大概是想什麼來什麼,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很容易看到是誰。

上一秒還在想人,結果下一秒電話就來了。

楚緒挑眉劃了接通。

“緒哥。”電話對面是凌冽低沉的音質,又帶了幾分失真:“在哪,我來接你。”

楚緒看了一眼身後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報了地址。

二十分鐘後,

修長冷峭的身影走來。

楚緒漫不經心的靠著電線杆,在看到那個從遠處走來的身影時,唇角微勾了下。

染白襯衫雪白,釦子扣到了最上方,在盛夏的天像是一捧冰雪,直教人清醒,她走過來,也沒問楚緒怎麼在這:“笑什麼。”

“笑我家學神怎麼這麼好。”

染白淡淡瞥他一眼,沒說什麼。

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夜幕低垂,夏夜的晚風輕柔,柳樹枝葉婆娑,蟬鳴聲聒噪。

楚緒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的時候差點直接撞在電線杆上。

幸好染白拽住了他。

回到家後,染白按開燈,光線傾瀉而下驅散了一室黑暗,她站在那裡,極具壓迫感,整了整襯衫衣袖,嗓音低沉:“緒哥,在想什麼?”

“啊。”楚緒的目光落在自家學神的身上,笑了笑,“感覺時間過的快了點。”

確實過得挺快的,轉眼間還能夢到相遇的那一年。

“還好,以後有時間。”染白淡淡道。

楚緒看了她兩眼,想到當初的事,心情複雜,憋出來一句話:“我們學神,挺能裝的。”

還像模像樣。

他當初就覺得這人高冷的要死,後來高考結束之後知道了她的身份,整一個天昏地暗。

不過在都在一起了,楚緒也沒糾結這些事。

“不然能把你騙到手嗎?”染白似笑非笑。

楚緒想了想,“還真說不定。”

不管什麼樣子。

他愛的永遠是璟白。

無關性別。

那人直接將毛巾按在了楚緒臉上:“去洗漱。”

楚緒哼笑一聲。

最近也不知怎麼,總能夢到剛認識那年的事,那時他們一起住著地下室,如今長夜破曉,未來可期。

挺好的。

月亮藏在了雲朵後面,星子散落在空中。

清晨,萬籟俱寂。街道靜謐無聲,晨光穿透薄霧,天際微光乍現,侵染著淺藍色的天幕,陽光鬆散從落地窗灑落進來,一地斑駁的光影,黑白灰系列的經典佈局使臥室看起來雅正又冷淡,禁慾風的氣息撲面而來。

修長分明的手指忽地出現在視線中,壓在雪白薄被上,周圍陷出褶皺,襯著骨節冷硬。

頎長漂亮的身影壓下腰桿,俯身的時候帶著無聲的壓迫感,在陽光下透落出陰影,嗓音低沉清冽。

“緒哥,起不起來?”

那樣的聲線像是冬天冰凍在雪裡的冰啤,好聽又教人清醒。

雪白大床上擺放著兩個枕頭,薄被下隆起修長身形,男生半張臉都埋在了枕頭上,墨色碎髮凌亂打落下來,那截高挺鼻樑落下陰影,側臉精緻,凌厲漂亮的線條延伸至頸項,他慵懶抬起手擋住眼,動作莫名透著性感的勾人,嗓音懶洋洋的沙啞:“好不容易假期,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染白俯身,單手撐在楚緒身側,襯衫雪白,端方禁慾,低眸的時候側臉洇在朦朧陽光中,模糊了輪廓的冷峻,倒顯得幾分低沉的溫柔:“早飯都給你做好了,再不起就涼了。”

“你給我做?”楚緒清醒了大半,不可思議的挑眉,從他的角度能看到染白俯身時微敞的領口,映入眼底的是半截冷白鎖骨,釦子解開了兩顆,在原本冷漠氣息之餘多了幾分居家的懶散,不像在外面那麼孤高的難以接近。

“真的假的?”

楚緒怎麼這麼不相信。

染白垂眸,睫毛落了光影,側臉清冽分明,她忽然傾身靠近,四目相對的時候,鼻樑幾乎碰上對方的。

“真的。”染白低聲說,語氣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將最後的距離掐滅,前額抵著楚緒的額頭。

楚緒心跳漏了一拍,乾淨清冽的淡香糅雜著點菸草味,直往他呼吸裡鑽,那人傾身逼近的動作擋住了大片的光影,視線也昏暗了幾分,只剩下了眼前精緻眉眼。

“幹嘛?”

“早安吻。”

後來染白又將早飯重新熱了一遍,站在廚房中長身玉立,身形挺拔。

“來吃飯。”染白看向他,眉目淡漠。

楚緒不可置信的開口:“你說這是你做的飯?”

“對啊。”染白不鹹不淡的應下,臉上沒什麼表情。

楚緒視線慢慢滑落在餐桌上放著的兩杯熱牛奶還有吐司上。

這但凡是個人也能做出來吧?

在一起這麼久染白都很少做飯,楚緒一直以為染白是不喜歡,他也樂意投餵,有時候還會研究藥膳,但是他現在忽然覺得,染白不做飯可能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她不會做。

楚緒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他咳了一聲,手指抵住上揚的唇角,拼命忍笑:“挺好的。”

“很好笑嗎。”染白平淡問。

“不好笑。”楚緒莫名從這句話中聽到了壓迫感的威脅,他走過去,吊兒郎當的靠在椅子上,黑色T恤鬆鬆垮垮,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結果因為太好笑了把自己給嗆住了,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染白伸手拍了拍楚緒的後背,“想笑就別忍。”

“不行啊,我得給學神留點面子。”楚緒咳的眼淚差點出來,慢慢平復下來,散漫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做菜鹹的要死?”

“有嗎。”楚緒挑眉,理直氣壯:“我不記得了。”

他微抬下頜,頸線漂亮:“你就說我現在做菜好不好吃。”

染白眯起眸,眸光淡漠落在楚緒身上,看了他許久,楚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擰眉,聽對方忽然開口,語氣從容平靜:“好吃。”

楚緒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總之不會太正經,直接拿了一塊吐司塞到染白口中:“快吃。”

染白沒有說什麼,慢條斯理。

楚緒低頭把剩下的牛奶一口氣全喝了,過了幾秒,忽然想到什麼,跟染白說:“我剛剛沒刷牙。”

“我不嫌棄你。”染白不冷不淡。

新的一天楚緒依然在懷疑他當初為什麼會覺得這傢伙是個守規矩的,敗類啊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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