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手放在桌下,任由著楚緒的動作,不知道胡亂往她手上塞了些什麼,直到楚緒收回手,她撤了回去,攤開掌心一看。

是一張小紙條。

“……”

染白不信楚緒能做出這種事情,不過他會替別人傳答案,還是挺讓人意外。

開啟紙條之後,確實不出所料。

上面寫著一排選擇題的選項,密密麻麻寫的很全,每個答案都寫了,只是字型實在有礙觀賞,龍飛鳳舞的幾乎要飛上天去,潦草到極致。

ACCBCACDCC……

染白大概將那一排答案掃了一下,然後罕見陷入了沉默。

因為所有答案。

沒有一個是正確的。

很神奇。

到底是怎麼答卷,才能寫出這種答案。

完美規避了每一個正確選項。

這就是實力嗎。

染白轉了下筆,在沉默了瞬間之後,還是提筆在這張紙條的下方重新寫上了一排答案,字跡雋永,然後將紙條折回去,回身扔給了楚緒。

楚緒靠著椅子,沒睡覺,看著這張忽然出現在桌面上的紙條,緩緩掀了下眼,看了看染白。

對方動作平淡,已經轉過了身,繼續答題。

楚緒動了動,伸手去拿那張紙條,想了下之後,還是把紙條拆開了,第一眼就看到紙條下方飄逸鋒利的英文字母,和上方的張牙舞爪形成了鮮明對比。

“……”

所以鄭博業讓他扔個紙條,就是為了來自取其辱?

他指尖摩挲了下上面的字型,看完了之後,頭都沒抬的將紙條扔向了鄭博業的方向。

鄭博業趕緊接住,也拆開紙條,然後一頭霧水的看到小紙條下方多出來的答案,他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璟白這是什麼意思……

覺得他給的答案是錯的?!

你不能仗著你字寫的好看就為所欲為!!

一秒一個選擇題,鄭博業是見了鬼才會信上面的答案,他有正經答案不填也不能照著瞎蒙的寫啊。

鄭博業在心底嘆了口氣,試圖勸勸這位執迷不悟的學生,飛快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然後重新扔給了染白。

好傢伙,又沒扔準。

鄭博業感覺自己和緒哥老有緣分了。

楚緒面無表情,看也沒看紙條一眼,直接攥在手心中,從書桌下探過去,手指上移的時候本來想拽住對方衣角,誰知道摸到了少年的腰,指尖掐下的時候觸感隔著衣料,依稀能感受到清瘦流暢的線條。

他在心底操了一聲,急忙鬆開了手。

手腕卻被人扣住,按在桌下。

染白淡冷從容的將楚緒手中捏著的拿了出來,才鬆開手。

楚緒舔了下唇,活動了下手腕,修長手指支著漂亮額角,桌面上空空如也,一支筆也沒有,那張卷子就被主人隨意仍在那,孤零零的沒有一個字,而他懶洋洋的看著染白的動作。

她在開啟紙條之後,看到上面的一句話,默然。

字跡潦草且瘋狂,足足用了兩位數的感嘆號,看得出來確實很激動。

我這答案絕對是對的,賊靠譜,錯的話我腦袋扭下來給你當球踢!!!!!!!!!!!!!!!!!!!!!!!!!!!!

染白不知道鄭博業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勇氣來寫下這一句話。

只能說是自信可嘉。

監考老師還在過道上晃晃悠悠,低頭別人的卷子,稍微一抬頭就能注意到他們兩個。

染白低聲。

“手。”

音質冷而好聽,在壓低之後更顯得磁性,蘇在了人的心尖上。

楚緒莫名感覺心底有些癢,像是被羽毛輕輕颳了一下,以及說不出來的躁動,陌生的情緒接二連三的跌來,讓他一再破例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

他喉結滾動,伸出了手。

染白碰到了校霸指尖,將紙條遞過去。

誰知道還沒給楚緒,就忽然聽到一道聲音。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老師抬了下頭,不經意間瞥到後排的兩個人,距離靠的有些近,手還放在下面。

她喝了一聲。

鄭博業當時心底就是一句臥槽,緊張的握緊了筆。

不是吧不是吧,這對同桌不能翻車吧!

老師走過去的時候,染白已經不動神色的收回了手,將紙條往袖口中一滑,然後清淡平靜的道:“借支筆,他沒有。”

染白手中確實拿著一根碳素筆。

監考老師狐疑的看了一眼,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打量了兩下。

一個冷冰冰的毫無情緒,一個漫不經心的噙著笑意。

她低頭看了一眼楚緒的試卷,發現一個字也沒動,乾淨到不行的程度,確實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但是楚緒借筆……?

這一點反倒是更讓監考老師有點不敢相信。

而當事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挑了下眉梢,側身靠著牆,長腿隨意搭著地面,腳踝骨感冷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染白,從喉嚨中低低滑出來一個嗯字,薄唇咬字的時候,鬆散慵倦的扣人心絃,意味不明:“我借筆。”

染白不動神色的同他對視,眸中鎮定淺淡,彷彿冰封的雪季。

監考老師更不敢相信了。

但是染白說話的時候確實很有信服力,清冷又坦蕩,是老師很偏愛的型別。

“行吧。”監考老師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咳了聲,來這個考場監考基本就是放風箏,年紀倒數的幾乎都排在了這裡,監考也就是走個形式,不可能抓得很嚴,她又叮囑了幾句,沒再多說什麼,走了。

她將那一支筆明目張膽的遞給了楚緒,在楚緒接過的瞬間,能感覺手心上壓下了紙條。

楚緒垂眸看了眼搭在自己手心上的手,骨骼分明修長,他慢慢收攏了筆和紙條,從喉嚨中溢位來一聲呵笑。

好學生……膽子還挺大。

嗯。

或許只是披著好學生殼子在裝。

鄭博業全程看著這一幕,越看越心累。

他緒哥什麼時候和璟白關係變成這樣了?

怎麼看怎麼怪怪的。

紙條被扔過來的時候,鄭博業開啟一看。

看了半天,也只看出少年寫了個句號,再就沒其他的了。

鄭博業黑人問號臉,這是個什麼意思?

他茫然了。

但是也沒再傳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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