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對於旁人而言是遙不可及的數字,是一輩子都看不見摸不著的數字,可對於江家而言,卻是輕飄飄的一件事。

因為顧忌許皖的安全,一億現金和一輛麵包車很快就停在樓下,負責送錢來的是江雲澤的助理李謹。

“錢都在麵包車裡!你可以放開皖皖了!”

江雲澤說著,讓李謹開啟車子後備箱,可以瞧見滿滿一後備箱現金。

此時許薄就拉著許皖站在閣樓邊緣,許薄可以瞧見車裡真實的現金,瞧見那麼多錢,許薄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許薄是真的沒想到江家願意拿這麼大一筆錢來換許皖,在許薄眼裡,女人不過是生育的工具。

許薄打量著一直都很冷靜的女兒,眼神中帶著讚賞“你真是我的好女兒!”

可許皖聽著許薄的話,卻骨子裡都散發出一股寒意來,她知曉許薄內心多麼的貪婪和骯髒。

“從始至終,你有把我當成女兒嗎?”

許皖自嘲一笑“小時候,我有數不盡的玩具和新衣服,我是許家千金,可是記憶中你似乎都沒怎麼抱過我,哪怕抱我也只是在人前做做樣子!”

許皖似乎是陷入一種回憶中,自言自語道“你不關心我的成績,不關心我的身體,你只關心我容貌如何,想必從一開始我在你的眼裡,只是個聯姻的工具吧!”

十八歲之前,許皖身邊圍繞了太多豔羨的目光,他們羨慕許皖的長相、家世還有無拘無束的生活。

但其實許皖很清楚,她除了母親什麼都沒有,父親忙於工作,經常見不到面,哪怕見面,許皖也能感受到父親對自己的敷衍。

若是許家沒有破產,許皖的下場也不難猜,她會被許薄估價,找一個最有利的家族,不管自己同不同意都會把自己賣出去。

“你這麼聰明,自然知曉女兒的價值在哪裡,不僅僅是你,豪門哪個女兒不是如此!”

許薄義正言辭道。

許皖不語,是啊,就是因為整個圈子都這樣,所以她已經麻木,但內心裡,她也曾渴望過父愛,也曾期盼自己家是溫馨的。

“既然江家這樣看中你,那麼一個億太少了!”

許薄說著,將貪婪的目光再次投向江雲澤“再給我準備一億!”

沒有人會嫌錢少,許薄也不例外,他原本以為一億已經是天文數字,可當江家這樣輕易的就送來一個億,許薄的慾望放大,他想要更多的錢,以後他就可以東山再起,可以不用顧忌錢的事情。

聽著許薄出爾反爾的話,江雲澤抿著唇。

倒不是江雲澤捨不得,只是他明白如今許薄就是個無底洞,也許他再送來一個億,許薄依舊會加籌碼。

“怎麼,捨不得了?看來許皖在你心裡也沒那麼重要!”

許薄說著,手中的刀子順勢用力。

原本已經被割出一道血痕的地方,瞬間流出鮮血來,文知更是嚇的捂著嘴巴。

江雲澤整個人都是低氣壓,他看著許皖頸脖處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領口,瞧著是那麼的可怕。

江雲澤朝前走了步,可許薄馬上警惕的抓著許皖。

“不要傷害她!”

江雲澤開口,眼神裡都是心痛,他恨不得此時刀子是劃在自己身上。

“給錢!我要錢!”

許薄激動的朝著江雲澤大吼。

大家都知曉許薄是個無底洞,他看到許皖能給他帶來金錢,哪怕江雲澤給再多都無濟於事。

偏偏,大家明明知曉,但為了許皖的安全不得不給。

“林姿?”

許皖突然朝著身後開口。

林姿這個名字,是許薄不能碰的傷口,若是說許薄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誰,那一定是林姿。

這個女人,許薄是真心寵著她,甚至帶她到國外也沒讓她受苦。

可這個女人不僅僅給他戴綠帽子,還捲走了他的錢。

此時許薄又是亢奮狀態,聽見許皖這聲音,他下意識的朝身後看去。

也就是在此時,許皖一把握住許薄拿刀的那隻手,另外一隻手朝著許薄狠狠的推去。

“皖皖!”

隨著一聲聲驚呼,許薄整個人被推下樓,而許皖感覺頸脖處一陣劇痛襲來。

隨著許薄摔落在地的聲音,許皖也被江雲澤瞬間抱入懷中。

“沒事的,沒事的!”

江雲澤一手緊緊捂著許皖的頸脖,可鮮血順著江雲澤的指縫朝外流淌。

江雲澤跌跌撞撞抱著許皖下樓,他不顧不知生死的許薄,直接抱著許皖上了車,而李謹瞧著許皖和江雲澤滿身鮮血,更是沒有人會耽擱開著車立刻送他們去醫院。

許皖能夠感覺到自己頸脖處疼痛不止,也能夠感覺的到自己的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在朝外流,身體的溫度在下降,她有些冷,可她還瞧見江雲澤雙眼通紅,渾身顫抖。

“我沒有生命危險!不要害怕!”

許皖伸出手,去摸江雲澤的臉頰,卻發現江雲澤的體溫比自己的還低。

許皖不是在安慰江雲澤,她在推許薄之前就考慮好一切,在刀子劃自己之時,她握著許薄手臂的力氣阻攔了一部分,雖然會受傷,但許皖很清楚沒有危及性命,畢竟她可是很惜命的。

不知江雲澤打了一通電話動用了什麼關係,原本該是擁擠的道路此時一路暢通,甚至沒有任何紅燈。

許皖很快就被送進手術室,在進手術室之前,許皖甚至還在想。

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太倒黴了,今年似乎進了醫院很多次。

江雲澤就站在手術室外,他的掌心都是紅色的血跡,粘稠的帶著腥味,可此時江雲澤卻覺著掌心的紅是那樣的礙眼。

手術很快,其實說是手術都誇張了,雖然看著挺恐怖的,也流了不少血,但只劃破面板表層。

醫生給傷口的位置消毒止血包紮,很快就將許皖送出手術室。

在出手術室的剎那,江雲澤連忙奔過來,他細細打量著許皖的神色,聽著醫生再三保證無礙,一顆快要停止跳動的心這才恢復正常。

“我說了,我沒事!”

許皖握著江雲澤的手,給江雲澤一個虛弱的微笑。

江雲澤瞧了眼許皖,沒說話,推著輪椅進了病房。

因為許皖沒有生命危險,江雲澤第一時間就把這個訊息告訴正在趕來文知和向穩,還有焦急不安的老太太和陸輕。

許皖畢竟受了傷,不過一會就睡著了,江雲澤瞧著許皖頸脖那一圈白色紗布,眼神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一會就瞧見文知和向穩急匆匆的趕來醫院,他們推開病房的門就瞧見已經睡著的許皖,連忙放低聲音。

江雲澤瞧著這邊有人陪著,就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而病房外李謹正在安靜的等候。

“許薄只是摔斷了腿,人已經被警方帶走!至於怎麼處理,還得看您的意思!”

李謹詢問道。

許薄擅闖民宅,劫持人質、勒索、傷人,不論那一條他都會坐牢,但江家財力雄厚,在警方那裡也是有著自己的人脈,可以說許薄到底判多少年,還得看江雲澤的態度。

未曾考慮,江雲澤就朝著李謹吩咐道“既然這腿不老實,就不必好了!”

聽了這話,李謹連忙跟著點頭,看來就算許薄的腿能夠治好,但以後也只能坐輪椅了。

李謹有些為許薄可惜,若不是許薄傷害了許皖,就憑他是許皖父親的份上,根本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讓警方那邊重判,這輩子讓他在牢裡安度晚年!”

江雲澤說著,語氣裡帶著腥風血雨。

若不是顧忌著許薄到底是許皖的生父,就憑許薄這樣傷害許皖,江雲澤就有能力讓許薄死在牢裡。

但是許薄如今就是個禍害,不論他什麼時候出來都會給許皖甚至給許皖的家人造成傷害,既然如此,就讓他一輩子都不用出來,在牢裡接受改造,反正也吃喝不愁,性命無虞。

李謹立刻去辦,也是因為江雲澤的這句話,早就許薄餘生都只能面對四面牆壁。

許皖醒來的時候,就瞧見母親和向叔守在床邊,兩人神色帶著擔憂,母親更是眼睛紅腫。

許皖忍著頸脖處的疼痛,安慰了母親幾句,這才讓母親止住淚。

“媽,阿澤呢?”

許皖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心裡有些細微的失落,她以為自己睜開眼江雲澤就會守在身邊。

瞧見女兒醒來後就追著詢問江雲澤,文知心下明白,女兒這次是動了真心,不過想到江雲澤還有江家的態度,她很是贊同。

“阿澤那孩子去給你買點吃的去了,皖皖啊,這次的事情雖然是個無妄之災,但也瞧見阿澤那孩子是真的沒話說,江家也對你很好,你好好掂量!”

文知囑咐了幾句。

許皖點點頭,她自然是知曉江雲澤的好。

就在此時江雲澤拎著晚飯走進病房,他先是看了眼許皖,瞧見許皖臉色雖然有些灰暗,但精氣神還算可以,心下稍安。

“文姨,向叔,這裡有我守著,你們先回去吧!”

江雲澤勸道。

雖然文知和向穩也想著陪著,但兩人畢竟年紀在那裡,熬夜的確有些吃不消,更何況他們也明白小年輕是想要獨處,也就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等兩人離開後,江雲澤將熱氣騰騰的晚飯開啟,裡面是熬好的雞湯還有清淡的蔬菜。

江雲澤拿著勺子,舀了了一勺子湯送到許皖唇邊,還仔細的吹了吹,生怕燙著許皖。

明明江雲澤是那樣的細緻入微,可許皖還是感覺出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從自己醒來後,除了江雲澤進來的時候瞧了自己一眼,他就再也沒看自己,甚至沒和自己說話,就感覺是在和自己鬧彆扭一樣。

許皖沒去喝喂到嘴邊的雞湯,而是伸手扯了扯江雲澤的衣服,語氣嬌軟“這是怎麼了?生氣了?”

沒想到江雲澤沒有回答,反而垂著眉眼道“這是奶奶特意讓廚師熬的雞湯,滋補的,再不喝就冷了!”

“你先說你怎麼了,然後我才喝!”

許皖耍著小性子。

或許是兩人交往以來,江雲澤一直都是包容的寵溺的,突然鬧彆扭起來讓許皖有些不適應的同時,還有幾分新鮮感。

江雲澤沉默著,可許皖卻覺著,兩人之間若是出現問題,就應該儘快解決,以免造成更大的誤會。

“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許皖拖著聲音撒嬌,語氣柔軟的如同一隻小貓的爪子在撓你的掌心。

江雲澤實在沒忍住抬眼瞧了眼許皖,只是一眼,所有的堅固都被瓦解。

只見許皖微微仰著腦袋,一雙瀲灩的雙眸裡都是柔色,如同一個小勾在勾著你的心,讓你再也生不了氣。

深深嘆了口氣,江雲澤覺著,許皖就是上天派來治自己的,他連對許皖生氣都做不到。

“為何要冒險?”

江雲澤將雞湯放置在一旁,雙手握著許皖的手掌,神色帶著嚴肅“你知道,若是一個不慎,刀子再深那麼幾分,或者你被拖著掉下樓,如果...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說到最後,江雲澤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助。

許皖愣在那,她想過江雲澤鬧彆扭的幾種緣由,卻從未考慮過是因為自己的冒險,是有多在乎自己,才受不了自己大膽的行為。

許皖瞧著那個天王老子都制服不了的江雲澤,此時他如同受傷無助的孤狼,竟然是那麼的可憐。

心,突然被什麼東西給碰了下,不疼,卻覺著有些難受。

“我有仔細考量過,不會傷及性命的!”

許皖輕聲道,眼神裡都是心疼。

可江雲澤聽了這話,不僅僅沒有被安慰道,反而有些被激怒,他瞪著許皖,聲音裡帶著惱怒“如果萬一了?哪怕是有那麼一點點可能,你都不能冒險!你有沒有考慮過我?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江雲澤的話讓許皖喉嚨如同被一團棉花堵住,她考慮過後果,考慮過得失,但是她的確沒有考慮過江雲澤。

許皖從未料想過,她在江雲澤的心目中是何等重要,可如今聽著江雲澤的質問,許皖突然覺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皖皖!”

江雲澤突然湊近,他用額頭抵著許皖的額頭,兩人的目光黏在一起,似乎是可以看到彼此的內心。

“沒有你,我的餘生將毫無意義,你明白嗎?”

江雲澤的聲音帶著蠱惑。

許皖吻上江雲澤那片薄唇,給出答覆“我答應你,今後我再也不會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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