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眼的蘇永言又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那張臉給嚇暈了。

安諾挑了挑眉頭。

特地把面巾扯下來讓你看到臉,沒想到你就是這反應?

“那麼怕我,還敢暗地裡搞些小動作?”

又是一棍子下去,這次蘇永言不敢再暈了。

他怕等會再給他來上一棍子。

強忍著痛意往後縮了幾布步,蘇永言才像是被欺凌的小可憐一樣瑟瑟發抖的看著某個大魔王。

某恃強凌弱的大魔王拿著棍子,緩緩在他面前蹲下,看著他笑容和煦的開口:“我想,蘇公子應該知道安某為何半夜前來尋你吧?”

蘇永言想說他不知道,然而看向安諾那張看起來格外好說話的漂亮臉龐,他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知道。

他又不是二愣子,前腳剛找了人家夫君麻煩,後腳人家找上他是為了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安諾丟掉了手中的棍子站起身拍了拍手,滿意的開口:“既然知道,那就好辦了!”

“安某也不為難你……”

聽到這句話,蘇永言原本還鬆了口氣的。

他以為安諾大半夜的來尋他是想嚇唬嚇唬他好坑點錢,畢竟她那夫君窮的要命。

不等安諾說完,他就連忙點頭:“我懂,我懂,給錢,要多少我給多少。以後我再也不敢去找他麻煩了!”

話說到一般被打斷的安諾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在掏什麼東西,安諾挑了挑眉停頓了下來。

而後就看到蘇永言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吊墜,上好的白玉雕刻成的觀音墜。

蘇永言將吊墜遞給安諾,忐忑的開口:“我所有的家當都存在福祿錢莊了,這是信物。”

拿著這東西,無需本人前去就能將他的錢全部取出來。

交出這東西的時候,蘇永言的心都在滴血。

然而他又慫的一批,不交出去,他怕眼前這女魔頭剁了他。

與錢相比,肯定還是自己的命重要一點。

安諾看了他一眼,示意吳叔接下來。

吳叔上前將東西拿過,而後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聽這小丫頭的。

搞的自己跟她的小跟班似的。

然而東西已經拿了,吳叔也只能黑著臉將視線放到了坐在地上的蘇永言身上。

以為給錢就沒事了!

想多了!

就算這小丫頭被錢收買放過了他,自己也不可能讓他完好無損的回去的。

事實證明,想多了的不止蘇永言,還有他。

他沒想到,這小丫頭乾脆利索的收了賄賂,結果東西剛到手就翻臉不認人了。

安諾把玩著重新回到她手中的木棍,笑的很是無害。

“沒想到蘇公子考慮的還挺周到,連診金都給付了,只不過安某剛剛想說的可不是這個!”

蘇永言的面色一變。

你想說的不是這個,那你為什麼接東西的時候接的如此乾脆利索。

世上為何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忍不住在心底問候這女魔頭祖宗十八代,然而面上卻又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怨恨。

沒辦法,打不過就是原罪。

為了不被揍的更慘,他都不敢表現出一絲對這女魔頭的惡意。

慫的一批,卻又真實的一批。

看著女魔頭笑而不語的表情,蘇永言頓了頓口水,緊張至極的開口:“你,你想怎麼樣?”

他錢都全部交出去了還想讓他怎麼著。

“當然是安某的相公如今怎麼樣,蘇公子便要怎麼樣了!”

安諾說的很無辜,只是這話語裡的意思卻一點都沒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和善。

“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自己動手,要麼,安某替你動手。”

將木棍碰的一下扔到他面前,安諾往身後的大樹上一靠,一副懶洋洋看戲的模樣。

視線落在腿邊的棍子上,蘇永言好想讓這棍子落到眼前這女人身上。

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別說他打不過安諾,就算打得過,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吳叔在等著呢。

咬了咬牙,蘇永言最終憋屈的拿起地上木棍,閉著眼朝自己身上招呼過去。

他沒得選。

如果讓這女人動手,自己最後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具體請參考那斷了他兩根肋骨的一棍。

安諾不喊停,他也不敢停下來,一時間林子裡不停的迴盪著男子的慘叫聲,在這漆黑的小樹林裡顯得格外的瘮人。

往自己身上招呼了十幾棍,直到手抖的終於拿不住棍子,沉重的木棍從他手中滑落,蘇永言才顫抖著身體抬眼看向安諾:“夠,夠了嗎……”

雖然是自己打的,可他沒敢手下留情,這一棍棍的可都是實打實的落在了他身上。

此刻的他說話都是顫抖的。

安諾抬起眼簾,漫不經心的彈了彈衣襬上沾染的灰塵:“今天這事到此結束,若再有下次……”

“你的解藥也無需再要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蘇永言反而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為何會如此的畏懼安諾?

還不是那每個月都需要一次的解藥。

說來也是仁德堂的人廢物,蘇家每年花了那麼多錢養他們,結果到頭來居然連個解藥都配不出來。

白養了一群廢物。

想到這裡蘇永言就有些面色扭曲。

可突然又想起來那女魔頭還未走,扭曲到一半的表情戛然而止,一張臉顯得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好在目的達成的安諾這會也懶得理他了。

相信經過這一次,蘇永言估計是沒膽子再對她身邊的人下手了。

兩人揚長而去,卻將動一下都困難的蘇永言留在了林子裡。

當真是應了安諾的那句話,秦池經歷過的,他都一樣不落的嘗試了一遍。

回到村裡天色依舊暗沉,安諾換掉了一身夜行衣倒頭就睡。

秦池的房間內,一身黑衣的吳叔規規矩矩站在床邊,向他彙報著今天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說到自己半夜出去在村口碰到安諾的時候,吳叔頓了一下。

然而三更半夜的,他根本看不清暗處的秦池是什麼表情。

秦池沒有出聲,吳叔只好繼續彙報,將兩人一起去了蘇家將蘇永言收拾了一頓的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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