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把針線活放下,剛想喊出聲,茗仙在窗戶那裡露了個頭,輕聲。

“夫人,晚些時候和你詳談.”

她拎了一個布袋,轉眼,又消失在了視窗。

姜鈺朝那裡望了一眼,嬤嬤沒看到這裡的動靜,只安靜站在那,姜鈺加快手上的針線活。

“嬤嬤,我繡完了.”

說著,她伸了個懶腰,“繡了一天的刺繡,渾身好痠軟,嬤嬤,我先去泡個澡,晚些時候再練.”

姜鈺趁著泡澡的功夫,終於有機會尋到王茗仙,和她談起事。

王茗仙原本是順著護城河下流去找姜鈺,卻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因而在那裡逗留了幾日。

“夫人,你看這是什麼.”

瞧著像是骨頭,漆黑的。

王茗仙將這片骨頭包的嚴嚴實實的,不讓姜鈺碰。

神情很是深重。

“這是人的骸骨,燒焦的骸骨.”

她道。

姜鈺嚇了一跳:“你去亂葬崗了啊.”

王茗仙:“護城河的下游,一個小村落,那裡有個莊戶被封的嚴嚴實實的,人要是死了,就秘著送去火化,這便是屍體的骸骨.”

姜鈺開始認真起來:“什麼意思.”

王茗仙沉著眸色道。

“骸骨燒成這樣,我只在八歲那年見過,那年我和母親大逃難,遭遇洪水爆發,洪水發過之後,便是瘟疫,成片的屍體處理不了,便燒成了這樣.”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護城河的下游恐出了大問題,莊戶裡怕是染了瘟疫,不敢上報,正在秘密處理.”

“瘟疫?”

怎麼會有瘟疫。

眼下並不是水患頻發的季節,也沒有遭遇天災,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確定是瘟疫嗎?”

姜鈺問。

“若不是瘟疫,也是一種致命的疾病,這事很玄,屠岸甫不是在護城河督工嗎,我今日去看了,上游一直在清理垃圾,夫人你是沒看到.”

“怎麼了?”

“上游臨近京城,所以清理的勤快,所以我們去幾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因為垃圾都在水裡,而這一路,我往下游去.”

王茗仙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狀況。

許是和姜鈺待久了,對垃圾也格外敏感了點。

從前看見路上出現垃圾,她不當回事。

但現在。

“夫人,護城河兩岸是數不盡的垃圾,無人清理,眼看著都快堆成山,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怕是要出大事!”

數不盡的垃圾。

堆成山?姜鈺從桶裡起來。

也顧不上擦頭髮。

“備車,不,備馬,我要親自去看一眼,現在,馬上就去!”

不顧兩位嬤嬤的批評和訓誡,姜鈺這回是鐵了心要出城。

王茗仙騎著一匹白馬,帶著她出城,一路往京中的那條護城河下游去。

怪不得去京郊的那條護城河看過一百遍,什麼線索都沒觸發。

原來,是她把範圍放得太窄了。

才出了京城的地界線,往前兩裡,姜鈺果然看見了不一樣的“景色.”

河道兩岸,一望無際的垃圾遍野。

說是堆成山有些過,堆成小山丘卻一點也不假。

“怎麼會這樣.”

姜鈺翻身下了馬。

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的震驚快湮沒了她。

“叮,恭喜主人。

已解鎖本次關卡重要線索,河岸的垃圾。

目標任務:清理護城河上下游兩岸的垃圾,為當地居民建造一個和諧美麗的生態家園;任務獎勵:白銀一萬兩.”

姜鈺的腦海中閃過系統一連串的話。

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護城河上下游,橫貫數個都城,綿延幾千裡,莫說清理,就是光派人工去撿垃圾,也要撿個好幾年,這其中,耗費的白銀,豈止幾十萬兩。

要真想把這片的垃圾清理完,當真不是一朝一夕的工程。

姜鈺一路往下走。

越往前走,心裡的沉重就越深。

“主人,任務獎勵高達一萬兩哦,請趕快接收新任務的說.”

姜鈺完全不想理它。

“這裡是村落,現在已經不住人了?”

王茗仙點頭:“看著像是,這塊的垃圾汙染太嚴重,百姓已經遷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不出來看,姜鈺根本不知道,原來這個大梁朝的垃圾汙染、環境問題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

皇帝還每年派人修京郊的護城河,殊不知,護城河底下,護城河周邊,沒有一絲環境管理意識的百姓,正遭遇著什麼危機。

“這是個大工程,垃圾汙染已經嚴重困擾到了百姓的生活,甚至有可能真的會爆發瘟疫,現在已經初見端倪了,我們趕快回去,把這事,和屠岸甫彙報彙報,叫他派人來查底下的受災情況,光憑我們兩個,根本無法統計底下各縣的詳細災情.”

姜鈺說的話,王茗仙有些詞聽不懂,半猜著,是聽懂了。

“好,這就回去.”

姜鈺帶著王茗仙回了府,卻見府裡燈火通明,屠岸贏就候在大廳裡。

看見他在家,姜鈺張開嘴就想喊他,只見那裡有位穿著黃馬褂的大太監,手裡拿的是聖旨。

聖旨已經宣讀結束了,屠岸贏送大太監離府。

等送走了人,姜鈺急不可耐:“將軍,皇帝又給你安排了什麼活.”

“南方水匪作亂,陛下派我出兵去剿匪,這兩日就動身.”

“什麼!你要出京?”

姜鈺更急了:“你不能走.”

屠岸贏以為她擔心:“不過是去剿個匪,不用擔心,多則兩個月,少則一個月,我就回來了.”

姜鈺看出他是真想去剿匪,況且他聖旨已經接了。

暗暗問了一句:“將軍,陛下不是要你清理河道嗎,河道上的事還沒忙完,就急著要你弄其他的了?”

屠岸贏道。

“河道上的活,成親王接了.”

姜鈺預感大大的不好,渾身都有些沒勁。

屠岸甫出兵在即,姜鈺也不打算讓他帶著牽掛走,遂以沒和他說今晚的事。

倒是屠岸贏,看她目有所思的樣子,問了一句。

“辦喪事收的隨禮錢不夠填你的賬?還缺錢?”

姜鈺輕搖著腦袋,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屠岸贏便留了個心思。

臨出兵前,特意將桓嘉留在了將軍府,沒帶他一起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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