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努力也始終無法擺脫我貧窮的現實。

我在這一階段早出晚歸忘我勞作,但收穫甚微,人卻被折磨得枯枯瘦瘦的。

也許是日常跟不上營養又加上整天在外面奔波,外貌看起來就像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而其實我還只不過剛過不惑之年的中年人。

笑嬪很心疼我,總是每天想方設法給我補充一點營養。

她偷偷上菜市場砍來一點肉,將它偷偷放進我的碗裡面,上面用青菜覆蓋起來。

每當我吃到碗裡的肉,我就會朝她發一頓火,笑嬪也不與我爭吵,都是默默忍受。

我每次事後也會非常後悔,我為什麼非要朝笑嬪發起火呢?笑嬪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她給我補充營養,讓我力氣恢復快一點,也不至於使我的身體累垮下去。

只有她知道,我是整個家庭的經濟和精神支柱,我再倒下去了,那麼,這個家也就徹底玩完了。

這樣的生活我也是出於無奈。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芥草民,在當下一沒人脈資源,二沒社會背景,生活在社會底層,我猶如塵埃一樣的存在與不存在,我要想羽化成凰,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點?可我心有不甘,我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生活上的窘境,這豈不是將一副‘無能’的紙牌生生懸掛在我的脖子上?令人雪上加霜的是,我那次交通事故的對方的摩托車駕駛員又在這時透過法院起訴我,讓我賠償他一筆不菲的事故賠償金。

接到應訴通知書,我立刻被這種無窮的精神壓力給摧毀了。

為了應訴,同時又考慮到法庭開庭後即將需要支付給對方的賠償金,我只能做兩手準備。

我硬著頭皮去找我高中的同學去商量這件事。

我先找徐建華同學,他對我態度有點冷漠,對我所說的事很不上心,我只好告辭他出來。

我心有不甘,在學校裡時,建華與我稱兄道弟,那個親暱勁,彷彿是個孿生同胞,現在時代變了,人心也變了。

我既然走出了這一步,也不在乎別人的恥笑,我想劉學兵工作單位離這裡很近,就去他那裡碰碰運氣吧!劉學兵現在在衛生局裡當科級幹部,我不知道他的人脈關係如何,我貿然去找他,會不會那遇上建華的這種情況呢?管它呢,病急亂投醫,我去定了,最差的結果無非是像剛才的一樣。

我直接去找學兵,也令他很感意外,不過他還是在辦公室裡熱情地接待了我並給你兩點建議:一,沉著應訴,別擔憂法庭會片面裁決;二,冷靜思考,別為此精神緊張。

以你目前家庭經濟困難,我會聯絡我們的其他同學,看能不能想出一些辦法,替你先解決‘燃眉之急’。

他說,才南,你別急,我先替你去諮詢一下律師。

我對這樣同學感恩戴德,從他單位裡出來,我心情放鬆了許多。

我想其實我並沒有那麼無助,原來,我的周圍還是有許多肯幫助我的人在。

我對社會的片面理解也是害苦了我自己主因,我自己應該承擔所有的無知的後果。

這位同學自同學會後,我就一直沒有跟他聯絡過。

我覺得人家是‘官’,我是民,我們‘道’不同,而我是深刻領會“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的人。

這學兵同學是衛生局的科員幹部,在他們的單位裡也算不上一個大‘官’,但現在對於我而言,卻是為我能夠解決實際困難的大救星了。

有時候我是很不齒這些‘官員’的,總是想當然地將自己遠遠地隔離開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老死不相往來。

透過今天這件事,我就需要好好檢討自己的過去,檢討自己的思想,檢討自己的性格。

狹隘與偏見害的我自己舉步維艱,不得不承認過去的我既好笑又愚蠢。

這位同學很快就聯絡上了他的一位熟識的律師朋友,讓我帶上資料去見他。

律師朋友也沒說什麼,他只是覺得到時候讓我儘量在法官面前態度好一點,將自己的家庭實際困難說出來。

最好由村裡開出一份證明,證明你家庭目前的困境,多去打打悲情牌,儘量取得法官及對方的同情這點很重要,其他沒有什麼好爭論。

這樣,法官有可能在責任分割方面有所傾斜,在責任分割上面能做到四六開就是最理想的。

那麼,你就可以少承擔一些經濟上的損失。

他建議我儘量進行庭外調解,只要爭取到了這幾點,你就是勝利的了。

我在等待法庭調解到來的這幾天時間裡坐臥不安。

那天終於到來了,因為對方一直反對庭外調解,法官只好開庭審理。

我的悲情牌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可,但明顯法官對對方的咄咄逼人的態度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反感,這反而對我來說是極大的利好。

審理後法官沒有當面宣判,但法官也對我的態度表示認可。

我將開庭審理的情況向我的學兵同學作了簡單的回報。

我同學說,在沒有宣判之前,我們都不好評說,但至少,法官對你的態度一定會影響這個案子的判決,你放心大膽地只管去幹別的事情去吧。

今後,有什麼困難只管對同學們說,別一個人苦苦支撐著,那才是愚蠢的表現。

我真的十分感激我的這位老同學,自從我這個事情出來後,我以前從不與我聯絡的同學,就有幾個主動與我取得了聯絡。

當他們看見我目前的處境真的很窘迫時,於是就多人聯動起來,向我的家庭伸出援助之手。

他們不但給了我經濟上的援助,更主要的是對我今後如何尋找家庭出路方面提出了他們的構想。

用一位同學的話來總結:授你以魚不如授你與漁。

他的這句話使我很受用,我的一切根由並不是我沒有得到過魚,而是我沒有把握住‘漁’。

我的過去的一些思想開始轉變,這些陳舊的觀念使我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固步自封,我要重生,我就只能先摒棄這些陳舊的觀念思想。

我的一個名叫張海濱的同學這天找到我說:“劉才南,我有個親戚在縣城開一家旅館,是那種很小的旅社,大約就二十幾個房間的樣子。

我聽說坐落的地段位置都很好因此生意也不錯。

而他因有別的專案要去發展,人手不夠,就只能忍痛割愛準備轉讓出去。

我第一個得知這個訊息,就與我親戚接觸,希望在別人同等的價格下面能夠轉讓給我。

不過,我自己接手後也沒有時間來經營,你如果有興趣,那麼你就分點股份去,這個旅館就讓你去經營?咱們按出資比例佔股份分成,旅館再發你一份工資怎麼樣?我聽後苦笑著說:“海濱,你這個主意好是好,不過以我現在的經濟情況,我付不出這個佔股的錢,假如你讓我替你去經營,我肯定會盡自己的能力而為之的.”

張海濱聽了,思考了一會說:“才南,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你想一想,你光憑拿一點死工資是救不活你整個家庭的。

再說了,你自己沒有資金,可以去想一想別的辦法呀?誰起步時沒有遇到過困難,有困難就去想想法子去解決困難。

再說,你連思考也沒去思考就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是對你自己和家庭的不負責任。

才南,這是你很好的一次翻身機會,我不會騙老同學的。

其實,我也完全可以將這個機會轉讓給我自己的親戚。

不過,我在得知你近況後,我就決心幫助你一下,才南,我給你三天時間去考慮,三天你確實沒有信心了,我就另外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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