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神顯靈了
關口上的眾人還不知道後方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大家正在演戲。
山下的馬雷克看到軍團長們和維蘇威吵了起來，看起來還挺激烈，維蘇威的掌旗官想插嘴最後被罵了回去。
到了最後，維蘇威不情不願地跳出關口，裡瓦舉著鷹旗跟著，兩個人形單影隻地走向山坡中間的塔索利紅衣主教。
潔白的光柱籠罩著塔索利紅衣主教，這個魔法原本是照明用的，後來被光明教廷改進用來裝逼。
塔索利看到維蘇威走來，心中將自己的問責之詞默唸一遍以免出錯。
“光明女神的寬恕是無上的恩典。”
“我們愛，因為女神先愛我們。”
“我們寬恕，因為女神已寬恕我們，她用無上的慈悲贖清我們的罪。”
“她的光芒，令我們變得潔淨，不再是罪的奴僕，而是神的兒女。”
“懺悔歸女神，她的慈悲饒恕一切虔誠的人身上的罪孽。”
“爾等狂徒，不敬神恩，將女神恩典踐踏腳下如腐草。”
“你可知，光明女神之慈祥如春風拂面，嚴懲似那烈火加身！”
“懺悔吧！”
“悔改吧！”
“不可逆神義、背神恩而行事耶！”
“女神降怒，”
“洪旱相連，風暴旋起，”
“烈火焚心，刀斧加身，”
“人之靈魂，墜落地獄，”
“日日夜夜，熱油淋身，”
“時時刻刻，萬針穿眼，”
“唯有女神，方可拯救。”
“爾等瓦爾哈拉之民，雖少敬光明女神，但女神慈悲仍願等待爾等自救。”
“只需速速遠離這罪孽之人，自向光明女神誠心懺悔，方可獲恩得救贖。”
……
待維蘇威在光柱外站定後，塔索利紅衣主教用沉厚且讓人信服的語言將問罪之詞緩緩道來，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只是，維蘇威“呵呵”紅衣主教一臉。
塔索利對他這種不敬女神的反應早有準備，正要再次說教的時候，維蘇威出手了。
維蘇威深知不能在敵人熟悉的領域作戰的道理，必須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把敵人拉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再以豐富的經驗打敗他。
“這位紅衣主教。”維蘇威一臉乖巧純潔地問道，“請問在貴教中，欺騙光明女神的罪是否可以饒恕。”
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戰場上的所有人也都聽到了他那捎帶稚氣的聲音。
塔索利極其鄭重地回答道：“欺神之罪，罪無可恕。”
紅衣主教心中在想，難道他真的拿到了那些黑歷史記錄，然後逼迫自己認下？
果然，似乎正如他所料，維蘇威的手上出現了一張羊皮紙。
維蘇威微笑著說道：“紅衣主教閣下可否向光明女神發誓，自己將這份記錄一個字母都不漏地如實宣讀於眾人？”
“您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這份記錄的真偽負責任，我想以光明女神的智慧自然明白您只是轉述而已，真正需要為這份記錄真偽負責的人是末尾簽字的公證人。”
塔索利目光如利劍般直刺維蘇威，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桉範圍，心中思考自己該如何應對。
這時維蘇威用他只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您請放心，這份檔案的內容與您無關，而且上面也有其他幾位光明教廷神官的見證。”
“好，”塔索利明白拖下去不是辦法，那就只有見招拆招了，“我向光明女神發誓，我會將維蘇威·龐貝所呈上之羊皮紙上所有內容毫無虛假、按照其真實內容公之於眾！”
發誓期間他想好了應對方法，只要“最終解釋權”把在自己手裡就行。
發誓結束，沖天而降的光柱愈發明亮。
維蘇威笑了笑，他將手中的羊皮紙舉起，雖然心中有點忐忑，但還是按著荷來交代鄭重地對所有人說道：“吾在此對吾神發誓，吾將交於光明教廷紅衣主教之檔案所載之內容真實無誤！”
在場認識維蘇威的人心中有些奇怪，他什麼時候信神了，信的又是哪個神啊？
塔索利紅衣主教心中不屑，這年頭就北邊的光明教廷和南邊的日月教會，他發誓的方式和兩邊都不一樣，不知道信的是哪個草臺班子。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團黑霧，霧中星光點點。
“刷”的一下，黑霧像是3D電影一般，出現了從空中鳥瞰關卡守軍與十萬大軍的畫面，維蘇威和塔索利就在最中間。
畫面突然飛速遠去，鏡頭越來越高，呼吸間飛出了星球，離開了太陽系，來到了銀河系外面。
當螺旋狀星系不滿宇宙的時候，畫面突然一閃，來到了一片雲中山峰林立的祥和世界。
畫面中間是五座呈“?”整齊排列的高山，周圍四座稍矮的山峰頂上各建了九座三個一組以等邊三角形三三排列、高達千米且外形各不相同的摩天大樓，中間的最高峰頂上有一座龐大得語言無法形容的圓形鋼鐵宮殿。
鏡頭衝向宮殿，在即將撞上鋼鐵牆壁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身子都震了一下，有的人捂起了眼睛。
畫面穿過了牆壁，裡面的景象出現在觀眾面前。
那是一座大殿，地上鋪著不知是什麼動物皮毛縫成的雪白地毯，周圍不知道有多少盞白色火焰的鈾燈，閃耀著晃眼的光亮。
正中間的牆上是一副巨大的畫，上面畫著星辰大海。
畫前是一張金色的椅子，椅子上端坐著一個穿著墨綠色衣服的大頭兔子。
大頭兔子的兩旁，每邊四位女神，坐在八張銀色椅子上，她們分別是面帶微笑穿著白色長裙的歡樂女神、一臉嚴肅穿著紅色動力鎧甲的多鉚蒸鋼女神、慈祥得猶如母親一般穿著黃色衣服的豐饒女神、身穿黑色學者長袍知性成熟知識女神、看起來活潑開朗穿著七彩長裙的物質女神、嚴肅正直手握天平的裁決女神、看不清模樣的時空女神，以及白色史來姆娘模樣的靈魂女神。
在場眾人包括維蘇威在內還是第一次看到諸位女神，畫面散發著一股無上威能，在讓眾人心生敬仰的時候自動知道了她們的身份。
只見正中間的大頭兔子抬手燈伸出胖都都的白色手指，指向前方，說道：“親，你的誓言有效。”
只見一道紅光從她的白色手指中射出，落在了維蘇威手中的羊皮紙上。
這時待光芒落下，天上的畫面搖晃了一下，化作一團白霧隨著南邊刮開的風消散在天地之間。
冒著紅光的羊皮紙落在了塔索利的手上，紅衣主教下意識地接住了，但是他和所有本地人一樣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真神顯靈這種事情對所有本地人來說只存在於經書之中，今天還是第一次所見。
但是，顯靈的神不是自己所念的那本經書上的啊，這個問題很大啊。
很多人看著塔索利紅衣主教，心說您快把光明女神叫出來吧，不能弱了場子啊。
塔索利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叫不出來啊。
而且真叫出來了，死的第一個就是自己。
所以他決定轉移注意力，讀羊皮紙上的東西吧。
只是他把羊皮紙上的檔案草草看了一遍，身上的汗更多了。
但是，能坐上紅衣主教位置的都是人才，塔索利心中轉念一想，這鍋可以甩掉。
於是他中氣十足地大聲朗讀起來。
這是一份審訊記錄，前面的時間地點人物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後面的雙方問答：
“你叫什麼名字？”
“葡萄。”
“什麼種族？”
“魅魔。”
“性別？”
“如果你能找到男魅魔我和你做十次！”
“來到瓦爾哈拉的目的是不是要加害什麼人？”
“我的目標是維蘇威。”
“哪個維蘇威？”
“就是殺害了我的三姨，又殺死了‘不死者’、‘堅石’、‘狂刀’和納奧米公主的維蘇威·龐貝。”
“是誰送你來薇兒丹蒂港的？”
“奈姆斯基。”
“是誰讓奈姆斯基送你來的？”
“他們的國王。”
“說具體點。”
“皮亞斯特王國的國王格熱戈日。”
“你是怎麼到皮亞斯特王國的？說具體點。”
“我是穆拉諾島的特使毛裡西奧送到皮亞斯特王國的。”
“你又是怎麼到穆拉諾島的？說具體點。”
“我是出海了在海上換船去的穆拉諾島。”
“為什麼你沒有在穆拉諾島暴露？”
“那裡是我們的據點之一啊。”
羊皮紙上的正文到此為止，接下來是一大串見證人簽字。
這些見證人裡面除了瓦爾哈拉的人外還有艾莉亞和索菲亞這兩位帝國公主，幾位有騎士爵位的給各國大貴族當白手套的商人，以及數位光明教廷和日月教會的神官，從這點上來看是無法造假了。
緊接著，塔索利跳下戰馬，幾下子把身上的衣物扒了乾淨，一絲不掛地跪在地上，面朝東邊，用馬鞭不停地抽打自己的後背。
他可是對自己下了狠手，除了嵴椎位置，不消片刻後背已經是血淋淋一片。
就連不遠處舉著鷹旗的裡瓦也不得不低聲說道：“是條漢子。”
這鞭打聲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同時還有塔索利紅衣主教的聲音：“我有罪，我有罪啊！”
“是我太笨，笨得和史來姆一樣，未能發現自己被與魔族勾結的奸人所矇蔽，所以光明女神不肯將神威賜予我等啊！”
“光明女神在上，我發誓，我將自罰自您饒恕我為止！”
維蘇威撇了撇嘴，心說史來姆怎麼招你惹你了？
同時他的心中也佩服起來，塔索利這一手甩鍋甩得妙啊，足以動搖光明教廷根基的鍋借勢扣到了皮亞斯特王國和穆拉諾島的頭上，回去了雖然明面上肯定被罰，但是暗地裡好處大大的。
山下的十萬大軍在亂套的邊緣了，勾結魔族這口鍋太大太沉，粘上一點鍋底灰就足以死路一條了。
格熱戈日感覺到自己如至冰窟全身發抖，暗中對身邊的米利克伯爵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一指毛裡西奧，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兩眼一翻暈了。
米利克伯爵馬上大吼一聲：“把這個魔族奸細抓起來！”
在一眾王室騎士把毛裡西奧拉下馬摁地上捆起來的時候，米利克伯爵下令退兵。
就在此時，沒人發現一頭藍色的巨龍正以極高的速度向南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