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曾冠英一上班便來到常新泉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推了下,見門沒關便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常新泉說:“請進!”

才推門進去。

常新泉正在接電話,看見他進來伸手比劃一下,示意他先坐沙發那等一會兒。

曾冠英坐沙發那好一會兒,常新泉才放下電話,一邊收拾辦公桌上的材料,一邊問:“奶孃乳業那邊什麼情況?”

曾冠英答道:“暫時沒有什麼收穫,在奶孃乳業那進行的現場檢查,雖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好像事先準備好了似的.”

常新泉用疑問的眼光看著曾冠英問道:“嗯!你是說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曾冠英小心翼翼的回道:“這很難說,不過我想問題還是出在奶孃乳業那裡,所以對奶孃乳業做進一步的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常新泉站起身來說道:“這事看來整的有點夾生了,你去奶孃乳業那也沒查出什麼問題。

不過對奶孃乳業的調查等一會兒開完會再決定。

要不我也找你,你來的正好,這不市裡梁市長開會就是研究這事,你跟我一塊兒過去,看市裡下步怎麼走吧.”

曾冠英跟著常新泉下了樓,倆人坐進王師傅的車裡。

王師傅問:“去哪?”

常新泉說:“去市政府!”

在去市政府的路上,路過禮尚往來大酒店時,常新泉隔著窗玻璃看了眼,突然說道:“哎,你們不是把它封了嗎,他那怎麼還賣熟食呢.”

這時候,汽車已經開過去挺遠了,曾冠英說:“是嗎,我打電話問問,讓徐近升他們過來看看.”

常新泉攔住他說:“算了吧,這麼大酒店封起來,也夠他們受的,員工一散,再想開起來可就難了.”

曾冠英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坐在後面的常新泉,收起了要撥出的電話。

市政府座落在這個城市的中心,牌匾下面立著手握長槍的武警戰士。

這個院子是這個城市的心臟,也是這個城市的大腦,更是這個城市的權力中心。

他們的車剛弄到到市政府大院門口便看見一群人把政府大門兒堵得水洩不通,田文宣只好把車先停下來。

尚局長說,你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遠遠的曾冠英就看見一個用白布寫成的橫幅,黑色的大字特別顯眼,上面寫著還我生命,懲辦兇手。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頭上纏著白布,胸前捧著一幅畫像跪在地上哭成淚人。

有一個維持秩序的分局特警曾冠英看著有些面熟,就走過去問他:“這怎麼回事?”

那個特警見是曾冠英便開玩笑的說:“喲!領導怎麼來了?”

田文宣擺手說:“別鬧了,我是去裡邊開會,讓這上訪的給堵外邊了.”

特警指指跪在地上的女人說:“就是食物中毒那件事,那女的不是孩子沒了嗎.”

田文宣哦了一聲說:“事情不是還沒弄清楚呢嗎,怎麼就鬧上了.”

特警嗨了一聲說:“我哪知道弄沒弄清楚,這上訪的說弄清楚了,是市政府有人包庇,這不來上訪來了嗎.”

曾冠英回頭看見常新泉正拉著車門站在那裡,於是趕緊問那特警:“兄弟,車從哪能進去啊?”

特警抬手指指政府門口密麻麻的人群說:“你看這樣,車能過去嗎,剛才來的人我看都把車停外邊了.”

曾冠英朝四周望了一眼問:“停哪了?”

特警回身朝身後指著說:“那前面右拐有個停車場,他們都停那了.”

曾冠英回到車裡,按照那位特警指的方向,告訴王師傅:“從那拐過去,有個停車場.”

市政府的會議室裡,已經有五六個人坐在那裡,見常新泉進來,幾位先前進來的局頭們紛紛點頭跟他打招呼。

曾冠英跟在常新泉後面一塊兒進了會議室,看見田文宣坐在後面一排椅子上,便湊過去朝他們點點頭,然後挨著他坐下來。

見市長還沒來,曾冠英悄聲問田文宣:“你們怎麼進來的?”

田文宣也同樣悄聲說:“從側門進來的,你們也讓上訪的給堵住了?”

曾冠英嘆口氣說:“可不是嗎!一個女的跪那,說是她女兒這回沒了。

哎,這是什麼會呀?”

田文宣朝會議室中間努努嘴說:“你說這啊,是案情分析會.”

曾冠英側臉看著田文宣,用充滿疑問的語氣說:“案情分析會?現在是哪出的問題還沒查清楚,這案情分析會怎麼開呀?”

田文宣朝前面努努嘴說:“這不專家都來了,整不好得弄一陣子。

這下可好,婚宴都擺上了,媳婦還沒找著呢.”

曾冠英笑著說:“你這話怎麼聽著就那個呢.”

正說著,梁市長走進會議室,在幾個局頭中間坐下來,笑呵呵的對坐在對面的專家們說:“對不起啊,讓專家們久等了,剛才有個急事要處理。

那麼咱們現在開會吧。

咱們市裡5·21集體中毒事件大夥都知道了,市裡有關部門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啟動應急預案,使中毒情況基本得到控制,根據市裡有關部門的調查取證,基本可以判斷是食物中毒,具體情況請市食藥監局的常新泉局長給大家介紹一下.”

坐在右手邊的常新泉挺了挺身板,輕咳一下說:“梁市長讓我給大家介紹下這次中毒事件的有關情況,我就先說說,有遺露的地方再請其他的同志再補充。

這次中毒事件實際是發生在前天,中毒反應是在昨日凌晨集中暴發。

市裡緊急啟動市區兩級應急預案,對中毒人員全力進行救治,同時對中毒原因進行了篩查和確認。

現在初步查明,所有中毒人員都是前天在禮尚往來大酒店參加婚禮過程中中毒的,中毒原因是參加婚禮的客人食用了酒店提供的酸奶引起的。

經過我們市監局和市中心醫院的篩查初步確認應該是肉毒桿菌引起的中毒反應。

具體請各位專家看一下手裡那份化驗報告。

梁市長我就介紹這些.”

梁市長放下手裡的碳素筆,看了下坐在他兩邊的局頭們說:“你們看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大家擺手表示沒有。

梁市長轉動著手裡的碳素筆說:“情況基本就是這樣,找諸位專家來就是我們能不能認定肉毒桿菌是導致這次中毒事件的根本原因,另外這樣的問題應該發生在哪個環節,是酒店還是生產企業?我們想聽聽專家們的意見.”

對面的專家相互看了看,醫學院的張秉華教授說:“我剛才把這份報告大致看了一下,肉毒桿菌是一種生長在常溫、低酸和缺氧環境中的革蘭氏陽性細菌,在不正確的加工、包裝、儲存的罐裝食品或真空包裝食品裡都有可能生長。

如果按照剛才報告上說的,酸奶是當天生產出來就送到酒店提供給客人飲用,那問題就應該出在生產企業那邊.”

說完,張秉華教授看了看周圍的人又說:“我這結論是我個人的意見,梁市長找我們來是讓我們拿出自己的看法,我這看法有可能不對,還請大家批評指正.”

梁市長見張秉華教授說完了,便接過來說:“張教授說的對,我們請大家來就是為了弄清楚,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大家都是專家,有不同意見咱們可以討論.”

會議室沉靜了一會兒,食品研究所的王德章所長接上話茬說:“張教授的分析我非常贊同,可以肯定的說肉毒桿菌就出在生產環節,但是生產過程怎麼會沒檢測出來呢。

一般來說肉毒桿菌的致毒作用乳品企業不會不清楚,他們也不會檢測不到,就怕疏忽.”

常新泉接過王德章的話說:“王所長,咱們在生產企業取樣化驗並沒有發現呀.”

王德章看看梁市長小心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露檢的呀.”

常新泉轉過頭對曾冠英小聲說:“你們有露檢的嗎?”

坐在常新泉身後的曾冠英歪過腦袋說:“沒有啊.”

他說完回頭朝張光景看了一眼,像是要張光景給他作證似的。

常新泉又問:“你們挨著個兒檢的?”

曾冠英聽常新泉這一問,立刻有點覺出問題來了。

便對坐在身邊的張光景說道:“有一個五號罐停產檢修,我們沒法取樣是吧?”

張光景從後排探過腦袋說:“是的,酸奶車間有個五號罐停產檢修,所以我們沒法取樣.”

常新泉捂著半張嘴說:“難道是那個五號罐?”

坐在一旁的田文宣也插進來說:“不會吧,咱們行動這麼迅速,再說他也沒有訊息來源呀,如果要真是五號罐這就奇了怪了啊.”

梁市長看他們悄聲議論,便敲敲自己面前的茶杯說:“哎,你們不要開小會兒,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嗎,趁專家們都在這,也好幫你們分析分析.”

公安局的尚鵬良從旁聽到他們的議論,未等常新泉說話,便直接插進來說道:“按剛才專家們的分析,問題出在生產環節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市監局在奶孃乳業又沒有查出問題,特別是咱們行動的反應速度沒有問題,說明如果奶孃乳業真有問題的話就是背後有人通風報信.”

常新泉接過尚鵬良的話說道:“市長,按說通風報信也來不及處理呀,咱們在奶孃乳業並沒發現反常情況,一切都很正常。

再說了昨天早上這個中毒的事,電視臺是午間新聞播出去的,奶孃乳業要處理善後也來不及呀.”

尚鵬良又接過話去說道:“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奶孃乳業。

你們不是說有個五號罐沒查嗎,問題很可能就出在五號罐上.”

梁市長叭的把筆摔到桌上,厲聲問:“怎麼回事,五號罐為什麼不檢查?”

常新泉和尚鵬良倆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曾冠英看兩位局長讓市長給問住了,便炸著膽子站起來說:“我來回答市長這個問題行嗎?”

梁市長朝他揮下手,意思是說吧。

曾冠英穩穩神兒說道:“五號罐不是漏檢,因為五號罐已經停產檢修,就是我們想檢也無法取樣兒,因為五號罐是空的,我特意看了一下,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想檢也檢不了.”

聽了他的介紹,梁市長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坐下,然後說道:“問題是清楚了,看來我們的工作還要繼續深入下去。

這件事情搞不清楚我們沒法向全市人民交待。

我建議你們對那個五號罐要進行徹底檢查,不能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如果有必要就請尚局長他們配合一下,這方面公安局還是有辦法的.”

會議一直開到晚上。

最後梁市長說:“按照大家的意見,明天由食藥監局牽頭,公安局參加組成專案組,負責對這起案件進行聯合偵辦。

另外,今天的會議要注意保密,內容不得洩露.”

從市政府會議室出來,常新泉和尚鵬良倆人一邊走一邊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由市場監管局和公安局兩家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再到奶孃乳業去進一步調查,重點就是那個五號罐。

就在梁市長開會的時候,曲本勝給辜國順打電話:“老辜啊,你找一下麗霞,讓她從財務取十萬現金,咱們去中心醫院慰問一下病號.”

昨天辜國順本來就想要阻止曲本勝,但是他又考慮這也有可能是緩解奶孃乳業壓力的一種辦法,所以沒有加以阻攔,見曲本勝真的要去中心醫院搞慰問乾脆的答道:“好,我這就去辦.”

放下電話,辜國順去找曲麗霞,對她說:“董事長剛才來電話,讓你從財務那取十萬現金,下午咱們要去一下中心醫院.”

曲麗霞用疑問的口氣問:“董事長沒病沒災的,要那麼多錢去中心醫院幹嘛.”

辜國順估計曲麗霞還不知道曲本勝的決定,他笑著解釋說:“哪是董事長有什麼病啊,是董事長要去中心醫院慰問。

趕緊取錢去吧,快去吧啊.”

曲本勝決定的事曲麗霞從來也沒怠慢過,雖然沒再說什麼,不過她聽辜國順說是要去中心醫院慰問病號,可能是她覺得曲本勝的作法有點莫名其妙,嘴裡不由嘟噥說:“二叔怎麼想起來要去那慰問?”

辜國順本想給她解釋解釋,但是又一想他也沒法解釋清楚,所以他對曲麗霞說道:“你就按董事長說的辦吧.”

曲麗霞沒再多問,放下電話站起來,去財務部取款去了。

一會工夫,曲麗霞回來對辜國順說:“辜總,財務部現在沒那麼多現金,得去銀行現取.”

辜國順沒理解她的意思,隨口說道:“那就去吧,怎麼了?”

曲麗霞撇了下嘴說:“財務部的人都忙著呢,我一個人怎麼去,要不咱倆一塊去吧.”

辜國順這才明白,但是他不能跟她去,想了想說:“我就不去了,給你找個人吧.”

辜國順領著曲麗霞來到隔壁的辦公室,對坐在電腦旁邊的蔡瑩說:“你陪曲部長去趟銀行.”

蔡瑩眼睛看著曲麗霞說:“行啊,去銀行取多少錢啊?”

曲麗霞豎起手指頭說:“十萬.”

蔡瑩睜大眼睛說:“那麼多,是不是得派個車啊.”

辜國順對曲麗霞說:“咱們找後勤去要個車,我這就給他們打個電話.”

曲麗霞和蔡瑩到後勤那裡,沒用費話,管車的楊隊長早就派好車等在那裡。

坐進汽車裡,蔡瑩問曲麗霞:“到銀行取這麼多錢幹什麼?”

曲麗霞漫不經心的說:“辜經理說是去市中心醫院慰問用的.”

蔡瑩說:“誰病了,用這麼多錢?”

曲麗霞剜了蔡瑩一眼說道:“什麼誰病了,是去慰問那些中心醫院中毒的病號。

也不知道俺二叔這是怎麼了,好末央的要去慰問哪門子病號.”

開車的餘師傅側過臉來說道:“你們不知道啊,昨天禮尚往來大酒店中毒的事說是跟咱們公司有關係。

董事長這也是去造輿論呢.”

蔡瑩似有晃然大悟的說:“怪不得昨天來了那麼多人.”

曲麗霞對餘師傅說:“不是什麼也沒檢出來嗎.”

餘師傅說:“是沒檢出什麼來,可酸奶車間停產整頓了.”

曲麗霞忽然說:“哎呀,我忘了問有多少人了,慰問不得發紅包嗎,上哪買點紅包呀.”

蔡瑩見她著急說道,我給辜經理打個電話問問。

蔡瑩給辜國順打電話說:“辜經理,董事長去慰問家裡有沒有紅包啊?”

辜國順接到蔡瑩的電話,這才想起來公司現在應該沒有紅包,於是說:“這我還真沒想到,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你看著辦吧,順道去買點吧.”

蔡瑩又問:“那買多少個呀?”

辜國順也說不好應該買多少,只好敷衍說:“你就照一百個買吧,別少了到時候抓瞎.”

曲麗霞和辜瑩去銀行取款,然後又去附近的市場買了一百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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