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大概能理解趙家的想法,起初願意給餘宣帝臉,是看在皇后趙瓊的面子上。

他們落得如何下場,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恨又能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況且推翻現有統治,並非一件易事。

趙春榮是打仗出身的,他並不是一個嗜武的將領,相反具有一顆慈悲的心。

一旦起事,整個天下的百姓都要跟著遭殃,好不容易過上了安穩的日子,誰願意折騰?都怪餘宣帝的故意挑釁!他把皇后的臉面不當臉,就是間接的在否認趙家為天下做過的貢獻。

一次兩次的忍讓,並沒有換來對方的知恩圖報,反而越發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趙春榮終於爆發。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

你越是為了統治殫精竭慮,那我就越是要碰你最在意的東西,讓你做不上皇位。

仇恨一旦結下,不鬥個你死我活,很難解開,更何況他們之間橫亙著的情仇冗長複雜。

容修想到他們說的話,面前浮現出雲守道。

直到這時,他才徹底明白之前他話裡的深意。

雲守道曾經說過,要讓他好好照顧好雲意,原來那會他就已經知道了嗎?知道雲家接二連三的事情,都有餘宣帝的手筆,知道餘宣帝又故技重施,要對他下手了嗎?等會!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容修突然停下,嚇了鴉青一大跳。

他擰著眉頭,仔細回想,好在這次抓住了那飛快而過的想法。

雲巖雲展的事情,明明都有晚遲參與,而晚遲事後被人追殺去世,是不是意味著,在雲家的事情上,餘宣帝是和晚遲有過合作的?合作過後,為了滅口保守秘密,讓他這個皇位越坐越穩,他又殺了晚遲。

當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的時候,一點一面的勾勒出整個事情的真相。

太可怕了!如果一件事的矛頭指向餘宣帝,尚且還有可能存在誤會。

倘若所有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一個人,那麼那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趙家,雲家,晚遲,都和餘宣帝有關,父親的死呢?是不是真的如同趙春榮說的那樣,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可讓容修疑惑不已的是,如果要殺了容奕止,為什麼不連帶著一起處理了他?是覺得那個時候的他年幼,還是覺得他佈下的局天衣無縫?驀地,他又頓住了,輕巧的發出嘖嘖的嘲諷。

那個熟悉纖細的背影浮現在眼前,容修舔了舔唇瓣,如果她是她,那麼就有的解釋了。

“王爺!”

鴉青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有人跟蹤我們.”

“哦?”

容修回過神,挑了挑眉,“府上的那隻?”

“嗯.”

“看來是沉不住氣了.”

他說的是府上那隻內奸。

在年前時,府上曾大動干戈嚷嚷著抓內奸,故意營造氛圍,讓他緊張不已。

隨後抓了個士兵,當著眾人的面,演了一出捉內奸的戲,把那個士兵給打發到軍營裡面去了,算是徹底放鬆了那隻的警惕,果不其然,這就忍不住出來跟蹤了。

整整一天,只有這件事算個好訊息。

容修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小聲吩咐道,“冒頭了,就好好逗逗他,最好能揪出來他身後的人是誰,你派人盯上,讓他知道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自量力的東西,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思!”

“屬下已有了應對法子,王爺你且等著吧.”

回到府上,天色還很濃沉,距離天徹底亮起來還有段時間。

容修躡手躡腳的回到廂房,他本以為雲意正睡的酣然,誰知一開門,對上了道身影。

柔和的暖光將她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她扭過頭來,白皙嫩滑的臉上,露出驚訝。

這一發呆,懷中的人兒不願意裡,哇哇哇張嘴大哭起來。

雲意如夢驚醒,趕緊又開始輕輕的哄著拍著,嘴裡唸唸有詞,“寶寶乖…快睡覺……”容修寵溺的捏捏眉心,看她笨拙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不已。

他只是勾了勾唇角,女人便看過來,朝他瞪眼睛示威。

“不笑不笑.”

他妥協的舉起手來,“但你太可愛了,我好想親你,怎麼辦啊?”

他沒臉沒皮慣了,說出些騷話實在正常,好在雲意清楚他的德行,聞言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冷冷的翻了個白眼,“怎麼辦怎麼辦,我看你是想捱打,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跑哪裡去了?”

容修自知理虧,上前討好的從手中接過寶寶,他低頭嘬了口,抬起頭時臉上笑眯眯的,“沒跑哪裡去啊.”

雲意瞪他,嫌棄他的不老實,轉身往座位上去,她剛生產完沒幾天,稍微站一會,身體就受不了的痠痛,見她離開,容修跟陳皮糖一樣的粘上去,“本打算睡覺,誰知道趙國丈派人來了信兒,說是要去一聚,見你睡得沉,就沒來得及跟你說.”

“你見到人了?”

這個話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雲意停下來問他,“趙國丈還活著?”

“……”容修嘴角抽了抽,看來不只是他一個人這麼認為的。

國丈府都荒廢多少年了,有這樣的懷疑和想法,一點都不值得奇怪。

看他吃癟似的表情,雲意就知道,肯定是還活著,她換了話題,“活著就行,不過你只是去見了個人而已,怎麼身上有種怪怪的味道,又臭又酸的,剛才你進門我就聞到了,還以為是外面的味道……”“……”容修自己不覺得,被她說才伸出袖子聞了聞,瞬間嚇得把胳膊拿遠了點。

“臭吧!”

雲意被逗樂了,哈哈笑著,“看把你臭的.”

“是真的臭.”

容修受不了,他險些要吐出來,把輕舟抱到床上後,悶著頭匆匆往外走,“你先歇著,我去洗個澡.”

他逃也似的跑走,雲意只覺得好笑。

她悠悠回到床邊,驚訝發現,在臭味熏天的容修懷裡,她家傻兒子居然睡的比什麼都香。

也是醉了……容修仔細洗了洗,這一折騰,再躺下時,天幾乎就亮了。

他沒睡多久,就到了早朝時間,頂著惺忪的臉到宮門口,遠遠瞧見雲守道朝他招手。

容修的睡意立刻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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