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門內,眾人,倒是無人說話,那李光紅著眼,怒氣勃發,猶如一頭即將咆哮的猛獅一般。

而那章楶滿臉失望,靠在長椅上,眼神裡的迷茫,顯得這老態龍鍾的老先生,是那麼的滄桑。

而章縡也滿臉悲憤。

即便是那童貫,一個閹人,此下,都顯得頗為落寞。

朱衝隨即問道:“這朝堂,發生了什麼事?”

章綡無奈長嘆一口氣,隨即說道:“發生的事,可太多了,首先,來說說,我等最為關心的河湟之事.”

朱衝點了點頭,隨即請章綡坐下。

章綡入座之後,說道:“我聖人派遣攏拶,回青唐維穩叛變之事,結果,只走到了半路,那青唐的現主,溪巴溫就派人攔截攏拶,要將他射死,若不是我大宋的禁軍,那攏拶都不能活著回來,可恨的是,這等大事,那該死的曾布,卻極力阻攔開戰,他主張,讓那青唐前主攏拶,在河湟之地,招撫叛軍,投降我大宋,可是,那大攏拶如同孤家寡人,又如何能有影響力?此刻,猶如喪家之犬一樣,在河湟之地,丟盡了我大宋顏面.”

朱衝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事。

朱衝隨即問道:“那,聖人意下如何?”

章綡長嘆一口氣,頗為痛恨,說道:“那該死的曾布,直到此刻,還在極力阻攔聖人開戰,更是與朝堂諸位大臣一同打壓主張開戰一事,那樞密使蔡卞,因為主戰,就被那曾布聯合韓忠彥一同打壓,那韓忠彥一介迂腐,要不是他祖上韓愈有功,他如何能做右丞?哼,這等沒骨頭的舊黨,此刻只想著結黨營私,打壓異己,與那曾布一同,將蔡氏兄弟打壓的抬不起頭了,當時,聖人以再議為由,壓下了兩人的打壓,但是事後,曾布暗中授意陳瓘等一通諫臣彈劾蔡卞,聖人只好將他貶黜,眼下,樞相蔡卞已經降為少府少監,到池州去了,那蔡京也被貶,出,知江寧,眼下朝堂,已經淪為曾布一人天下了.”

李光痛恨罵道:“如此奸佞專權的亂臣賊子,我等一定要彈劾他,為江山社稷除害.”

朱衝伸出手,阻擋李光噴來的唾沫星子。

這李光已經被氣的昏了頭,激動的,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只是,朱衝倒是沒什麼好激動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當中。

王遠恨恨說道:“那,我大宋對那河湟叛亂,打,還是不打?”

章綡罵道:“哼,怎麼打?那曾布與聖人說了,眼下天災人禍,聖人又要修建延福宮,撥了五百萬兩銀子給童供奉,這賑災又是不下千萬兩銀子,要是打,也可以,那就不要修建延福宮跟賑災了,聖人一聽,當下就把這河湟的戰事壓下了,誰也不準提,誰提,曾布就攻擊,聖人就貶黜,為此,朝廷已經有二十位主戰派被貶黜了,如此,這仗還如何打?”

李光氣的手都在發抖,痛恨罵道:“昏君,昏君,這延福宮我等反對了那麼久,他聖人為何一定要修建?這大宋的皇城,還不夠寬闊嗎?這皇室,還不夠奢靡嗎?為何就一定要偏偏修建那延福宮?為了驕奢淫逸,連大宋的江山都不要了,那潛力沃土,可是我神宗,哲宗皇帝兩代人打下來的,憑什麼他說丟就丟了?昏君,無道……”朱衝無奈抬起手,擦一擦臉上的唾沫性子。

這李光著實被氣的半死,眼下,居然不顧君臣之禮,公然叫罵皇帝昏君無道,這當真是有諫臣的秉性啊,不怕死,真的不怕死。

童貫趕緊畏懼提醒道:“李知府,慎言.”

李光痛恨說道:“昏君,就是該罵,我李光死則死矣,誅滅九族我也不足惜,只是可恨,罵不醒那昏君.”

章楶此刻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家胞弟曾說,端王輕佻,不可為君,眼下,倒是應驗了,這戰事與修建宮殿之事,只怕,三歲兒郎都能分辨利害,為何,這大宋的聖人,就分辨不出來呢?老朽,也是糊塗了,分不清,這大宋的朝堂,眼下,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比前朝還要畏懼戰事,昔日仁宗,神宗時,家底單薄,但是,這開邊之戰,從未膽怯,可是,為何眼下,我大宋盛世繁華了,卻,再也不敢出一兵一卒了呢?荒唐,荒唐啊……”章綡不屑罵道:“荒唐的事,還更多呢,那該死的天佑宮的宮主,當今司天監正,郭天信,之前預測天象,說什麼豐年,結果,寒災來臨,全國上下,死了十萬餘眾,這等妖道,就應該千刀萬剮才能謝罪,但是,他倒好,居然說,這天災戰禍,都是因為皇后是西方鬼後轉世,來禍害我大宋江山的,又說,我大宋的皇子,是什麼災星降世,把一切責任,都推卸到了皇后與皇子身上,這讓聖人當即就勃然大怒,要將皇后後位剝奪,將皇子圈禁,如此行事,真是荒唐至極.”

李光聽後,悲憤的雙手顫抖。

他罵道:“這昏君無道啊,那妖道妖言惑眾,如此一句話,就把我大宋國母,未來儲君,打成了妖后災星的罪名,把自己的罪責,洗的一乾二淨,這妖道倒是不可恨,自保而已,可恨的是這聖人,他如何能如此輕信那妖道的胡言亂語啊?如何能啊?”

李光地話,讓眾人無不悲憤。

就連章楶,也痛心的直搖頭,心累,迷茫的,找不到任何可以慰藉的理由。

章綡長嘆一口氣,說道:“這也沒辦法,那郭天信在我聖人還是端王時,就說聖人是真龍天子,必定能成為大宋新皇,果然,我朝聖人真的登基了,那郭天信自然是深得寵幸了,聖人登基之後,就把國師的封號賜予他,更是將司天監正的官爵加冕,那郭天信眼下已經成為左右我大宋朝堂的權臣之一了,眼下,他與曾布,向太后聯手,極力反對開戰,於是,這河湟的戰事,就徹底被壓下來了,似乎,再也沒有希望了.”

章綡說完,便看向朱衝,但是,卻不失望,反而很興奮。

因為,他很清楚。

朱衝,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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