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洞聽她說得如此嚴重,心中一凜,道,“夫人,你先起來說話,如果此事真有那麼嚴重,我們不妨把九王爺叫進來,請他拿個主意!”

“不可!此事就是因為事關九王爺,所以才事情緊急,在想到萬全之策之前,我們不能告訴他!”

貞娘咬著嘴唇,很堅決而無奈地道。

眉眼之間,全是焦慮。

花之洞默然。

在官場上混跡了一生,他自然能夠透過貞孃的舉動,感受到裡面隱含的深重殺機。

但此事關係到夜九歌,他卻是不能不管!遂再次請她起來,道,“夫人請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為了王爺,就算是傾盡一切,我也會義無反顧!”

貞娘道,“將軍,此事若是處理不好,還真是有可能滿門盡滅,不過,我眼下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反而是王爺和郡主!”

“夫人此話何意?”

花之洞眼眸微閃,淡淡地問。

“將軍,郡主真的是你和方婉所生嗎?”

貞娘沉吟了良久,問出一句。

一雙老態畢露的眼睛裡,忽然出現一抹犀利。

花之洞神情一僵,道,“夫人這話我就不明白了,舞兒的身世,難道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當年婉兒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了她,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可我還知道方婉所生的那個孩子,實際上才出生幾天,便已經早夭!”

“你……究竟想說什麼?”

花之洞強裝的淡定維持不下去了,顫抖著嘴唇,沉聲問道。

貞娘把他所有的神情盡收眼底,苦笑一聲,“我以為方婉沒有告訴你孩子已去的訊息,如今看來,她還是沒能做到欺瞞於你!”

花之洞心神微震,沉澱在心底深處的那些哀傷,忽然間浮現了出來。

嘆息道,“是的,婉兒她從不會騙我!所以,當她告訴我孩子已死,另外收養了一個女嬰時,我除了對她更加憐惜之外,我找不到責怪她的理由!只是可惜,她的身體卻因為那次生產逐漸羸弱,最後竟然撒手而去……”貞娘理解的眼神看著他,也跟著哀慼了一陣。

很久過後,在他的神情略微平靜了些時,幽幽地道,“將軍,你可知道你們收養的這位女嬰,究竟是什麼來歷?”

“什麼來歷?”

花之洞眉心突突地跳,忽然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貞娘眼神幽怨,沉緩地道出,“方婉的孩子沒了之日,玉妃也誕下了一位公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玉妃不能把公主留在身邊,遂讓我想辦法,把公主送出宮外來養著。

而方婉此時正好沒了孩子,她便成了我最好的一個選擇!”

緩緩地說完這段往事,貞娘面色如灰,猶在驚恐中。

當年的那些事,如果可能,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提起!稍有不慎,將會害了多少人沒有性命啊!花之洞的神色,比她好不了多少。

他萬萬沒有想到,貞娘今日告訴他的,會是這樣一個足可誅滅九族的大事!而且,如此一來,那舞兒和夜九歌的關係,豈不是……花之洞不敢再想下去,全身顫抖著,黯啞著嗓音問,“這件事非同小可,夫人,你確定你當年沒有記錯?”

“我倒是寧願我記錯了!”

貞娘慘笑一聲,“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做噩夢,就是怕此事萬一被那有心人知道,會害了花將軍一家啊!”

兩人都是冷汗淋漓,不知如何辦才好。

屋內,靜寂得只能聽得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花之洞才把此事消化完畢,沉著嗓音道,“還有幾日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可他們既然是兄妹,又怎能成婚?夫人啊,你今日真正是出了一個難題了!”

“是啊,要不是事情緊急,我也不會在現在來打擾將軍!眼下,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樣制止他們兩人成婚吧!”

“哎,有了上次大婚之事之後,任何緣由都不可能再阻止他們成婚了,我覺得,還是把此事的真相告訴王爺比較好.”

“可萬一他不能接受呢?”

“確實有可能!”

花之洞皺緊眉頭,愁腸百結地道。

遇上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夜九歌,就算是任何人也不能接受吧?此時,有人在外面敲門,一個丫頭稟道,“老爺,飯已經備齊,夫人讓奴婢來請你和客人!”

花之洞猛然一驚,仿若忽然從雲端墜落如凡塵,忙道,“好!快去請王爺吧!”

外面腳步聲遠去之後,花之洞撫著額頭嘆息了一聲,“夫人,此事稍後再議,我們去前廳用午飯吧!”

貞娘站起身來,搖著頭道,“多謝將軍的款待,我身子虛弱,一向不大進飲食,我還是先行告退了,若將軍想到了什麼好法子,趕緊來告知我一聲,可好?”

花之洞此刻的心情與她一樣,哪裡還有心情吃飯,遂命丫頭送了她們母女出去,這才提步去了前廳。

彼時,花輕舞與夜九歌攜著手走了進來,看見他們,花之洞眼底一暗,心底的擔憂,不由自主又添了幾分。

瞧他們兩人的情意,倒像是越來越深厚,若是告知了他們真相,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無法想象!所以,一頓飯下來,他吃得索然無味。

……醉意小築。

被花輕舞破壞得慘不忍睹的房間,已經被眉豆和珮兒收拾好了,又重新添置了一些新的東西。

花輕舞揚著笑臉,促狹地笑道,“小九,我們養幾隻大一點的神獸,好不好?”

“嗯?”

夜九歌不解地挑著眉梢,看了她一眼。

見他不明白,花輕舞笑得肚子疼,指著他道,“下一次,我們可以抓神獸玩啊,比抓老鼠應該要好玩很多!”

聞言,夜九歌滿臉黑線。

不悅地抿了抿嘴,聲線染著邪魅,慢悠悠道,“本王覺得養什麼都不如養孩子,舞兒,你覺得呢?”

“也好!我馬上就去收養幾個!”

花輕舞裝作聽不懂地回了一句,腳下一劃,便要往門外溜。

此刻青天白日的,她可不想一下午都被浪費在床上!有些事情,她得去問一問貞娘!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碧水閣外,她揮退了丫頭,徑直走了進去。

葉香薰此刻正在院中和丫頭們一起翻曬被子,瞧見她進來,放下被子便要過來。

花輕舞揮手止住了她,並示意她們別跟過去。

待到了貞孃的房間之外,花輕舞忽然聞見一股燒紙錢的味道,不由眉心一蹙,將門推開一絲縫,往裡面瞧去。

只見貞娘跪在蒲團之上,正往冒著火焰的盆裡放紙錢,那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充斥了整間屋子。

花輕舞心底的疑惑更深,擰眉暗想,把前後所有的事情都聯絡了起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她和自己的親孃,莫非是舊相識?正欲推門進去,安慰她不必太過傷懷,就聽見她忽而嘆息一聲,幽幽地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了,求你魂魄有知,指點一下奴婢吧!”

聽到這句,花輕舞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原來,她只是在緬懷她的舊主啊!不過,她的舊主便是小九的娘,且聽聽她還想說什麼。

貞娘哽咽了一聲,繼續道,“娘娘,我知道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可是,如今的局勢已經容不得奴婢不說了,還求娘娘諒解啊,奴婢會保護好王爺和公主,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的!”

“可是,奴婢眼下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到他們兩人呢?娘娘啊,奴婢這顆心,現在如同亂麻一樣,怎麼也理不清了!”

她又抓了一把紙錢丟進火盆裡,隨著火焰的騰然一下冒起,她忽然哀聲哭泣了起來。

花輕舞聽得滿頭霧水。

是小九出了什麼大事嗎?還有那個貞娘口中的公主,又是怎麼回事?看她傷心得不能自抑,花輕舞全然沒了再進去的想法。

慢慢轉身,竟是招呼也未打一聲,便翻牆離開了。

過了許久,葉香薰端著茶點過去,才發現花輕舞早就沒了蹤影。

房間裡,貞娘已經拜祭完畢,並收拾好房間,再籠上了薰香。

所以葉香薰進來時,竟然一點怪味也未聞到。

“娘,花輕舞又來替你診病來了嗎?她怎麼說?”

葉香薰把水吹溫後,遞到了貞孃的手裡。

誰知貞娘聽到她這句話,手一抖,茶杯就滾落下來,‘哐當’一聲摔碎了。

她疾聲問道,“你說什麼?郡主來過?”

“是啊,有好一陣了,她讓我們不要打擾你,自己一個人進來的.”

葉香薰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來收拾地上的碎片。

一點也沒有留意到貞孃的面色正在寸寸變灰。

待她收拾茶杯碎片,貞娘忽然站起來,往門外衝了去。

嚇得她急忙跟上,“娘,你身子還未好,千萬別摔倒了!”

貞娘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滿心的惶恐,讓她有些語無倫次,“我摔死了也是活該,可是,王爺和公主千萬不能出事!”

“娘,你說什麼呢?”

葉香薰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得扶住她,急匆匆往醉意小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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