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轉頭躲開他去,冷冷地看他,他隨之輕笑著離了她的耳,淡淡地注視她。

良久,在她冷冰冰的目光下,他咧開嘴角笑著,探出手來伸向她的臉,手指劃過臉頰,慢慢滑下,看著她想要抗拒卻又無法動彈的樣子,挑了挑眉,不禁大笑了起來。

五指抓著衣襟,狠狠扯下,撕開,就像是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被人無情地劃開一道口子,疼進她心裡。

楚涼驍揚眉看她,順著她細嫩的肌膚一路向下,可竟是看到那突兀兀綻放的大朵紅花,他略愣了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手指慢慢地抵在那朵嬌豔的紅花上邊,輕輕地抵著,饒有興致地看著,然後似笑非笑地道,“真是罪過,本王只想著把你擄來玩玩,卻沒想到竟打擾了三哥的好事.”

她低眉滿目悽蒼地看了一眼那頸下的紅花,又忙是別過頭去。

有些人,有些事,自以為視而不見便能忘記,便能不在意,殊不知,有的人,即便你一輩子不去想,不去唸,也仍然會牢牢地記在你心裡,烙了一個生疼的印記,讓你碰不得,摸不得。

可楚涼驍並不是那良善之人,他扳過她的下額讓她直視,讓她不看都不行。

他讓她看著,他的手指輕輕地繞著那紅花,卻忽然間狠狠地剮下去,剮開她的肌膚,血花綻放地愈發妖豔,純白的衣衫上染滿了殷紅的血漬,他仍舊笑著,像是地獄裡派來的墮天使,笑得嬌美,卻做得毒辣。

她大口呼氣著,不停地喘著氣,好看的柳眉皺成一個“川”字,額間的汗珠滴滴落下來,落在那傷口上,更是添了一陣陣的酸苦。

她竭力撐著,斜眼看見那從桌案旁慢慢走來的男子,五官端正,著一襲暗藍色的華服緩緩前來,然後在楚涼驍身後半步遠處站定,邢九堇眯著眼看他,忽見著他腰間掛著的銅色令牌,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間反應過來,緩了緩氣息,淡淡地道,“想必上次有人派官兵來殺我,也是廂王殿下所為吧.”

聞聲,他身後的男子垂眸看了看腰間的牌子,忙是扯下來,兇狠狠地看她。

“廢物!”

楚涼驍偏頭瞥了他一眼,冷然地斥責他,隨即他轉回去,稍顯讚賞地道,“著實是聰明.”

然後抬起她的臉,滿目惋惜地又道,“只可惜,三哥是沒這個福分享受了.”

“他忙著理他的王妃呢.”

她苦笑一聲,自嘲似的笑了笑。

“怎的,吃悶醋了?”

他跟著她輕輕笑著,卻是俯下身去揚唇含住那血花,粗重暴虐地啃咬,酸澀的血腥味充斥他的口中,他越發地起了勁,粗暴地汲取她血液的芬芳,那本就是狼狽不堪的肌膚被他啃噬地更加破爛難堪。

鑽心地疼痛從脖頸處傳來,讓她呼吸越發地困難,幾次都想那般昏死過去,可又硬生生地被疼得醒過來。

他粗虐地噬咬,拿她當作發洩物,貪圖那一瞬的快感。

很久很久,他才抬起頭來,唇瓣上沾染了嫣紅,極其地妖媚惑人。

他揚起他的微笑,定定地看她的雙眸,幽幽地道,“三哥他既不要你,那你跟了我,如何?”

說著,長手扯斷她腰間的繩子,溫熱的手掌探進去。

她輕輕掙扎了一下,發覺身後手上的繩子略些鬆了鬆,生起一個念頭,然後冷然地笑著道,“原來廂王殿下喜的是你三哥不要的女人.”

她說著說著,虛力地笑了出來,何時她竟要如此作踐自己,說自己是花花丟棄不要的女人。

他停下動作,眸子裡散出一陣寒霜,寒意充斥了整個空氣中,他冷冰冰地看她,怒斥著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永遠只能喜歡花花不要的東西,有他在,你永遠是替身!”

她大笑著,嘲諷地笑著道,“皇上以往待你那般好,不過是花花他去了雲閣山學藝,暫且當你是他的替身罷了!如今他回來了,你這個替身早該識趣地離開了!”

她笑得越發歡快,分明是在惹怒他,句句戳中他的痛處。

就像是最不堪入目的秘密,最不想提起的往事,生生地被人揭開來,曝露在陽光下,任人口舌,他暴怒了,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清脆響亮,他捏著她的下巴,緊緊地捏著,彷彿要把她捏碎一般,全身發出的寒意讓他身後的男子嚇得退後一步,他冷冷盯著她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說道,“說!楚涼塵是替身,我不是!”

邢九堇低眉看了看唇角滲出的鮮血,染得整片衣衫火一樣的紅,她沉默著,趁著他的怒氣在背後做著小動作。

“說!”

他越發地加大了力氣,顎上的骨架快要被他捏斷了。

“呵呵.”

她看著他,又笑了起來,像是同情一般地輕聲道,“楚涼驍,我真可憐你,你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是他的替身!”

語盡,那手上的繩子已是大部分的鬆散開來,她垂著眉動了動,卻看見他揚起拳頭來打向她的小腹,狠狠地落下一拳。

繩子隨之鬆了開來,邢九堇忙是伸出手緊緊地拽著衣衫,似是要把長衫抓碎了去,她蜷曲著身子,眉心緊皺著,彷彿這樣便能夠減輕點痛楚。

大把大把的汗從額上流下來,沾溼了長髮,染紅了鮮血。

楚涼驍冷冷笑著,再一次怒問她道,“說不說!”

她撐著身子,看著他那般憤怒的樣子,拼著氣力笑了笑,輕聲道,“行啊,你湊過來.”

他邊聽著,半信半疑地湊了腦袋過去,她在他耳畔輕聲說著,他一字一句地聽完,然後怒了起來,大手箍住她的脖頸,狠狠地掐下去,猶如十八層地獄前來索命的死神。

他掐得她很緊,似是真的想要殺了她,她面色已經泛青,已經緩不過氣來,可他依舊鐵著臉,絲毫不鬆手。

“六弟.”

他身後的男子愣了愣,還是扯住他的手臂,勸著道,“若是她死了,那三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必會盤查,到時候若是查到了這,與他撕破臉事小,誤了大事可不好.”

聽聲,他鬆了鬆手,粗略想了想,她忙是趁著此刻縮了下去,脫離了他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後悶哼了幾聲,漸漸緩過氣來。

她慢慢抬了頭,碰上他冰冷的目光,他拂袖起身,對著那男子說道,“她,交給你了.”

語畢,便是立刻抬腳,朝花梨木桌案旁走去。

那男子陰狠著臉走向她,帶著不懷好意的惡笑,他蹲下身,一雙手從袖袍裡伸出來,探向她,她拖著身子一步一步地後退,手掌撐著石板退著,似是摸到了什麼東西,她緊抓著冷冷看他,在他傾身的那一刻,拿著東西砸向他的頭,頓時,鮮血淋漓,徹徹底底地染紅了她的素色衣衫。

邢九堇很清楚地看見,那男子惡狠狠地盯著她,抓下頭上的瓷花瓶碎片,雙手陰笑著探進她的衣衫,她竭力去扯開他,拼盡氣力喊那個離去的男子,“楚涼驍,你不就是想要皇位嗎?!”

若說這楚涼驍手段狠辣是不錯,但至少他對她還不是那般感興趣,可這面前的男子,她隱約著想起笙瑤說過的話,二皇子曾殺盡了玉堂殿的侍衛宮女,可見他對她必不會手下留情,況且他已經對她動了怒,若真到了他手裡,便是真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

她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喊住那楚涼驍,只要抓住他的軟肋,她便有那一點把握。

正走著的楚涼驍聽著聲,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那男子也隨即停下了動作。

他慢慢地走回來,嘴角又是一抹良善的微笑,只那笑意依舊泛著淡淡的冷意。

這樣的男子,擅長攻於心計,擅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若是做些不良之事,必是不好對付。

楚涼驍再一次地走到她身邊,優雅地拂開衣襬,半蹲著看她,幽幽地道,“生在皇家,誰人不想要這九五之尊的皇位,楚涼塵不也是想要麼?”

“若是要取得皇位,必先要當今聖上駕崩才行.”

邢九堇撐著身子理了理衣裳,直勾勾地看著他,風輕雲淡地道,“倘若他還健在,即便你除掉了花花,也當不成皇上,取不了皇位.”

然後她撤回目光,盯著自己的手指,她方才趁著繩子解開的那一段時間,已經隱隱約約地算出,當今聖上命不久矣,就要歸西了。

他靜靜聽著她的話,稍有些訝異,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論,任是他楚涼驍也不敢輕易放肆,可她竟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彷彿是在敘說很平常的一件家常事而已。

“本王只要除了他,朝堂之上便就無人再能與本王抗衡。

本王只要安心等待,等待父皇老去的那一天,那本王便就順理應當地取得了皇位.”

他輕輕笑著,手指伸過去攏了攏她的長髮,幽然地道,“時間拖得夠久了吧,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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