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清冷地裸露出來,徐徐的涼風吹上樹邊的枝柳,被帶動地晃動著,明晃晃的燭光射在枝椏的縫隙上,打在疏亂的地面上。

賀之銘一路上小心謹慎,聽見絲毫的聲響便是立刻躲開,躲得好好的,躲得遠遠的。

如今,他已是拿到了這附子,自是要更加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又是一隊的侍衛過來巡邏,他立刻躲在了一旁迴廊裡的欄杆側邊,逆著他們的方向走動,稍稍鬆口氣,脖頸上便是被人用手狠狠抵住。

“你是誰?”

濃重的黑夜遮擋了他的視線,只能是模模糊糊地認出眼前的是一位男子,並且身份尊貴。

賀之銘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

他只是覺得這聲音耳熟得很,卻又一時想不出是何人。

那男子見他不回話,手上的力度便又是加大了許多,活生生得想要把他掐死,“說不說?”

他再次開口問道。

這聲音再次一出,脖子上受到的擠壓已經快讓他喘不過氣來,猛然之間,他就想起,就知曉了這要他命的男子是誰。

賀之銘眉頭微皺,臉色通紅,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拉了一拉,趁著這空隙賀之銘咳了幾聲,然後慢悠悠地道,“怎的,涼塵你做了這南迴的三皇子,便是不要你兄弟了?”

這話說得本該是諷刺的意味,卻被他說得盡是調侃,盡是玩笑。

“之銘?”

楚涼塵微微愣了一下,立刻放開了手。

“哈哈.”

賀之銘大笑起來,握起拳頭,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然後拉過他,一個熊抱,“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有勁啊.”

楚涼塵也大笑起來,眸子裡盡是久逢之後的喜悅,他用力地抱了抱他,接著笑著道,“之銘,你還是老樣子,總喜歡幹這些躲躲藏藏的事.”

聽著楚涼塵這麼說,他輕輕笑一聲,“我說,你小子倒是成了這人中之龍啊,可不要忘了你兄弟我啊,我這後半生就靠你了啊。

哈哈.”

“你這神醫賀六指還需要靠我?動幾根手指頭,多少人跪下來求你.”

他同他嘻哈著,多年不見的老友,讓他在這冰冷冷的皇宮裡多了幾分暖意。

“對了,松兒那丫頭呢,你這師兄到這皇宮裡來玩怎麼不帶上小師妹啊?”

“我看是你想松兒了吧.”

他打趣他說道,然後又變臉似得頗為嚴肅地說,“松兒她回家了.”

“這樣啊.”

他若有所思地答應一聲,想要再說話時,幾根鐵戟直勾勾地朝這裡指過來。

“出來!”

一隊巡邏兵聽見裡頭的聲響,拿著戟,指向欄杆裡邊。

“是我.”

楚涼塵悠悠地走出來,用身體擋住賀之銘,然後站在依稀可見面容的地方,他淡淡地開口。

這幾個侍衛看清臉後,全身發抖,稀稀疏疏地放下鐵戟,慌忙地跪下,“殿下饒命,奴才眼拙,驚擾了殿下,奴才該死,殿下饒命.”

“退下吧.”

他瞟了他們一眼,毫無表情地說道。

“是.”

一群人直起身子來,撿起鐵戟,然後退後著離開。

“不錯不錯,還真是有皇者風範.”

賀之銘輕輕地給他鼓個掌,一臉欠揍的模樣。

“你這小子.”

楚涼塵伸出手指了指他,然後說道,“那你如今,可是有著身之地?不如,便隨我一起,可好?”

賀之銘看著他說,沉思了好久好久,又突然笑起來,道,“也好,便跟了你這皇子,以後,不愁吃,不愁穿,有何不可.”

“哈哈.”

楚涼塵大笑,接著拍拍他的胸脯,“那便隨我來.”

“是。

謹遵殿下指令.”

他故意地蹲下身來,單膝跪下,一邊還說著半是俏皮,半是恭敬的話語。

府邸的金頂上掛著紅楠木製成的匾額,“越王府”。

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且說,這楚涼塵原是皇帝寵妃音妃所生,傳說此子生下時,身體散出金光,整座宮殿被他身上的異常閃耀的金光圍繞,光芒萬丈之遠。

自此之後,這楚澤宏是萬般喜愛這身著金光之子,才剛滿月,便賜南迴以西五州為封地,封號越王。

奈何是好景不長,越王七歲那年,音妃惹得龍顏大怒,被打入長門宮,終生不得出宮。

而越王也是被剝奪了封號,譴去雲閣山學藝,雖說是學藝,可誰又知,不是貶為庶民?十年之後,皇帝突然下旨,召遠在雲閣的他回宮,一併是恢復了他的封號。

此時,兩個男子衣著華麗地站在王府之前,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飛身而起,輕輕躍過牆壁,穩穩落在了王府裡頭,然後二人偷偷摸摸地走進相對的房內,悄悄關上門。

賀之銘帶上門,然後坐在茶案子上,給自己淺淺倒了一杯茶,接著拿出袖子裡的那塊錦布,又變戲法似的掏出好幾個玉瓶子,他把那布中的藥材拿了出來,小心放進槽裡,鼓弄著藥勺,“咚咚”的搗藥聲漸漸傳出,許久過後,他把那玉瓶中的東西一併倒了進去,然後又是一片的搗藥聲,這般如此,竟是被他揉成了個藥丸,賀之銘慢慢地把它放進一個淺色的瓶子裡,塞好瓶塞後,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用袖口輕輕擦去額間的汗珠。

終是製成了。

另一扇門內,楚涼塵靠在床榻上,假寐著,眉間隱隱露出幾許看不見的擔憂。

他如夢似得囈語著,小堇,你撐住。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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