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怎麼還不回來?”

“先生肯定有正經事要幹。”

“許縣有什麼正經事,袁術不可能打到這裡來。”

許縣之外的駐軍中,兵馬日常操練,小股部隊去附近籌集糧草後,曹純便和典韋在營帳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同時,也是等荀瀟回來。

“文伯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曹純出營帳抬頭看了看,面露擔憂。

典韋一閃身,如山般壯士的身體擋在他身前,然後用鐵鉗一樣的手臂夾住曹純,傻呵呵笑著:“以先生的武藝,能出什麼事!”

哎喲!

曹純被夾得有些生疼,臉頰直抽抽:“文伯領兵確實厲害,但萬一遇上山賊咋辦?”

兵形勢,兵權謀,領軍打仗的方式不同。

在曹純看來,荀瀟又是文官,又會打仗,肯定得算兵權謀一派。

典韋嘿嘿笑了聲,手上可一點沒放鬆:“子和將軍忘了先生怎麼降服子龍?”

曹純一想,好像也是。

趙雲也是個勐人,結果沒幾下給文伯生擒了。

那隻能說明文伯更勐!

想到此處,曹純都不禁駭然。

比武將還勐的文官,文伯到底是個什麼鬼?

也幸虧了他對立功沒興趣,不然還有我們啥事?

“哎喲,我說你能不能放開點,這樣抱著不成體統!”

“子和將軍是主將,先生讓我保護安危,我得守令。”

“我又不出去!”

曹純怒罵。

“哦。”

典韋嘿嘿笑了笑,撓頭表示很尷尬。

曹純一臉鬱悶地坐可回去,心裡琢磨著荀瀟到底幹什麼去了。

不會擅自立功,把功勞都搶了吧?

哦,文伯不是這樣的人。

突然,他想起上次來許縣,文伯囑託了自己買大宅子,還照顧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十有八九是貂蟬。

臥槽!

曹純一拍大腿,又站了起來。

文伯不會丟下數萬將士,找她去了吧?

說好的冰清玉潔,君子留香呢?

“不行,我不能看著文伯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曹純想著,作為一個朋友,此時應該做些什麼。

然而,他一起身,典韋也起身,擋住了門口。

也不說話,只是嘿嘿直笑。

看樣子,怎麼都不會放他離開。

“阿韋,讓開!”

曹純一臉急切道:“真有要事。”

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開拔?

到時候主公大軍到兗州,戴罪立功沒有,罪上加罪。

文伯又坑我!

你不想立功,我要啊!

“先生有令,你叫爹都沒用。”

典韋搖了搖頭。

套近乎,又被識破。

還叫爹,我就想一腳過去。

可惜打不過,忍忍算了。

曹純就鬱悶了,典韋長得五大三粗的,看起來也傻憨憨的,關鍵時刻腦子還清楚。

仔細想想,文伯的部曲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典韋自不用說,趙雲也是勐將。

就連小人王二都讓你想抽兩巴掌,卻找不到理由。

準確的說,王二名義上算副將,不像典韋二人一來就跟了荀瀟。

“子和將軍無聊的話,小人可以陪聊。”

王二從典韋腋下伸出個腦袋,探進賬內。

“滾滾滾……”

“好嘞!”

王二沒皮沒臉,曹純也沒辦法。

“你們吵什麼呢?”

就在這時,荀瀟回來了,一回來了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你可終於回來了!

曹純大喜,連忙迎了出去,走到營帳門口還瞪了典韋一眼。

這一次,典韋倒是沒再攔他。

先生回來了,自然不用看著。

他的世界,一直很簡單。

“我還以為文伯需要好幾日呢!”

曹純嘆道。

“幾日?”

王二不解,難道你知道先生去做什麼了?

荀瀟:“……”

......

進了營帳,才歇息一會,出去籌集糧食計程車兵也回來了。

其實,荀瀟離開不過兩天。

一天去見了貂蟬,然後一天許縣到處看了看,辦了點事。

曹純忍不住問道:“文伯幹什麼去了?”

又來。

“子和,你問題真多。”

“幸虧你知道的事情不多。”

荀瀟搖了搖頭,嘆道。

哪知道,曹純並不惱,眼睛眨了眨略帶笑意,心裡想著,其實我知道一個大秘密。

連文伯都不知道的秘密。

“去借了些糧草。”

荀瀟琢磨著他一路上肯定不會上罷干休,想著也不重要,就如實說道。

“糧草?”

“不是徐州帶了糧草回來,我又遣一隻小股部隊去徵集。”

“不夠。”

“需要糧草,很多很多糧草!”

“文伯的意思是,這次打袁術不好打,要進入持久戰?”

曹純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本以為跟著文伯這次戴罪立功會很順利。

不對,好像我才是主將?

“給你個功勞要還是不要?”

“要!”

曹純絕對不帶猶豫的。

“到時候主公問,你可以說退敵計策是你想的。”

“還是文伯仗義!”

曹純開心極了,抱著荀瀟的肩膀,極為親暱。

典韋撇了撇嘴,都噥道:“成何體統!”

真特麼記仇!

曹純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很是尷尬地將手慢慢收回。

“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何事,任憑文伯吩咐!”

“閉嘴!”

說完,荀瀟就出了營帳。

“哈哈哈......”

一臉懵逼的曹純就顯得王二和典韋的笑聲格外爽朗。

......

大軍正式開拔,一路向豫州奔去。

曹純縱是再鬱悶,看到押在後方一車一車的糧草,也閉上了嘴。

他派出去的那小股部隊,定然是籌集不到這麼多。

文伯又是從哪裡搞來的?

同時,也對荀瀟接下來討伐袁術的計策更是好奇。

這些問題就好像火一般的在他心裡燃燒。

難受。

誒,為了功勞先忍了。

在大軍路過陳國的時候,再次停下。

就像在許縣一樣,大軍駐紮在城外,荀瀟又要一個人程序。

“馬上就要到豫州境內了,文伯為何又要停下?”

曹純終於忍不住。

這一路行軍,他只感覺荀瀟的操作越來越迷。

是文伯故弄玄虛還是我腦子不好使?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

“等人。”

“等誰?”

“袁術的人馬。”

說完,荀瀟便又丟下眾人,一個人進了城。

典韋又變成了門神,守在了營帳門口。

又停!

難道文伯在這裡也安排了一個女子?

曹純搖了搖頭,最終決定不多想。

越想問題就越多,偏偏都沒有答桉。

太折磨人了。

所幸的是,這一次荀瀟只花了一天時間,回來的更快。

再次回來,典韋三人倒是沒再爭吵,圍在營帳中有說有笑。

而且,還多了一個人。

“濟陰定陶董家拜見別駕。”

董訪自那日離開之後,繞了一大圈,終於在陳國找到了荀瀟。

也是幸虧行軍並不快,還停了一天,不然就給錯過去了。

要知道,就在等著好了……

“董氏?”

荀瀟看了一眼曹純,沒反應,他自己想了半天也沒印象,只好問道:“閣下找我有何事?”

董訪沒有說話,只是朝旁邊看了看。

王二和典韋自是明白,起身就要出營帳,看得出來這位儒生有要事跟先生單獨說。

然後,曹純臉色一下就變了。

合著你跟我有說了半天,還很高興,結果就是等文伯?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才是統帥啊!

還沒等他發洩怒火,典韋就笑呵呵地夾著他的肩膀,像抓小雞一樣抓了出去。

多少有點沒面子。

可又打不過。

待營帳中只剩下二人時,董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別駕救我!”

他知道荀瀟此番要出征,定然緊急,也就不廢話,將當日被張邈裹挾之事大致講了一遍。

都是挑了重點。

“原來如此!”

荀瀟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這一路上,他幾次出城都是找兗州計程車族“借糧”去了。

按照歷史的發展,兗州這幫士族老爺們的下場可不太好,如今曹公引而不發,只是還缺一個時機。

他早明白這點,唯恐這幫傢伙帶著錢糧去投敵了,於是提前借點。

反正不要白不要,到時候搞不好一點沒了。

董訪今日求情,才提醒他,原來兗州這幫士族也在尋求自救。

虧大了,要知道就多借億點點……

“此事若是屬實,你跟曹公說,他定能理解。”

荀瀟想清楚其中緣由後,搖了搖頭。

這事我也管不了。

說實話,他現在也搞不懂曹操為何對他青睞有加。

現在也未查明王二的目的,只能更加謹慎。

“別駕有君子美譽,主公厚愛,若親自勸說遠非小人可比!”

“此事若是幫了董家,日後定當效死力。”

董訪痛哭流涕,不可謂不誠。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怎麼也得抱緊了。

然而,荀瀟勸慰了幾句,還是沒答應。

走出營帳,便又看到曹純滿臉疑惑夾雜著埋怨。

荀瀟朝裡面看了眼。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好了。

曹純果真不信邪,深吸了口氣就衝入了營帳……

這一次,典韋又未阻攔,依舊笑而不語,憨憨的。

“先生?借一步說話?”

如蚊蠅般的聲音傳來,荀瀟一扭頭便看到王二在給自己使眼色。

想起來,王二好久沒主動找過。

看看他搞什麼名堂。

荀瀟率先走向營帳之間的一塊空地,周圍巡邏計程車兵也不會過來。

“先生,那董家本也是忠心,迫於無奈才容忍了張邈叛亂。”

“我觀那董訪也是個人才,加上身後又有士族,主公現在正用人之際,何不幫他一幫?”

“主公也不一定會計較,先生此時幫他豈不是百利無一害……”

王二滔滔不絕。

好傢伙,原來是給董訪求情的!

還有理有據的。

“說吧,收了多少?”

荀瀟也不跟他廢話。

“啊?”

王二大驚,連忙解釋:“先生,我哪裡敢啊……”

“不說沒收。”

荀瀟冷冷道。

“三千金。”

王二搓了搓手,有些緊張:“先生八,我二?”

三千金!

荀瀟也愣了愣神,士族還是有錢啊!

要是自己去經商,得搞多久才能賺到?

結果,現在只需要一句話。

此外,王二的表現也讓他很意外。

膽小又貪財,荀瀟早就知曉。

只是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敢收錢,不怕自己責罰?

還是說,真的誤會他了?

此前已經有過試探,不再交給王二辦任何事,結果他好像更開心,瑪德簡直比自己還佛系。

該收錢收錢,該拍馬屁拍馬屁,讓人看不出異常。

總之,他能保持本色,確實讓人更放心。

“要不……先生九,小人一?”

王二見荀瀟猶豫,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

簡直比割了他的肉還痛!

“計好!”

荀瀟說完,便又準備回營帳。

剛到門口,就看到曹純一臉憤憤地衝出來,怒道:“這怕不是袁術派來的吧?”

“沒跟子和說?”

荀瀟笑道。

“哼,我還不想知道了!”

曹純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這一趟出征,我是要什麼來著?

聽到營帳外傳來聲響,董訪準備再找荀瀟求情,結果一出來就看到王二朝自己使眼色。

妥了?

“萬謝別駕救命大恩,董家定當竭力相報。”

董訪大喜,連忙跪謝。

同時心中琢磨著,別駕還是相信王副將啊,以後得效彷他,緊緊跟在別駕身邊。

以曹公對別駕的看重,未來不是夢啊!

……

就在荀瀟再次開拔,準備痛擊袁術之時,冀州袁紹大營,召開了一次重要軍議。

發起人是監軍沮授。

大漢官職,本來沒有監軍,是袁紹特意給他封的,用來監統內外,威震三軍。

袁紹對他的信任,可見一斑。

在袁紹初入冀州之時,就是沮授進言了自己的“河北對”,幫袁紹迅速理清戰略思路,替代了韓馥成為冀州牧。

在戰略層次,他的作用類似於荀或之於曹操,後來諸葛亮之於劉備。

只是,袁紹四世三公的金字招牌引得太多士族投效。

袁紹能用他,但不能盡用。

如今,為了平衡各方士族之心,商定戰略往往以軍議決斷。

這一次,沮授私下裡勸袁紹無果後,便立即發起了軍議。

因為天子東歸洛陽的訊息已經傳來。

同荀或一樣,他也看到了抄底的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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