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澤嘴角咧出笑意:“彥伯,你問我能不能原諒他?是什麼意思?是問我有沒有辦法讓他死裡逃生?”
傅天澤的語氣很冷,傅彥顫了顫眼眸,趕緊道:“不不,我知道他罪孽深重,誰都救不了……我只是想求得你的原諒,讓他……讓他以後可以進傅家的祖墳……”原來是這個打算。
傅天澤臉色依舊沉鬱,再一次沉默了。
傅彥眼眸中期待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傅天澤的態度他看得分明,但他仍不想放棄。
“天澤,我是你爺爺當年好心救回來的,除了你們,我沒有其他親人了,傅錚也是啊……我死以後,就不會有人記著他,過年過節,也沒有人給他掃掃墓碑……”傅彥的聲音顫抖下來,淚水也隨之落下。
能讓一個歷經過無數風雨的老人落淚,這該是多麼傷心的事情啊……傅天澤卻有惻隱之心,傅彥不是與他毫無干係的路人,他是彥伯,是看著他長大的親人,雖無血緣,卻緊密相連。
彥伯為傅家,為他,為天寰集團付出過許多,或許從這個層面來講,傅天澤應該滿足這位老人家這小小的心願。
可傅天澤搖頭。
“彥伯,我不可能原諒傅錚.”
“至於他能不能進傅家的祖墳和祠堂,這也不是我的事情.”
傅天澤起身,不留餘地。
“天澤……”“彥伯.”
傅彥趕緊也起身,伸手過去想攔下傅天澤,想再勸勸他,可才開口卻被傅天澤打斷。
“我替您感到難過。
以後我都會將您視作自己的父親,孝敬您。
有我傅天澤在一天,有傅家在一天,就不會讓您孤獨終老.”
“但我無法原諒傅錚。
他做錯的事情太多,甚至涉及人命,我和清如,還有筠之都差點死在他手上.”
“我最無法原諒他的,是他讓清如和我失去了孩子.”
傅天澤帶著悲傷情緒的話語落下來,宛如一片寒冰,凍結了傅彥心中的期待。
傅天澤和許清如的孩子?他立下便明白了。
傅彥的心低落到了谷底。
傅天澤怎麼可能會原諒傅錚?不可能了。
*梓潼縣,梓潼酒家。
“這個是菜豆花,西南這邊很多地方都有,當地人也喜歡吃,我們在bj很難吃到的.”
顧筠之給藤井伊織舀了一碗菜豆花,放在她面前。
藤井伊織握著湯匙,有些不安地低著頭,並沒有動那碗菜豆花。
“怎麼了?不喜歡吃?”
顧筠之問。
藤井伊織的眼睛閃了閃,搖頭,趕緊吃了幾口。
這是藤井伊織到梓潼後吃的第一頓像樣的飯菜。
顧筠之見她吃了半碗下去,指了指一盤肉:“兔肉,想嚐嚐嗎?”
藤井伊織驚訝:“兔子?rabbit?”顧筠之點頭。
“兔子也能吃?”
藤井伊織依舊很驚訝。
“嗯,四川人,尤其是的自貢人喜歡吃兔子,他們還吃兔頭.”
顧筠之頓了頓,又補充道:“兔子的頭,麻辣兔頭.”
他說到這裡,卻不可控制地想到了一件事。
只可惜許清如不能吃辣,不然,她應該很喜歡麻辣兔頭這種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