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還在想這些事,姚朝雲又繼續說:“他買的時候,就知道是贗品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會寫出那樣一篇文章。
具體的事情,我並不瞭解。
不過,他留了一件東西在我這裡,讓我幫個忙,把這樣東西親手交到,能夠堅定出丁子鼎真偽的人手裡。
許小姐,你父親大概沒有想到,能親自鑑定出丁子鼎的人,竟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否則,他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呵呵.”
姚朝雲繼續說著他的推測,可許清如一顆心卻驚得顫抖起來。
她立下便明白了,父親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切可能,都是他的父親許誨平,計劃好的。
先讓她從小學習“懷音筆記”的東西,而後讓傅家舉報他“盜賣丁子鼎”,等丁子鼎在傅家的訊息傳出來,南北派的人一定會出面鑑定這個丁子鼎。
屆時,姚朝雲便能知道,到底是誰,能夠鑑定出丁子鼎的真偽。
偏偏南北兩派的人,或是為了打壓傅家,或是為了名聲,沒有判定出丁子鼎的真偽,最後能鑑定出來的,竟然是她。
竟然是她……許清如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一切假設都成立,那麼父親從多久前便開始計劃這些事情?他這樣勞心勞力,到底是為什麼?進而的,許清如想到了,如果真的是父親的計劃,那麼父親怎麼能夠預料到,她會嫁給傅天澤,會進入傅家,接觸到鑑古圈的事請,進而有機會鑑定那個丁子鼎?難道她和傅天澤的相遇結婚,也是在父親的計劃裡?許清如想到這些,雙腿一軟,差點站立不住,身子歪了歪。
難道她的人生,一直在一場計劃裡嗎……她的父親,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她真的是他的女兒嗎?“許小姐?”
那一頭的姚朝雲半晌聽不到許清如的回應,開口叫了她一聲。
許清如回神,挺住有些虛的身子,壓抑所有情緒道:“請說.”
“呵呵,這樣吧,你挑個時間來一趟大理,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告訴你,再把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親手交給你。
你看如何?”
對於姚朝雲這個建議,許清如沒想太多。
她心裡太多疑問,太急於想解開,而解開疑問的唯一辦法,就是順著線索追下去。
現在,線索追到了姚朝雲這裡,她不可能半途而廢。
何況,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進入南北派,為到達那個最高的位置而努力。
父親的案子她要查下去,滇東的考古事故她要查,“邊郎國”墓葬群的真相,她也決不放棄。
許清如定定神,道:“好,我先考慮清楚,什麼時候去合適.”
姚朝雲便答應了,留了聯絡方式給許清如,掛了電話。
許清如抓著電話筒,坐在書房裡,久久無法回神。
她的人生,從此不再只為自己,不再甘於平凡,她要和她的丈夫一起,在是非對錯中斬出一條荊棘之路。
等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背後已是汗溼一片。
呵,今天出的汗,有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