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冕園
“冕園那邊要見你.”
莫決臉色更加難看,整張臉黑的幾乎能滴出水。
他長相本就鷹目懸鼻凜冽陰沉,臉一黑看上去殺氣更重了。
他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家主的女人。
一想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斷掉16根骨頭的鐘晉平,莫決那眼神恨不得殺了葉蘿一樣。
“冕園?”
那個名義上鍾家的核心,最高權力機構?葉蘿皺眉,那群老頭子見她幹什麼?莫決雙手環抱胸前,冷著臉斜睨了眼沉默的葉蘿,一雙灰色的銳利鷹目充滿了嘲弄:“你魅惑家主,讓人稱呼你為主母,且以下犯上,多次行刺傷重傷家主,你不會覺得冕園袖手旁觀,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哪怕這些年來,冕園的勢力和在鍾家的影響力大不如以前,但至今還執掌長著鍾家內部名義上的刑罰審判機構。
冕園的成員都是鍾家元老,仗著資歷向來喜歡對家主橫加指點,哪怕是家主一樣需要忍耐幾分。
莫決還不知道現在的鐘晉平一點都沒有將冕園放在眼裡。
“你的行為,放在冕園裡,隨便哪一條都夠死好幾回了.”
葉蘿抬起眼皮子撇了他一眼,絲毫沒將他的恐嚇威脅放在眼裡,表情變都沒變一下。
似乎毫不懼怕冕園的威脅。
她這個反應讓莫決不高興地冷哼一聲。
哼,不過是仗著家主的寵愛恃寵生嬌,但凡哪天家主對她失去興趣,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的皮扒了做成燈籠掛在暗衛組的門口,血肉做成燈油燃燈。
哪怕是被家主寵愛了將近十年的原柔柔都沒敢那麼猖狂,就算鬧得再厲害,連巴掌都不敢灰到家主身上。
而這個葉蘿,三天內,先是差點刺瞎了家主的左眼,又是打斷了16根骨頭。
莫決灰眸微斂,目光沉沉的落在葉蘿身上,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葉蘿卻感到渾身惡寒,這是察覺到危險的徵兆。
這種眼神,葉蘿前世沒少看見莫決用這種眼神看著敵人。
凡事能讓他露出這種眼神的人,下場都不能用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了。
葉蘿微微一笑:“不要用那麼深情的眼神看著我,這樣我會誤會你對我有興趣,哪天在鍾晉平面前說漏了嘴別怪我.”
莫決:“艹!”
莫決像被踩到痛處一樣,勃然大怒:“誰眼瞎了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葉蘿意味深長:“喔,是誰眼瞎了啊.”
莫決:“……”葉蘿起身走向門口,“走吧.”
莫決用力的磨了磨牙,臉上的肌肉都氣得繃緊了,拳頭握著咯咯直響,不z受控制的想摸向腰間的武器,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扭頭跟上了葉蘿。
冕園,議會大廳。
高高坐在兩排座位上的鐘家元老們,臉色或陰沉或冷漠的打量著門口緩緩走進來的灰衣少女,尤其是坐在中間組坐上的族長,蒼老的臉上一雙冰冷鋒利的紅色的眼眸像刀子一樣落到葉蘿臉上。
等見到跟在葉蘿身後,永遠都沉著臉似無時無刻都在算計人的莫決時,這些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莫決是鍾晉平的心腹,雖然是見不得光的暗衛組的組長,卻經常在各大場合頻繁露臉,很多時候他的出現就代表了鍾晉平。
“族長,諸位長老.”
莫決明面上對這些人態度還算客氣,拱手行禮。
族長原本繃著的枯槁的臉微微舒展,對莫決露出一個稱得上和顏悅色的表情,客氣道:“莫組長也來了,不過是召見一個以色媚上,以下犯上的低賤平民,還驚動了莫組長百忙之中親自送人過來,實在慚愧.”
“屬下不過是奉家主之命,送未來的主母來見各位元老.”
莫決沒有趁機踩葉蘿一腳,還特意強調了“未來的主母”幾個字,他再看不慣再討厭葉蘿,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對她不敬。
莫決對鍾晉平唯命是從忠心耿耿,絕對不會違揹他的任何一個命令。
不僅族長,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哼!”
坐在左邊第三位的中年男人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鍾和長老是在質疑家主的命令嗎?”
莫決立即看了過去,灰色的眼眸微斂,看起來像是笑,表情卻冷意森森。
鍾和差點咬崩了牙,目光兇狠猙獰的越過莫決,落在從走進來就十分安靜的葉蘿身上:“不敢!”
葉蘿:“……”鍾和咬牙切齒:“誰敢質疑家主的命令?別說他要和整個帝國貴族作對,要娶一個出身低賤的平民,就算要娶一個骯髒的軍奴,也無人敢置喙……”“砰!”
鍾和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座位上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到身後的木製牆壁上癱倒下來,被一拳打斷的鼻樑扭曲著滿臉是血的昏死了過去。
做在他旁邊的人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往兩邊避開。
“放肆!”
族長第一個反應過來,拍桌而起,雷霆大怒。
竟然膽敢在冕園當著所有他和長老的面傷人!“是放肆,竟敢對家主不敬,”莫決收回了拳頭,鬆了鬆手指,從善如流的接過族長的話語,隨意扭曲了他的意思,“族長,鍾和身為鍾家長老,本就該維護家主的威嚴,他不僅失職,還汙辱家主言辭不敬,還請族長嚴懲.”
莫決早就看這個處處和鍾晉平作對的鐘和不順眼了,加上從葉蘿那裡受的憋屈,一口氣就發洩了出來。
族長臉上的皺紋劇烈的顫抖起來,握著龍頭柺杖的手指哆哆嗦嗦,“你……”鍾家是要變天了嗎?不過一個小小的暗衛組組長,不過看在鍾晉平的面子上給他幾分臉面,竟然敢如此的放肆,公然在冕園內重傷長老,還顛倒黑白倒打一耙!莫決:“請族長不要徇私,務必嚴懲鍾和長老.”
葉蘿都懷疑族長會被他氣昏過去。
右下第二位一個圓胖的老頭,趕緊站起來打圓場,“莫組長說的對,鍾和確實失言了,但他不過是維護整個鍾家的利益,關心則亂罷了,還請族長看在鍾和那麼多年來為鍾家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對他從輕發落.”
鍾和這個蠢貨,明知道莫決聽不得有人說鍾晉平一句不好,還敢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