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提前準備的前提下,周倉和裴元紹的撤退都很順利。

左右兩側山坡背後都有一處小路。

小路崎崎嶇嶇,碎石遍地,最窄處僅容兩人並排透過。

而路邊的雜草灌木已經被兩人派兵提前清理過。

不過這小路開的位置畢竟是在山嶺的兩側,有些地方還特別的險峻。

僅容兩人透過的狹窄地區,往旁邊一側頭就是幾十米的懸崖。

地下黑咕隆隆一片,誰也不敢不小心。

眾人都小心翼翼的儘量往裡貼著山壁摸著走過。

腳踩在碎石上,不停的發出石子摩擦的聲音。

走到格外狹窄的懸崖處,碎石從路邊稀里嘩啦的往懸崖下面滾落,不由得就驚起人一身冷汗。

不過這雖然危險,但是對於周倉他們是已經走過一遍的道路,只要小心一些並不成問題。

只是有些嚇人,不會真的發生危險。

這樣的道路之上,周倉等人就算是技術再好,也不敢騎馬。

一個個的都下馬步行,小心翼翼的在前面牽著馬匹。

這戰馬也都比較聰明,幾乎是要與人身心相通,他們也知道害怕。

走到狹窄處,也變得格外的小心,馬蹄扒拉著碎石,稀里嘩啦的往路邊滾去。

曹操派出來營救夏侯惇和于禁的援軍已經如風捲殘雲一般,迅速的破壞掉了路上所有的障礙鹿角,登上了這處緩坡。

領頭的一個黑甲將軍,自己親自一隻手攥著粗粗的朱雀旗在最前面。

他們倒是藝高人膽大,衝向這處山坡,還有無數人騎著馬。

那領頭的大將勒馬停蹄,將手中的朱雀大旗遞給身邊計程車兵。

低頭往山谷中一看,那濃煙與熊熊的火勢就讓他明白了一切。

感嘆一句自己來的晚了。

但是,他的鐵石心腸並不為此動盪太多這樣的火勢之下,救援已經成了奢望。

最起碼,這些火海中計程車兵只能靠自己救,他們是救不了的,衝進火焰之中,可能還會害了自己。

不過他看著火勢,判斷夏侯惇和于禁上萬人不可能被這一場大火全部包圍,處於尾部的人應該還會懂得往後撤,不會傻傻的繼續往火焰中心躥。

必須得繞過這兩座山坡,去救一救後面的那些人,回去才對曹操有個交代。

至於從哪裡去繞過去,道路並不需要自己去尋找。

周倉和裴元紹臨走之時,並沒有隱瞞行跡的需要,他們留下的痕跡,就足以讓這些曹兵找到道路。

甚至當這些曹兵抬起頭認真觀看之時,那山坡中間還有林木搖動之處,想來是阻礙在這裡的敵軍正在撤離著還沒有徹底的撤離成功。

前來救援的這一隊援兵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總是沉默不語。

領頭的這邊悍將話並不多,隨手幾個手勢,士兵們便分兵兩路前行。

也依照著周倉和裴元紹撤兵的道路前進了。

只不過,與周倉和裴元紹的小心翼翼不同,這領頭的將軍以及他身邊的親兵,個個都是自信十足。

只見這悍將也不下馬,在這山坡之上便縱馬前行。

馬蹄噠噠的就衝著周燦和裴元紹的屁股追去,在這崎嶇的山路上,看似危險,卻又十分穩健迅速。

崎嶇的山路,危險的懸崖之側,在這悍將面前平地一般。

幾十名騎兵都勇敢的跟隨在他的身後,但他們的技術顯然沒有將軍好肉眼可見的狼狽。

馬蹄亂打在山路上,碎石不停的向山坡下面滾落。

這幾十人雖然狼狽,但也憑著一腔勇氣,把命交給了坐下的馬兒,跟隨著將軍前進。

不過他們真的並不十分接近,都留足了距離,以防備的突發情況。

忽然的,在一狹窄處,一名士兵馬失前蹄。

馬兒的前腿一腿踏空,在山間這充滿碎石的棧道上瞬間將腿折斷,隨之而來的便是向前方側倒。

馬兒嘶鳴的慘叫一聲,便消失在了山崖的下面,隨之傳來的是一陣樹葉、樹枝被砸爛的聲音,與它一起喪命的還有他身上的騎士。

這就讓跟隨著那悍將身後計程車兵們更加的謹慎了起來,他們全神貫注在這山坡之上,忍不住鬢角都沁出了汗水。

而這次曹兵帶來的騎兵並不是少數,但真的敢跟上去,起碼在這山間小路上縱橫的也只有這幾十人。

其餘的還都是乖乖的下馬步行。

……周倉和裴元紹走在前面,一定要從山上下來了。

在崎嶇的山路之上,心無旁騖,專心的趕路,心神沉靜之下,時間也過得很快,而且又沒有敵人騷擾,短短的一段路,用的時間確實不長。

遠處山林搖動,在山下嚴陣以待的趙統自然不會注意不到。

和徐盛一起使了個眼色,將陣型鋪開,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其實更加的小心。

等到山上,終於有人從搖曳的草木中出來,趙統和徐盛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防備。

畢竟千面火焰阻隔,他們看不到,所以並不知道周倉和裴元紹已經從山上撤回來了。

趙統有些猶豫,是先喝問一下來的是什麼人,確定一下身份,還是不動聲色出其不意衝上去揍他們一頓?就在趙統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周倉經驗豐富,已經早早的亮出了旗號。

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旗,點燃火把,亮出自己的面容,自己騎著馬走在最前面。

“伯紀!伯紀!我來了!”

趙統聽見了他高喊自己的名字,仔細凝神一分辨認出來了是周倉。

趙統欣喜的在馬上迎了上去。

“周將軍!周將軍怎麼神兵天將突然來了這邊?”

周倉剛才還在後面圍困夏侯惇,放火燒山,現在怎麼突然繞過山坡過來了?“我等奉孔明先生之命,在此設下陷阱,等夏侯惇一頭撞進來。

這把火燒完,他們也是非死即傷,已經用不著我們了,我們也就奉命撤退.”

“孔明先生早有交代,讓我們爭分奪秒,時刻小心,因為曹兵隨時可能會有支援.”

“這後面曹操的援兵已經到了,我們也是不得不早點撤回,與伯紀將軍會師.”

“咱們也開始早做準備吧。

我們來時已經聽見後面有馬兒嘶鳴。

估計他們也從山路上抄過來了.”

聽周倉這麼一說,趙統當下皺起了劍眉。

“哦!來的這麼快,可知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周倉茫然的搖搖頭,裴元紹走上前來,也無奈的搖搖頭。

“只看見有一杆朱雀前鋒旗,見他們從後面過來行軍嚴整,衝擊勇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那領頭的將軍只一隻手就手持著大旗在馬上往前衝,我們見難以對付,就早早的撤離了.”

周倉等人的撤退沒有什麼羞恥的。

“來之前,孔明先生就說過,堵截夏侯惇靠的就是時間,若曹軍反應的快,援軍來到,我們就不要與之交戰,否則陷入混戰,損失太大,也難以取勝.”

“如今幸好是我們快了一步,將夏侯惇一把火困在這山谷之中。

曹操的援兵既然已經來到,我們也就按照孔明先生的意思,不和他們接觸,直接撤離了.”

趙統點點頭,表示理解。

“領頭的打一杆朱雀旗,看來是敵軍前鋒。

如今已經入夜,卻還如此行軍,應該是看到了這片山中的火勢.”

趙統沉吟了一下,是撤?還是打一打?如今這山中一把大火燒的夏侯惇潰不成軍,雖然看不到究竟給它們帶來了多大的損失,但是在周倉和裴元紹提前鋪好的火陣之下,他們絕對會損失慘重。

這樣的結果對於趙統他們來說是可以接受的戰況,堵截夏侯惇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可以撤退,沒必要和他們再交戰了。

趙統和徐盛都是小將,利用局勢將夏侯惇于禁成名多年的老將逼得這麼狼狽,在周倉的一把火之下,又算是為遺憾而收了個尾。

做出這樣的功績,正是志高意滿心裡有些驕傲的時候,因此,趙統的心中也蠢蠢欲動,想要和來歷不明的曹兵碰一碰。

但是趙統和他父親一脈相承的在骨子裡的細膩,溫柔和謹慎,讓他此刻並不魯莽。

壓抑著心中好戰的衝動,而思考著萬全之策。

他扭頭看了看徐盛,徐盛在旁邊也剛好扭頭看向他。

兩個人眼神碰撞了一下,都感受到了對方內心深處的火花。

趙統做下了決定。

“他們既然是前鋒,人數應該也不多,咱們留在這裡和他們打一打,試一試。

日後遲早要和曹操交手,現在先多會會他手底下的將軍.”

“反正這桐柏山以南還屬於荊州的地界。

夏侯惇不敢在這邊戀戰,他們應該也不敢戀戰。

無論打不打得過,他們都會乖乖的撤退,這正是咱們練兵的好時候.”

趙統抬起頭來,伸手叫了一下裴元紹。

“這樣吧,裴將軍,請將軍帶走我軍中兩千人,到後方五里處尋覓高地,安營紮寨,修築一些壁壘.”

“我等在此處迎戰,無論勝與不勝,到時候都有個去處,我軍中人手雖然不少,但如今也都是疲憊之師,要想戰鬥,還要靠兩位將軍計程車兵.”

“若到時候咱們受了挫折,便退到營寨之中固守。

他們圍上幾個時辰不能攻下,肯定不敢在這裡呆了太長時間,自然就會乖乖撤退了.”

四名將領之中,趙統的地位最高,因此,他對裴元紹雖然是以商量的口吻,但是裴元紹卻像對待上官一樣,乖乖的領命走了。

帶走了趙統手下兩千疲憊之師,找地方安營紮寨去了,將自己手底下這狀態還比較好的一千士兵留下來給了趙統。

趙統又從剩下計程車兵中將從豫章帶過來的老兵狀態還好的挑選出來,這一部千餘人劃歸給自己親自統帥。

將裴元紹計程車兵留給了徐盛來統領。

周倉還帶著他那一千本部兵馬。

三人帶著兵馬,擺好陣勢,趙統居中提一杆銀槍;徐盛在左,放下了手中的長刀,換了一根鐵矛;周倉在右,提著一柄和關羽同款的青龍偃月刀。

陣勢剛剛擺下,就看見遠處山坡之上,動靜越來越大。

有馬蹄狂奔的聲音從那崎嶇的山道上傳來。

在眾人的仔細觀察之下,終於從那交錯的枝椏縫隙之中看到了那在山道上馳騁的黑色身影。

而漸漸的,那人走到了山道的盡頭,從山坡上開始往下奔跑。

光看到這一幕,趙統等人都已經心生警惕,嚴陣以待。

能在這樣的山坡之上,縱馬如履平地,這樣的武藝騎術絕對是一等一的北地英豪。

只見那英勇的悍將,走到山坡下段的時候,慢慢的減速。

只因為忠心耿耿跟隨他的幾十名騎兵。

到底是技術不如他,被他落在了後面。

即便他們也悍不畏死的不顧忌身側的數十丈懸崖,在那羊腸小道上放命狂奔,可在他們的操縱之下,馬兒確實提不起那麼高的速度,無可奈何的被落在了身後。

只見那將軍越放慢了速度,等了一會兒,他計程車兵們也從山到路頭開始下坡,而他們下坡的時候,則奮力加速追趕將軍。

只等他們還有幾十步的距離的時候,那將軍也不在等待,揮舞著一根黑漆漆的鐵矛,興奮的縱馬提速狂奔而下。

趙統雙手一揮,兩名騎兵從兩翼迂迴,衝著那半里外的山坡就跑去。

當他們狂奔到跟前,又左右轉向,與其並列而跑,一邊跑,一邊對著身旁的悍將喊到:“來將可留姓名!!”

只見那悍將哈哈大笑兩聲,揮舞著鐵矛摟了一個大圓環。

兩側的騎兵躲閃不及,只能提起長矛對抗,可武器才剛一交接碰撞便被一股大力衝落馬下,他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那兩名前去問名的騎兵,從馬上摔落下來,痛苦的呻吟一聲滾落在道路兩旁。

那將軍卻也不理會他,猩紅的披蓬迎風招展,在黑夜之中也勉強能看得到一抹紅色。

身後扛著朱雀旗計程車兵快速跟到跟前,朱雀旗迎風飄展,另一名士兵舉著火把跟隨在旗幟旁邊,將旗幟照亮。

飛揚披風,飄舞的旗幟的映照之下,那大將在馬上橫矛半立,大喝一聲:“張遼來也!鼠輩還不前來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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