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的城頭再一次充滿了烽火。

這烽火從昨夜燒到了現在。

只不過,昨夜燃燒的烽火是袁尚和袁譚交戰的烽火,而今天則是由張遼發起的進攻。

曹操秘密回到許昌,如今已經算不得是個秘密了,在中原地區,在江南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

但夜城中的人因為被團團圍住,袁氏兩兄弟始終不知道真實情況。

曹操留下的大旗仍然在曹營中掛著,只不過現在大旗下站著的是張遼。

而中軍大帳中只會若定出謀劃策的是病殃殃,幾乎在苟延殘喘的郭嘉。

郭嘉用曹操的名義與袁氏兩兄弟互相聯絡,各自許諾他們好處,城外又停止戰鬥表示誠意。

不停的挑撥他們兩個人內鬥。

曹操走後,郭嘉不僅挑撥他們兩個兄弟,還暗中挑撥他們兩個人手下的群臣。

對於個人來說,有可能會理智,但對於一個群體來說,理智就不沾邊兒了。

挑撥兩個本來就相對立的群體就容易的很多。

而城中沒有了城外的戰爭威脅,那裡自然就鬆懈了一些。

明爭暗鬥再一次的開始,由於郭嘉的挑撥愈演愈烈。

終於,在昨夜程中,兩兄弟的表面穩定徹底打破。

居然真的在城內互相攻伐了起來。

可這鄴城原本是擁立袁尚的地方,所以袁尚的實力要比哥哥袁譚強。

一夜的戰鬥自然以袁譚的失敗而告終。

看似鄴城要重新的穩定下來,但張遼已經做足了攻城的準備。

原本為了降低城內的警惕,向他們兩兄弟表示誠意,為了攻城而壘起的土山都被扒塌了。

再在平地上壘土山,會引起他們的警惕,所以張遼就另闢蹊徑,在地下做法,挖掘地道。

若是平時用聽甕之法,自然可以防備,可這兩兄弟的爭鬥如火如荼,越來越激烈,自然沒有人有心情去管這些事情了。

張遼的地道已經挖到了城牆下面,隨時可以發動總攻。

正好趁著兩方大戰剛剛結束,人困馬乏之際,開始了最重要的奪取鄴城的戰鬥。

殺聲震天,鎮守於此地的曹兵們等待了許久,正是士氣堪用的時候。

他們瘋狂的向城牆上撲去。

鄴城是河北的中心,即便跟隨張遼在河北攻了那麼多的城池,都沒有這一次的功勞大。

張遼也向手下們許諾了許許多多的好處,多方因素綜合之下,士兵們自然拼死戰鬥。

“城牆之上好多的箭矢啊.”

慘烈的戰鬥已經進行了三個時辰,鄴城之中,仍然箭雨如蝗,烏壓壓的如同黑雲一般,一次一次的覆蓋過來,打退張遼一次一次的進攻。

張遼這邊損失也算得上是慘重,但是慈不長兵這個時候可不是因為死些區區小兵而退卻的時候。

如果能夠一鼓作氣拿下鄴城,這些人死的三分之二都不打緊。

張遼本來想要再等待幾日,把地道挖通了,同時發動進攻。

畢竟如今地道剛剛挖到城下,還沒有徹底的進入城中。

但是郭嘉卻心憂南方的戰事不停地催促著張遼發動總攻。

如果能夠現在將鄴城拿下,那麼張遼和于禁就可以調一個回到南方,成為曹操的一大主力。

兩個人都拼了死力,絞盡腦汁的要攻下這座堅城,可兩個人的思緒卻沒有一個放在了河北。

“審配確實是慷慨忠義之士,這麼多箭矢估計都是他準備的.”

郭嘉負責對這麼多人進行挑撥,城裡的這些人他也大致都瞭解。

有的人是可以進行挑撥的,但有的人是碰都不能碰。

審配就是其中的代表。

甚至都不能與審配接觸不能讓審配發現任何的端倪。

審配確實沒有辜負他的主公袁尚的期望。

即便是在這兩兄弟互相爭鬥的時候,他也仍然組織了那麼多的箭矢用來守城。

剛剛張遼見久攻不下,沒有進展,甚至忍不住親自帶兵衝了一波,差點被箭雨射死。

此刻退了回來,居中指揮,也有些忍不住心有餘悸。

“不要緊,不要緊,死人不算什麼,再等一等,給他們足夠的壓力,我們佈下的暗旗就可以啟用了.”

著急催促進攻的是郭嘉,說不要著急的也是郭嘉。

張遼低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如紙的郭嘉心裡也是忍不住的直嘆氣。

這個人如此著急,是他命不久矣了。

只是想在臨死之前再多建一些功業,多為曹操處理一些手尾。

也許郭嘉可以苟延殘喘的再久一點,但正因為他有智慧、有能力,所以他看得出來南方戰場上的艱難。

所以他每天殫精竭慮,耗盡心血,就是想要儘快的將鄴城拿下。

拿下鄴城河北兵馬就算是又可以解放了一半。

無論是張遼還是于禁,再次出現在南方戰場上,都是一記妙棋。

“快,快命令士兵從東側進攻!”

郭嘉激動的面色通紅,幾乎都站了起來,剛說完話就不停的咳嗽著。

東側有一人悄悄隱匿在士兵的背後,晃動了幾下紅旗,正是與郭嘉早早聯絡好的暗號。

張遼隨即命令士兵敲響金鼓,揮動旗號,試圖從東側進攻。

“狗賊,你想要幹什麼?”

審配瘦削的身形,如今卻如同活雷公一般在那裡咆哮著,沒有什麼人敢擋在他的跟前,怕被霹靂擊碎。

“沒想到我的手下還居然還有你這樣的狗賊!”

審配揮舞著長劍就要砍死自己的部將馮禮。

馮禮正是郭嘉的一個暗棋,他悄悄開啟了東側的小門。

馮禮在城樓上倉活的逃竄著。

“審配,你不要不識時務,如今大勢已去,你還想逆天而行嗎?”

“狗賊怎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背主之人,死不足惜,你已無顏面生活於此世,還敢再次動搖我的軍心嗎!”

馮禮沒跑出去幾步,終於還是胳膊扭不過大腿,被幾個人圍上來摁倒了。

“大人饒命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也是為了大家的後路著想!”

審配卻容不得他在在亂說什麼話,免得動搖軍心,直接一劍砍向了他的頭顱。

“立刻將此頭傳視三軍,有言投降者,怯懦退後者立斬不赦.”

殺了這個禍害,審配才有機會檢視東側小門的敵情。

只是這一小會,就已經湧進來了數百曹兵。

“速速將石頭拋下,將這城門堵住.”

審配大吼者下著命令。

沒有人再敢觸審配的黴頭。

士兵們帶來消極的軍心,此刻也為之一振。

趕緊抱著大石頭從城牆上往城門口丟。

一顆顆大石頭從天而降,即便張遼努力的指揮,士兵們也不敢再從這裡衝進去。

曹兵的攻勢瞬間被遏制了。

不多時,一堆大石頭落下,便將這城門半掩埋了。

已經衝進來的曹兵沒有了退路,也沒有了援軍。

雖然他們仍然在奮力拼殺著,但已經不足為慮。

審配隨手撥了一隻兵馬去將他們絞殺。

“這個審配真是霹靂手段!”

審配這麼快就處理好了城頭上的危機,轉眼間將差點全面崩盤的危機就逆轉了。

張遼見了也是非常的佩服。

多少有一點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而郭嘉卻臉色難看,若是其他的時候,他也願意和審配這樣的人才過招。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沒時間給自己在這裡享受心情的愉悅了。

他只想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困難,趕緊給予曹操最後的幫助。

雖然城中留的後手不僅只是馮禮一個人,但若真的一個個被審配這麼快的處理掉,那也確實是危險。

城牆之上,殺聲震天,地下的動靜便也沒有人能聽得見了。

一群挖地道計程車兵,此刻哪敢再脫下自己的盔甲,光著膀子,祈求一時的舒服。

即便是地道里空間狹窄,挖土作業頗為繁重,地道里空氣也渾濁,悶得眾人滿臉通紅,一個個熱得渾身大汗,溼透了衣服。

但那身鐵鎧甲仍然牢牢的套在身上,沒有任何人敢放鬆。

因為當他們挖透這個地道的時候進入城中,四面八方湧過來的都是敵軍。

那個時候才是生死時刻。

鄴城城中計程車兵也一批批的從後邊奔跑著登上城牆,接替著袍澤兄弟。

他們的腳步在地上踩踏著,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腳底下的異樣。

突然,一柄鐵鏟由地下悄然的探出。

平整的地面露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一些泥土順著這個縫隙呼呼啦啦的流淌了下去。

掛在天空的太陽也第一次將它的陽光射入了這塊土地。

張遼的手下挖地道還是很快的,多年征戰的生涯早已將他們在攻城的時候挖地道的手藝錘鍊的精熟。

更不用說,這裡面有些人還是專門來挖地道的人才,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位在這個時候也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敵襲,敵襲,小心敵人地道!”

終於有敏銳計程車兵察覺到了這一幕。

藏在地下計程車兵也是非常的有經驗,他們早早的流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口,共同的把它攤薄。

免得破開了一個小口,還需要繼續。

將開口擴大,那個時候可就真的純捱揍了。

被同步攤薄的洞口的泥土擴大足夠的範圍之後,只需要輕輕一捅,略鏟幾下,洞口那一層薄薄的泥土就會直接坍塌,露出一個巨大的洞。

此刻,曹操計程車兵們便已經帶著一身的泥土從洞裡翻了出來。

有幾個反應比較快計程車兵已經拿著手中的鐵鏟先一步和敵人交戰起來了。

後面計程車兵在源源不斷的拿著環首刀從地道里跳了出來。

一開始只有第一隊計程車兵開始在鄴城中進行交戰。

不多時一個個洞口坍塌開來,足足有五個地道口漏了出來。

士兵們源源不斷的從地道里跳出來,轉眼間就進來了數百人。

他們奮力的往城門去拼殺,這一次,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料理的了,因為他們後方有著源源不斷的援軍。

“快!快!立刻往地道里灌火油!”

審配目眥欲裂,眼角都已經綻放了血痕。

瞪大著自己的雙眼,憤怒的大吼著,唾液飛濺。

應對地道傳統的做法,一是用聽甕提前察覺,然後悄悄的把敵方的地道挖斷,往裡面連上水脈直接將他們的地道給淹了。

但是此時一時不察,已經被敵人挖通了,再往裡面灌水就來不及了。

可面對源源不斷從城中往外湧的曹兵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阻止他們繼續往鄴城裡進。

火油一點就著還能在洞口處燃燒一段時間,正是此刻最好的選擇。

既能立刻造成殺傷,又能持續造成殺傷,剛好可以阻止地道中的敵軍源源不斷的往上湧。

正在審配指揮著士兵全力圍殲地道口的時候。

城牆之上又出現了新的變故。

“孟岱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審配怒罵了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這又是一個來投敵的。

因為他不可能來幫助審配,審配也禁止他接近城牆。

當初官渡兵敗的時候,審配的兩個兒子被曹操抓了,就是這個傢伙像袁紹進讒言。

“審配在任獨攬權力,宗族大,兵力強,而且兩個兒子在南方,他必定想反叛.”

要不是這段時間忙著他們兩兄弟之間的鬥爭,沒有騰出手來,來抓這個傢伙的把柄,早把他弄死了。

袁尚和袁譚之戰雖然打贏了,但自家的損失也不小。

一時之間,確實也是人手不足。

而張遼攻擊也突然,只好臨時將任務全都甩給了審配。

所以這人手不足審配恨不得把一個自己分成兩個來用。

而且袁尚還不能來到這城牆之上幫助審配。

因為與袁譚的爭鬥雖然獲勝了,但袁譚的人並沒有完全的清理乾淨,誰知道會不會有些人暗中的搞事情。

不說他們有多麼忠心,要為袁譚報仇,單說他們不願意為袁尚效命獻城投降可怎麼辦?所以袁尚必須要在成都坐鎮,防備著有人暗中生事。

“速速殺掉孟岱,不得有誤.”

審配遠遠的衝著那邊喊著,命令士兵們殺了他。

孟岱自然就是郭嘉的第二步棋。

士兵們朝著孟岱撲殺而去,而孟岱已經悄悄開啟了另一側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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