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面色凝重。

“看來我沒得選了。

恭喜你們,勝算又大了幾分.”

虞翻非常高興。

不枉他在這徐州秘密潛伏了那麼久,四處尋找,四處查探,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明爭暗鬥。

說的低趣味一點,他的苦勞有了足夠的回報,功勞就在眼前。

那要說的高尚一點,那就是虞翻在這裡打入了一記妙手,風輕雲淡的一招,卻撬動了整個天下的棋盤。

“程先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是不會殺你的.”

虞翻帶著些得意的說道。

“落入了你們的手裡,殺我和不殺我對你們都沒有什麼影響,得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外面追過來的是徐州本地的豪強,那麼程昱還可以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石斡旋一番,他們把程昱抓了之後,就不用害怕程昱再返回許昌了,自然也就沒有了懸在頭上的刀子。

那樣的話,殺掉程昱便就不是唯一的選擇了。

程昱可以說服他們把自己軟禁起來,儘量的不讓他們現在就站隊。

騙著他們說,如果劉備贏了,再把程昱獻出去,或者交給劉備洩憤,或者把成語當成人才送給劉備,都是一件好事,可以立功的事。

如果將來曹操贏了,他們害怕曹操,也可以把程昱殺掉,人不知鬼不覺,如果願意信任程昱,便將程昱放掉,程昱可以對天發誓將來不僅可以既往不咎。

還願意湧泉相報。

可現在落入了虞翻的手裡,就等於是落入了劉備的手裡。

即便劉備愛惜人才,不殺程昱,但在曹操這裡起到的作用,其實和死掉的程昱是一樣的。

劉備大可以放出訊息,說程昱已經被殺掉了。

這樣來離間曹操和徐州的聯絡,也可以用程昱之死來逼迫這臧霸站隊。

但事已至此,程昱也別無他法,只能坦然接受了。

程昱笑了一下:“你們真是自信。

這個時候就開始考慮著保護更多的人才,為將來天下太平的建設做準備了嗎?”

虞翻坦然的承認。

“只要先生不要牴觸就好.”

“我該做的已經全都做了。

再有什麼變化,我也已經無能為力了,如此一來,也算是問心無愧,盡了人事便只能聽天命,還有什麼可以怨天尤人的呢?”

“我已經竭盡了全力幫助司空,可如今卻陷入了這種地步。

將來天下大勢如何,只能看司空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司空能勝,那說明天命在司空,如果司空不能勝,說明天命不在司空,我程昱的小小想法便不值一提了.”

虞翻將手中的長矛杵在地上。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程先生能看到這一步,果然不愧為俊傑也.”

“我家主公求賢若渴,乃仁德之士,若能得程先生相助必然欣喜若狂。

先生放心,到了揚州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程昱輕笑了一聲:“不過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算的什麼俊傑?你們雖然拿下了這關鍵一步,但也不要太得意,天下大勢,將來誰又說的好呢?”

虞翻帶著程昱往外走。

“恰恰相反。

天下小事說不好,但天下大勢力卻是早就已經定下了,固然,在此處拿下先生是關鍵一步,但這影響的也僅僅只是小勢而已.”

“無非是我們拿下徐州更輕鬆一些,更快捷一些.”

“天下人誰又不渴望仁德之主呢?誰又會喜歡一個殘酷的暴君呢?其他的地方說不清楚,單單說著徐州地方,難道會喜歡曹司空嗎?”

“若曹時空的威勢天下無人能敵,徐州自然也只能卑躬屈膝。

可一旦他們多了一個選擇,又怎麼會選擇曹司空呢?”

虞翻說的這話很有道理,但是程昱當然不肯示弱。

“天下大勢,滾滾奔流,難以更改,但一件件關鍵的小事,卻也不是無關緊要的。

往往可以起到以小博大的作用.”

“天下風雲,變幻莫測,晚一刻得到徐州和早一刻得到徐州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誰也不知道這中間會有多少種變化.”

“今天也仍然如此,雖然看似徐州已經落入你們手中,大局已定,但誰又能真的看得清其中細密的變化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呢?”

虞翻已經不想再和程昱爭論。

“將來的謎底到底如何,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能揭秘了。

先生稍安勿躁,就與我們共同等待著答案的到來吧.”

虞翻又笑著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您的大名我是早有耳聞的。

您這一身本事,如果能用在治理天下百姓的份兒上,這也是百姓們的福分啊。

說不定可以彌補一些罪孽.”

……深夜之中,突然火起,殺聲震天。

“曹軍襲營!曹軍襲營!”

巡邏計程車兵和偵察士兵趕緊在軍營中奔跑著,高喊著,將訊息傳遞到整個營中。

士兵們多少有些慌亂。

但並不能亂的起來,一來是對軍中許多名將具有信心,跟著這樣的英雄,心裡就有底氣。

看來是這些將軍們一個個熟讀兵法,久經沙場,自然都有經驗,所以留有足夠的預備隊,即便是在夜晚,足以應對襲營。

張飛立刻從軟榻上滾了下來,帶著些被捋了虎鬚的憤怒,又帶著些驚喜。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長矛,就從營帳中穿了出去。

鎧甲是一直在身上掛著的。

剛一出了營帳,很快的就看到了趙子龍等人的身影,也已經準備完畢。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如此多的名將湊到一起,又頂得上什麼人呢?最起碼,這一群人裡,有敢打敢拼的,有足智多謀的,有謹慎低調的,湊到一起自然可以彌補許多缺憾。

他們即便攜帶著絕對的優勢兵力,在這裡圍困著曹仁,調戲著曹仁,但他們仍然沒有大意,沒有鬆懈。

每一位位高權重的將軍,沒有一個貪圖享樂的,每日都是枕戈待旦,鎧甲從不離身。

在他們的安排之下,士兵們還因為人數足夠的多,還分了幾班,一部分稍微輕鬆一些,可以得到一點點的休息。

一部分嚴格的按照戰場規矩備戰,保持一種高精度狀態。

“這個曹仁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怎麼有膽子前來襲營?”

張飛確實是張飛,真是一個粗中有細的存在。

他此刻冷靜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他平時那麼好戰。

按照對他不夠了解的人來說,必然此刻張飛此刻欣喜若狂,等著與曹仁交戰。

這樣的莽漢,恐怕是最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張飛敏銳的洞察到了曹仁的不對勁。

曹仁身處劣勢,一直想要突圍,卻沒有機會,漸漸的偃旗息鼓,眾人互相也都有了默契。

這個時候如果要突圍,也是往北突。

如此聲勢浩大的夜襲,卻是往南打。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對勁兒,自然,這種不對勁就被張飛捕捉到了。

張飛跨坐在馬上,立於一處高地,向著遠處看去。

曹軍被發現之後,也就不再隱藏,點著火把,星星點點,如同一片火海,衝著營寨就衝了過來。

“曹仁如此大膽,莫非是曹操到了?”

黃忠坐在馬上也非常的疑惑。

曹仁和曹操漸漸的也應該能意識到張飛他們把曹仁當成魚餌的意思。

但他們並沒有太好的破局之法。

只能互相拖延著時間,等待著曹操糾集軍隊準備決戰。

如果這樣的話,曹仁現在就不應該輕舉妄動。

張飛的這一排排軍陣之中,根本沒有給曹仁留下夜襲的機會。

名將眾多,把守各處士兵人多勢眾,防守嚴密,營壘森嚴,而且還不驕傲自大。

顯然是沒有什麼軍機給曹仁抓的。

所以,除非曹仁實力大增,有信心在這次夜襲中一舉建功,否則怎麼會夜襲呢?“哪有那麼容易。

固然曹操秘密進軍,但要想糾集出足夠的軍隊來到咱們跟前,不可能不被發現.”

魯肅也打馬來到了眾人的身邊他既然身處軍營之中,自然也嚴格的要求自己,身上的盔甲也是天天不離身。

絕不因為自己是更多發揮腦子方面優勢的就搞特殊。

“不管這麼多了,先準備迎敵吧。

先將曹仁打回去.”

張飛做下了決定。

“子敬在軍營中坐鎮,我親自向前迎敵.”

“子龍隨我一起前去,漢升將軍留在軍營之中,隨時準備機變.”

“是!”

“再帶些兵馬撒出伺候,細細偵查曹仁軍營中到底有何變化,檢視四周是否有奇怪的異動.”

“遵命!”

“派出一支傳令兵到合肥城下,命令甘寧不得命令,絕對不可出城,不許擅動.”

“是!”

張飛坐在馬上指揮若定,三言兩語吩咐完了任務,便和趙雲一起衝到了軍前。

“諸軍隨我迎敵.”

帶著親兵們大喝一聲就糾集起來士兵,身先士卒,威風赫赫的向著敵軍衝去。

果然,張飛還是那個張飛,他確實是喜歡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當他做完了指揮,做完了佈置,留有了足夠的餘地的時候,身上承擔的責任便已經穩了下來。

那麼接下來就是他享受的時刻。

“將軍城西起火.”

接到了報告的甘寧噌噌噌的竄到了城門樓上,順著城樓向西看。

放眼望去,果然看見曹營星星點點向著張飛的軍營裡衝去。

“難道是敵軍夜襲?”

“速速前去查探,探明情況,回來報我.”

“是!”

曹仁離奇的夜襲,自然也引起了甘寧的疑惑。

甘寧在心裡盤算著,計算著,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張飛等人的安危,甘寧是不害怕的,讓這曹仁長出來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打敗張飛他們這些人。

一是因為張飛這邊的實力過於雄厚了,二是因為根本沒有任何軍機出現,曹仁不可能以小搏大,反敗為勝。

“將軍,曹仁夜襲,咱們也可以去夜襲曹仁.”

身旁一個校尉興奮的獻計獻策。

“不知道曹仁為什麼突然夜襲張飛將軍,但看他如此聲勢浩大的夜襲,必然動用兵力不少,他軍營之中必然空虛,咱們此刻派出一支兵馬,悄悄繞到他軍營的背後,放火燒營曹仁必然大敗.”

不用什麼腦子便可以想出這麼好的一條計策,實在是因為張飛和甘寧等人的實力過於雄厚。

相比於曹仁,就顯得那邊全都是破綻。

曹仁的兵力就那麼點兒,捉襟見肘,使出了一點兒,另一個地方就一定會出現漏洞。

“張將軍軍令!張將軍軍令!”

甘寧正思索的時候,便有士兵縱馬奔跑了過來,在城樓下喊著。

“張將軍命令合肥城中守軍不得妄動,緊閉城門.”

“甘寧接令.”

“翼德將軍粗中有細,令人佩服呀.”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另有一個熟悉的人爬上了合肥城樓。

正是鄧芝。

鄧芝出使張魯也已經回來了。

鄧芝出使張魯,為張魯言明利害,威逼利誘,就已經讓張魯猶疑不定了。

隨後鄧芝又取出了董良為他準備的秘密武器。

有張天師伏魔記小說話本一卷,五斗米叫改組道教相關細則一冊,以及答應張魯幫他傳教承諾若干。

張魯動搖的姿態瞬間堅定下來,對鄧芝,對董良、對劉備佩服異常。

滿心的熱切,想要依靠。

當下點明手中精銳,給了鄧芝一萬兵馬,讓他帶了回來。

願意投效劉備,全力幫助劉備奪取天下。

張魯給的兵馬雖然沒有劉璋給的多,但張魯的這支兵馬卻很特殊。

不說他們具體的力量、武藝如何,單說這支兵馬,全都是信教的,一個個雖然稱不上悍不畏死,那也比尋常的軍隊更加的堅定,更加的守規矩聽指揮。

鄧芝帶回來這支兵隊之後,便悄悄回到了合肥城。

接下來,鄧芝就要參與這場淮南大戰。

至此,淮南之地劉備陣營的調兵遣將任務就已經基本完成。

接下來再由徐庶調來五千丹陽兵,就算是完成了全部的調兵遣將。

徐庶在合肥城後,不會親臨前線,而是負責總攬,透過巢湖到合肥,為淮南地輸送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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