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和我開玩笑嗎?”

洛婭說,“教授,這一點兒——”

“不是開玩笑,”月光下,他的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想要你.”

“可是……”

“我明白你來自東方,也明白你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準則,”邪神說,“即使是在中國,老師同學生在一起的例子也並不罕見,比如魯迅和許廣平.”

洛婭安靜了幾秒。

“我們國家雖然不禁止師生戀,但將會從道德上譴責你.”

“沒關係,”他說,“我缺乏道德.”

洛婭說不出話,她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被他的話冒犯到了。

但這種冒犯……並沒有讓她產生厭惡感。

反倒因被他快速追求而有種難過的感覺。

教授表現的如此淡定,在此之前,他是否追求過其他的女孩子?用同樣的招數?

洛婭對這邊的開放風氣有所瞭解。

比如曾詢問她鋼筆事宜的那個男同學,每週從他車上下來的妹子都不是同一個,而餐廳中和她共同工作的一個侍應生,也是流水一樣地換男友。

洛婭沒有指責他們的意思,只是認為她並不適合這種快速而短暫、熱烈的戀情。

她更渴望長久。

氣氛一時僵住了,洛婭不知道要如何將這個尷尬的對話進行下去,而邪神卻像與她講題那般,冷靜地分析:“你在這邊沒有親密的朋友,也沒有父母.”

洛婭隱約讀懂他話中的意思,打斷他:“教授,我不需要您多餘的幫助.”

她將一直想要歸還的鋼筆還給他:“很感謝您這麼久以來的照顧,但我目前並不想與您有除卻師生情誼之外的糾纏.”

“或許您曾經這樣對待過很多女孩子,”洛婭說,“請允許我拒絕.”

她提著裙子朝著邪神微微行禮,極快地離開。

邪神握著尚殘留她體溫的鋼筆,面無表情:“出來.”

地獄獵犬從花叢中跳出來,他撓著一頭火紅的發:“神明大人,您和小公主認識的時間太短了。

她不接受您也是正常,您千萬不要——”

“我知道,”邪神閉了閉眼睛,聲音沉沉,“不用你提醒.”

上一次,他苦心積慮、強行讓她提前轉生,費盡心力教養。

給了她那快要餓死的、貧困的肉身父母一筆錢,把剛出生不久的她從貧民窟中購買回來。

邪神和黑暗生物都沒有飼養幼崽的經驗,他們花費心思為她找來奶,去除掉羶腥味的羊奶、牛奶、甚至貓咪的奶……

受強行轉生的影響,她的身體並不比之前好多少。

餵奶稍微急了、多了,她就會咳得臉色發白,彷彿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太熱了會出汗,哭;冷了也會難受,打噴嚏。

在剛接她到城堡的那一個月中,邪神一直抱著她。

餵奶,換尿布,唱搖籃曲哄她入睡……

他從未對任何生物傾注於如此多的心血。

邪神重新將格洛莉婭的名字給予她,教她說話,走路,在她摔倒時候及時給予治療。

懷著栽種一棵玫瑰的心情,邪神從種子開始悉心照料,耐心等她成長,等她到了莫莉眼中能夠與異性交往的年紀,等她接受自己。

邪神曾壓著滿心歡喜,以溫柔謹慎的語言表達自己對她的渴望,換來的,是比今日她更加激烈的反抗——

“我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惡魔做我的愛人,”剛成年的格洛莉婭憤怒地指責他,“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

在遭到這樣殘酷都拒絕後,他忍無可忍,將她囚禁在身邊。

晝夜交替,愛慾不停。

直到她身體徹底壞掉。

-

在場的魔物毫無例外地都對洛婭展開了極為熱切的歡迎,洛婭受寵若驚。

在來之前,她早就聽聞德國人性格冷漠,然而近距離生活卻發現未必如此。

唯獨一點令她格外疑惑,就是這些客人的萬聖節裝扮,栩栩如生。

還有個骷髏,泰然自若地走來走去。

在洛婭愣住時,莫莉泰然自若地告訴她:“別擔心,那只是個機械工藝品.”

洛婭歎為觀止:“好精細啊.”

為了避免小公主繼續追問,地獄獵犬火速將骷髏抓緊時間拖走,一塊骨頭也沒留下。

被地獄獵犬叼著的骷髏,謹慎詢問:“犬先生,您真的不需要進食對吧?”

地獄獵犬說:“嗯,怎麼了?”

“那……”骷髏驚恐地問,“您能把您的口水擦一擦嗎?它全部流到我大腿骨上了……”

好在洛婭並沒有聽到這些驚悚的對話,她沒有參加完整場舞會,在群魔亂舞之前,和莫莉坐著來時的車回了家。

往後的一段時間,洛婭完全是提著一顆心在上教授的理論課。

她無法做到對那晚他暗示意味十足的話完全忽視,再加上沒有教授額外的補課和文獻翻閱,新交上的論文只拿到2分。

雖然比上次好了些,但仍不能令她滿意。

而洛婭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的生活好像被學業和兼職完全填滿,沒有更多的交際時間。

她嘗試著和學校內一些同為中國的學生聯絡、交流,加入他們的俱樂部。

偶爾,在餐館放假的時候,洛婭也會嘗試著參加他們的聚會,並勇敢地喝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杯啤酒。

可沒有一個人被自己的教授示愛過。

倒是有很多人偷偷地問洛婭,給她們上課的那位英俊新教授的私生活如何。

俱樂部中也有男孩子追求洛婭,是個靦腆、一和女生說話就會臉紅的男生,家境優渥,喜歡數學,一談到納維葉—斯托克斯方程就眉飛色舞,神采奕奕。

洛婭拒絕了他。

比起來同齡人,她更喜歡年長一些的男性。

啊不,是年長的、潔身自好的男性。

在拒絕男孩子的那一刻,洛婭絕望地發現,自己竟會忍不住想到了教授。

那些奇怪的夢境仍舊困擾著她,無一例外,都是她被教授各種強迫的場景,不外乎臥室、餐廳、燃燒的壁爐旁……與這些濃欲夢境完全相反的,則是教授也開始和她保持距離。

他在上課時不會再看洛婭一眼,回到家後,他也不再參與晚餐。

教授再沒有在洛婭面前露過手背,他時刻戴著黑色的手套,擋住那個奇怪的烙印。

再沒有笑過。

如此涇渭分明。

——直到聚會上,洛婭拿錯杯子,誤喝小情侶之間加了料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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