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之物?”

李錚面色更加凝重,顯然想起了什麼不好的。

見他如此駭然,鳳銘略略思索,便想到了大概,“這就是皇上此行所收穫的?”

李錚點點頭,“是在離崖底十里外,一處莊子裡發現的。

十年前禁軍搜尋過此處,那時這個村子還富有,如今卻已經荒廢。

這令牌是在一處乾涸的湖泊裡發現的,朕只有些模糊的印象,總覺得這個令牌對十年前的血案有幫助,可又實在想不起是何人所有.”

“雖看不清上面的紋路,可按照令牌但是的質量來看,再想十年前的往事,當時能執這樣令牌的,必定是三品將軍以上的官員,而在當時,不會超過二十人.”

鳳銘深吸一口氣,見李錚又拿起那令牌細看,忽然轉了話鋒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老臣演著這條線追查下去?”

李錚將令牌左右翻看許久,又放回托盤中,長嘆一口氣,“朕還不能確定,聽他們說起,當年朕掉落下懸崖,先帝曾派了大量禁軍下崖尋找,朕也擔心是否是他們不小心落下的.”

鳳銘點頭,“當年皇上掉落懸崖,禁軍、鳳家軍,乃至整個京基的守衛都下崖去搜尋,三品將軍也有好幾人。

只是令牌就是軍人的命,但凡有所遺失,便是殺頭的大罪.”

見李錚面色凝重,他又道:“按此追查下去,也不是什麼難事,當年參與搜救的人,老臣府中都有名冊,只是舊事一旦翻出來,一時間風波難平……”鳳銘的意思,李錚自然明白,他往來儀居的方向看了看,卻只能看到十二根雕龍花柱林立,以及那一道深邃的宮牆。

“十年前的血案,終究因朕而起,汐兒這些年獨自一人揹負了所有的痛苦,如今幻櫻更是因此而丟了性命,此事不能再擱著了.”

“幻櫻的死還未調查清楚,究竟是被十年前的血案連累,還是另有人野心勃勃,還未可知。

十年前的事情與皇上無關,皇上也無須自責.”

鳳銘輕聲安慰道。

當年先帝雖是為了朝政,可那血案牽涉的太多太廣,即便是當初貴為二品大將的自己,也不知其中究竟有何陰謀。

事後他也想過調查此事,最終還是在先帝的授意下,將這件血案深深埋藏在心底。

十年前的血案是李汐心宗一直的痛,何嘗不是鳳銘的心病。

他一面盼著當年的真相揭開,一面又害怕揭開。

幾百人的血案,李盈盈被誣陷為毒害三皇子的兇手,皇上不惜授意李汐交出假的兇手為秦家平反,甚至放下了他一向的高傲。

見鳳銘陷入了沉默,李錚也沉默不語,良久之後,他才道:“十年前的血案連舅舅都不知情,如今又出了幻櫻這檔子事,這條線索,只能交給老爺子了.”

鳳銘起身,鄭重地作揖,“敢問皇上,此事若查出什麼來,皇上待要如何?”

李錚不言,血案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陰謀,他如今還不得而知,只知道一旦掀開,定能在炎夏引起一番轟動。

屆時若但真關乎國體,自己是隱忍不發任由當年的血案沉冤在地,還是不顧朝局,將真相大白於天下?默了片刻,鳳銘才道:“老臣會朝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只是皇上也該好好想想,原本這是要公主操心的,如今看來,這些事情,皇上也不願去煩公主了.”

李錚暗道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只讓鳳銘先查,至於後果如何,還要看事實究竟如何。

鳳銘才從勤政殿出來,見鳳塵候在一旁,示意他跟上,父子二人靜靜行在出宮的小道上。

“幻櫻那丫頭,為人雖然冷漠些,對公主卻是忠心不二,也算是那孩子難道信任的人,如今就這樣去了,即便表面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會有打擊。

皇上說的沒錯,這些日子,你合該在宮裡好好照顧她的.”

鳳銘聲音很輕,並未有責怪的意思。

鳳塵點點頭,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停下腳步看著鳳銘問道:“父親,十年前的血案,你但真一無所知嗎?”

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問,鳳銘並不驚訝,只是轉身拍拍他的肩膀,“如今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你既然有心要護她,她的心結,就該由你去解開。

為父老了,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

看著那個身影遠去,鳳塵原地呆立許久,方才轉身回來儀居。

李汐早已經醒來,此刻倚在著床沿服藥,雙眼還紅腫著,臉色又蒼白,只是表情趨於平靜下來。

新衣立在一旁伺候著,殿中無旁人,二人皆沒有說話。

鳳塵行將進來,見殿中昏暗,先行去殿中挑亮了燈,又多掌了一盞桌燈,放在床前的案上,接過李汐手中的藥碗,喂她服藥。

“如今我這幅面容,如何能給人瞧得,你快些把燭火熄了.”

李汐喝了一口藥,淡淡說道。

“你是我妻子,什麼見不得的?”

鳳塵面色不該,喂李汐喝完藥,又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府了.”

“鳳塵.”

鳳塵才剛起身,李汐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衣角,籌措一番後,究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鳳塵轉身,握了握他的手,瞭然一笑,“我都懂,之前就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後,累了、倦了、困了、儘管靠著我.”

“謝謝.”

多說無益,李汐低低應了一聲,便放開了手。

待鳳塵離開,李汐立即問道:“沈公子的情況如何?”

新衣道:“主子先養好自己的身子罷,沈公子那邊自有太醫照料.”

李汐面色一寒,冷聲說道:“崖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究竟只有沈清鳴一人知道,若他出了什麼意外,再想追查兇手便困難重重,我如何不關心?”

聽李汐話中的意思,大有親自調查此事的意圖,新衣忙將她按在床上,“駙馬爺已經答應追查此事,還有安小侯爺與蘭公子在,二老也俸了皇上的命令,會從旁協助此事,主子就不要再操心了.”

“幻櫻自小護我之情難以為報,如今她屍骨未寒,我怎能安心坐著?”

說著說著,李汐眼圈又是一紅,略微一頓,揮手將新衣的話打回去,“替我更衣,今夜你我暗潛出宮,去一趟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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