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太聚宮失火的訊息傳了出去,百姓惶惶不安,皆以為女子當政有違祖制,上天降下天火懲罰先帝失明。

無獨有偶,李汐正為訊息走漏而頭疼,幻櫻帶來更為震驚的訊息,昨兒個祖廟皇陵一角坍塌,壓死山下守陵侍衛不下一百,滑落的山體裸露出裡頭金漆石牆。

偏生有人經過瞧見,訊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京基都知道了。

幻櫻話音才落,新衣已經抱著一挪摺子進殿,神色肅穆道:“主子,這裡都是京基加急檔案.”

李汐一一看過,皆是太聚宮失火與皇陵坍塌的事,上頭千篇一律,天降懲罰於炎夏,女子當政有違祖制。

看著實在惱火,李汐將摺子往案上一摔,“五年前本宮當政時,他們便以各地旱災洪阻止,這次太聚宮失火與皇陵坍塌,正好給了他們機會,看來,不把我拉下去,六皇叔是不甘心吶.”

“京基百姓異常激動,令人攔在路上,派去維修的侍衛被阻。

公主,此事還須你拿個主意.”

幻櫻道。

李汐微微蹙眉,照事態這樣發展,只怕整個炎夏都要大亂,民心不可失,皇家的威嚴更要維護。

她默默思量了片刻,緩緩道:“令京基知府李勳前去處理此事,切記,不可傷人.”

說起這李勳,在李汐才剛執政時,曾經發表一篇賦,通篇斥責先帝不明,將大權交給女子手中,上對不起天地宗廟,下對不起萬民百姓。

言辭之激烈,上罵先帝失察,下罵新皇無德,對李汐更是用盡了筆墨,斥她身為女子,妄想化龍而飛。

文章一出,引起天下反響,眾人都靜靜看著李勳的末日到來。

官兵破門而入,將準備懸樑自盡的李勳帶入宮中,三日後,他離開皇宮,已經是偏遠郊縣的徐玉縣的縣令。

五年時間,李汐從才剛執政是的束手束腳到如今賞罰果決,李勳治下的徐玉縣也富饒起來,人人稱頌。

趁著這次劉放被下,李汐將李勳調入京基。

聖旨一到,李勳片刻不曾猶豫,隻身一人便趕去了皇陵。

青天老爺的名號,京基眾人耳熟能詳,見他一到,激動的人群立即安穩下來。

不過而立的父母官,著白袍背荊條,跪在萬民跟前,一字一頓道:“當年,本官曾怒斥當今天子無德,公主心高。

今日在這裡,在先帝皇陵面前,在你們面前,本官前來負荊請罪.”

言罷,李勳重重扣下三個響頭。

向來只有老百姓給父母官下跪叩頭的,李勳唱的這一出,令所有百姓震驚,皆沒有反應過來。

響頭扣完,李勳方才起身,朗聲道:“五年前,我本是該死之人,公主將我請去皇宮,只說了一句話.”

他起身,提高了聲音,“她說:你治縣,我治國,縣如果壞了,便殺了你,國如果壞了,你來殺我.”

誰也沒想到,李汐竟然說過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對一個曾經辱罵過自己的人說的。

他們靜默,李勳繼續說道:“徐玉縣我治好了,所以我來了京基,就是想告訴公主,她的國也治的很好.”

“這些年來,賦稅輕了,戰爭少了,百姓安了。

官不好?換!法不明?改!有冤情?京基大街上便是鳴冤鼓,鼓聲響,直達勤政殿!”

李勳環視著眾人,輪廓分明的臉漲的通紅。

“你們還在求什麼?”

原本擔心事情鬧大,與蘭青言一同過來看看的鳳塵,遙遙看著剛才還激憤的百姓,此刻皆羞愧地垂下頭,無聲而笑,“當年安國候舌戰群儒的風範無緣得見,今日這一出負荊請罪,也格外的精彩.”

蘭青言卻興趣缺缺,懶懶地歪在馬背上,見那頭百姓陸續散去,方才露出一絲喜色,“這下可以回去了吧.”

二人調轉馬頭,蘭青言瞧著鳳塵臉上的淺笑,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不會但真愛上公主了吧?”

“誰知道呢?”

沒有似往常一樣置之不理,鳳塵一聲低嘆,似問他,也似問自己。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確實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太多了。

原本驚懸的事情,李汐僅僅用一個李勳便解決,不得不說實在是高明。

鳳塵少有說恭維的話,此刻卻不得不說一句,“公主英明.”

李汐失笑,“原本,我只是想著,李勳公正嚴明,這京基需要這樣的官,他名聲在外,百姓也都服他,前去安撫或許有用。

我也不曾料到他不用一兵一卒,便將事情解決了,更無法料到他會說那些話.”

鳳塵問:“你當真說過那樣的話?”

李汐狡黠一笑,“忘了.”

“皇陵坍塌一事,是被白蟻蛀蝕,我在坍塌下去的地方,發現了幾株散發甜味的草植,想來便是這個原因了.”

鳳塵正色說道。

“散發甜味的草植?”

李汐沉吟著,又陷入了沉思。

“咚……”一聲悶鼓響起,驚了沉思中的人。

她抬首看了看鳳塵,驚呼道:“有人敲響了驚聞鼓.”

驚聞鼓,也就是李汐設定在京基城中心的鳴冤鼓,勤政殿旁也有一個,只要有人敲響驚聞鼓,勤政殿的驚聞鼓便會響起整個皇宮都能聽見。

“驚聞鼓一旦敲響,若查探過後沒有冤情,原判罪責將會翻倍,含冤之人亦是連坐之罪。

三年前響過一次,這一次,不知是什麼大事!”

放下摺子,李汐微微一嘆,顯然不願多提往事。

鳳塵還未開口,新衣與幻櫻從外頭並肩而來,二人臉色十分沉重,令他不由得閉了口。

幻櫻輕聲說道:“公主,秦家陵墓出事了.”

原來,今日一早,負責打掃秦家陵墓的人按照慣例前去打掃陵墓,卻在裡頭髮現了九具屍體,經由檢查,竟是大理寺執行死刑的劊子手,是在昨夜被人殺害的。

李汐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劊子手吃的是官家糧,斬的是該死之人,平常也有得罪人的,可也不會九個人一起被殺!“此事李勳如何說?”

幻櫻道:“因涉及的是大理寺的人,是他們接手查辦的,將原本看守陵墓的人嚴加拷問,說是他們謀財害命,此刻已經畫押牽供了.”

“荒唐!”

李汐聞言便怒不可遏,“看守陵墓之人有朝廷賞賜,衣食充裕,又多是年老之人,好好的去謀財害命?那些個劊子手膀大腰圓,渾身蠻力,哪裡輕易殺的了的?何況若真是守陵人殺的,別處不藏,偏生藏在陵園中,還自己去報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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