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他正在為李錚行針,李盈盈的貼身丫頭連星急忙趕來稟報,說是娘娘胎動的厲害,一直喊著疼,又信不過旁的太醫,非要神醫親自去。

李汐一旁聽著,蹙了蹙眉,想說什麼,看到李錚一臉的擔憂,話語轉為:“回去告訴皇貴妃,神醫替皇上取針後便去.”

李錚卻道:“這針左右是要扎半個時辰,沈大哥就先去瞧瞧盈盈吧,朕聽說,懷孕很辛苦的.”

沈清鳴看了看李汐,詢問她的意思。

李汐點點頭表示同意,他便囑咐了李錚一些要注意的,帶這個工具箱隨連星去了。

“汐兒,你和鳳塵怎麼了?”

李汐與鳳塵分宮而居的事,在宮裡鬧得沸沸揚揚,李錚也聽說不少,十分擔心。

可平時見了她,多半忙著政務,沒時間詢問。

“還能怎樣,那鳳塵欺負了主子.”

新衣最快,搶先答道。

那日的事情李汐不提,她自然不敢多問,可心裡對鳳塵有了敵意,早就憋得不痛快。

“真的嗎?”

李錚一著急,驚得要從榻上起來,幸好李汐眼疾手快按住了。

“皇兄就聽這小妮子信口胡說,你皇妹哪是能被人欺負的?”

李汐笑著打趣道,暗中瞪了新衣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

新衣撇撇嘴,暗道主子就是太好心,若依了她的意思,就該把那鳳塵拉出去庭杖。

“真的?”

李錚將信將疑,拉著李汐的手,心疼道:“汐兒若有事,可一定要與皇兄講.”

李汐點點頭,“皇兄睡一覺吧.”

李錚聽話地閉了眼,李汐守著他入眠,才帶著新衣出了屋子,囑咐道:“這樣的話,今後別再說了,我和鳳塵之間,終究是我欠了他.”

“可主子也是為了炎夏.”

新衣為李汐不值,見她沉了臉色,不甘不願地努了努嘴,“新衣明白了,今後不會再亂說話.”

積雪融化成春水,順著開鑿的小道蜿蜒而去。

李汐一聲輕嘆,化不開濃濃的憂傷。

“當年若非皇兄,被劫去的便是我,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絕不後悔.”

主子但真不悔嗎?這句話新衣沒有問出口,只是靜靜立在李汐身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想看看她的眼中看到了什麼。

可放眼望去,積雪融化後的院子格外蕭條,枯乾的枝條上隱約可見點點新綠。

其實,主子是孤單的吧!只是她把那份孤單隱藏的很好,從不在人前展露,包括那個她名義上的夫君。

李盈盈這次確實病了,病的十分嚴重。

整個人窩在榻上,臉色煞白,眉宇間透著絲絲疲憊。

見了沈清鳴來,她露了一絲喜色,坐直了身子,笑道:“不愧是神醫,你送給李汐的這份大禮,可算是不輕。

公主與駙馬分宮二居,這在炎夏也算是個大笑話了.”

“娘娘可是出去走動,染了風寒?”

沈清鳴隔著簾子看坐在榻上的女子,溫和的語氣中有幾不可聞的慍怒,原本習慣翹起的嘴角也緊抿起來。

“本宮不過出去隨意……”李盈盈的話還未說完,沈清鳴便沉聲打斷,“沈某曾經說過,娘娘的身子不可受了風寒,您若不想要這條命,大可明說,實在不必這樣作踐自己,白白受苦.”

或許是沈清鳴平時都是一副溫文儒雅,陡然間生了這樣大的氣,令李盈盈也反應不過來。

待想明白他的話,臉色煞白,賭氣說道:“你的職責是照顧好本宮的肚子,其他的事情休管.”

“娘娘既然是沈某的病人,就必須聽從沈某的安排.”

沈清鳴說著,取出筆墨書下幾味藥,交給一旁陰沉著臉的連星,“若不想你主子斃命,就好生看著她.”

“沈清鳴,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命令本宮.”

李盈盈一時間氣憤不已,竟忘了避嫌,起身嫌棄簾子,瞪著眼前的人。

沈清鳴突然轉頭,一雙溫柔的眸子卻射出毒蛇般的光芒,“當初是你求著我給你孩子的,現在孩子既然送給你了,要你也得要,不要你也得要.”

李盈盈雙腿一軟,堪堪跌坐在榻上,小腹的疼痛也渾然不顧,腦海中全是沈清鳴的視線。

那樣的視線,比父親還要可怕,即便是恨透了自己的李汐,也從未有過那樣的眼神。

她呢喃道:“沈清鳴,你究竟是什麼人?”

“娘娘不是知道嗎?”

沈清鳴的聲音又溫和起來,臉色也柔的似水,他一邊收揀著工具,一邊說著:“娘娘務必按時吃藥,孩子越來越大,加重了藥量,記得讓人將室內的香燃的濃郁些,掩蓋藥味.”

李盈盈撫著小肚,突然瘋魔一般的笑,“這裡根本沒有孩子.”

“你說有,我說有,它便是在的。

以前這樣說,現在這樣說,以後也要這樣說.”

沈清鳴躬身告辭,臨走又道:“這條路,你沒得選.”

“是啊,從入宮那一刻,我就沒得選.”

李盈盈一個人面對冷清的大殿,笑的十分淒涼。

她突然叫住沈清鳴,近乎歇斯底里道:“李汐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她好過,她以為與鳳塵成親,就能幸福?那日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才是他們的噩夢!”

開門的手僵了一下,沈清鳴轉頭看看榻上的女子,忽然的輕笑一聲,“如你所願.”

從甘露宮出來,沈清鳴有些漫不經心,一路垂首而去,正碰上了新衣前來,不由問道:“新衣大人來此何事?”

新衣對沈清鳴總有戒心,加上李汐與鳳塵成了親,更要與他避嫌。

雖李汐說他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新衣卻不這樣以為。

因此她對沈清鳴一直沒有好臉色,“主子命我來送些東西.”

眼珠子一轉,新衣巧笑著問道:“不知皇貴妃的龍胎,可還安好?”

沈清鳴微微一笑,“貴妃娘娘只是偶感不適,實屬正常.”

新衣又笑道:“偶感不適便要勞煩神醫走這一遭,神醫也著實辛苦了.”

她話中的諷刺意思明顯,沈清鳴只作不明,仍舊笑的溫和,“娘娘孕中多思,在所難免.”

新衣不置可否,捧著東西去了。

沈清鳴斂起眸子裡的溫柔,看著新衣離去的方向,慢慢有了狠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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