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擔憂道:“奴婢瞧著公主今日有些乏,便去找老太醫要一點安神的藥,老太醫說是藥三分毒,這茶裡頭參了安神的草,公主喝了早些休息罷.”

心中感動,李汐不動聲色,“給水月別居送一點去吧.”

想了想,她又道:“我親自送去.”

行至半道,見沈清鳴正從乾清宮方向趕來,迎上來見了禮,“公主這是要去水月別居?”

李汐臉上已經有一抹精緻的笑,伸手指指新衣手上的那一盅茶葉,“給三皇兄送點茶葉.”

二人一道前進,說起李昭的病情,沈清鳴道:“殿下若平時少用些心思,可保三五年時光.”

李汐笑的有些苦澀,心不在焉地應著聲。

“公主有心事?”

李汐唇畔的苦澀沒有逃過沈清鳴的眼,見她一臉猶豫,心內肯定十分掙扎,正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

李汐搖搖頭,默了一會兒,又問道:“神醫可查得出,三皇兄當年是中的什麼毒?”

“毒藥被排除的差不多,這些年來三殿下又一直用藥調理身子,早已將藥性中和了去,沈某也無能為力.”

沈清鳴道。

李汐不置可否,行至水月別居門口,遠遠見童兒正在囑咐女侍做什麼事,瞧見李汐二人來了,迎上來請安。

“三皇兄此刻還在歇息嗎?”

見童兒在外頭,李汐蹙了眉頭。

“殿下此刻正在屋子裡看書,居里的茶葉用完了,奴才正要人去內務局拿些.”

童兒回稟道。

李汐道:“巧了,本宮正拿了茶葉來.”

新衣上前,將茶葉交給童兒。

童兒進去稟了李昭,隨後就來請二人進去。

李昭仍舊著一襲白衫,弱弱地窩在榻上。

他臉色本就比常人要蒼白,被衣服襯得更加沒有血色。

他笑著請二人就坐,問沈清鳴,“還沒到你給我瞧病的日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殿下若聽沈某一句勸,沈某也不必跑這一趟了.”

沈清鳴已經不由分說拿出了工具,笑的溫和,語氣中卻有責備的意思。

李昭笑著望向一旁的童兒,童兒忙搖搖頭,“奴才沒有說過.”

沈清鳴示意李昭換一隻手,一邊道:“沈某給娘娘看脈時聽說的,說那日殿下去過雙鳳宮.”

李昭想起那日碰見了甘露宮的宮女,幽幽一嘆,對上李汐詢問的目光,只得坦白,“一個人在宮裡悶著,也怪無趣的,找鳳塵說說話.”

李汐擔憂道:“皇兄出去走走也好,只是身邊一定要跟著人,衣服也多穿一些.”

李昭笑了笑,又牽引了咳嗽,緩了一陣,才又道:“隱華是你的人,有她在,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汐想想也是,可還是擔憂,望著童兒囑咐道:“仔細跟著殿下,尤其離開水月別居,寸步不許離開.”

童兒連跌聲應是。

李昭看著好笑,“你嚇他作甚?”

話鋒一轉,問道:“聽童兒說,外頭多了許多小孩,這是怎麼回事?”

思及李錚的荒唐,李汐揉了揉額,才無奈道:“皇貴妃的孩子沒了,皇兄忙著討好他,竟趁著我不注意,去外頭尋了好些孩子來。

這事也就他想的到,虧得發現及時,否則外頭鬧騰起來,堂堂一國之君,搶百姓的孩子,傳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聽著話,李昭臉上的笑暗淡下去,慢慢地在唇邊凝溫,最後消失不見。

他收了手,轉頭盯著窗外看,不語。

沈清鳴道:“沈某料想不差,殿下這一去,身子又差了些,今後可要注意,藥會加大劑量,按時服用.”

李昭應了一聲,便讓童兒送他們出去。

李汐留了一步,待沈清鳴出去後,又折回來,看向李昭的眸子裡一絲悲傷,有一絲難過,還有一絲不解。

“皇貴妃的孩子沒了,皇兄不想說點什麼嗎?”

李汐聲音有些沙啞,急切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卻又害怕著那個答案。

“報應.”

李昭仍舊看著窗外,低低地應著聲,一派平和,沒有喜悲。

“到底是她的報應,還是我們的報應?”

李汐的聲音近乎帶著哭腔,她上前兩步,跪在榻邊,拉著李昭的雙手,哀求道:“三哥哥,你告訴我,你的身子,是李盈盈害成這樣的。

她不是受害者,是她害得你,是她害的大家.”

“汐兒.”

李昭僵硬的臉終於鬆動起來,他的視線落在眼前泣不成聲的人身上,清淡的眸子開始溼潤。

伸手想要拂過李汐的頭,卻最終垂在身側,嘆一聲,“你知道了?”

那一聲嘆息很長,連帶著四個字也打著顫。

不知是身體的顫抖引起了咳嗽,還是咳嗽牽動身子顫抖起來,他整個人咳得弓了起來,蒼白的臉上被漲出一絲絲血絲。

李汐急了,忙去倒了水來,眼中還有淚花,服侍著李昭喝了水,見他緩和下來才作罷。

李昭長長舒了口氣,靠在軟枕上,“是我欠了她,身在皇家,太多的不得已。

是我們兄妹三人,欠了她.”

所有問題得到確定,似乎最後那一絲疑惑也得到了答案。

李汐終於明白,為什麼三皇兄說起李盈盈時,眼中沒有絲毫的恨意。

他要怎樣的自制力,才能在所有人面前將對那個女子的愧疚隱下,表現的若無其事。

日子就那麼平平淡淡地過著,自那日之後,李汐再沒有提及十年前的事情,仍舊沉穩而冷靜。

而李盈盈似乎也走出了失去孩子的痛苦,這兩日也出來走動。

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誰也沒有動過。

這日無事,李汐才想起雙鳳宮還有一位傷患,無論如何,他是為了庫銀的事受了傷,自己也該與他道聲謝。

這兩日忙著旁的事情就忘了,即刻喚來新衣,要找太醫去給鳳塵瞧瞧。

新衣白了自家主子一眼,“等主子想起,只怕那鳳塵得活生生的疼死了。

奴婢一早就和太醫院的說了,令他們給駙馬爺用最好的藥,每日要去雙鳳宮看脈.”

李汐笑笑,“辛虧有你.”

言罷,見外頭日頭還暖和,“去看看吧.”

“主子,你就這樣去嗎?”

新衣一把拉住李汐,瞪大了雙眼。

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李汐並未覺得不妥,孔雀藍攝政服上沒有絲毫褶子,髮絲未亂,羽冠不歪,無甚不妥的。

“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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