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又狠又辣,可是,這個袁大帥有如此手段,若定是個不肯吃虧的,要是有一天,讓他查出點什麼蛛絲馬跡……自己在他手裡,可不夠看!李小么把這絲憂慮暫時壓了下去,如今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戰事已起,這種非常時期,筆架東西山必須日夜警惕,稍有不慎,他們就成了第二個孫大當家。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拿這種未來不確定的危險去煩大哥和水生哥了。

李宗梁和魏水生統管各處,李二槐領著眾人練功,李宗貴接下了魏水生手裡的帳,李小么仍管著鄭城和山上的聯絡,偶爾讓姜順才打聽些亂七八糟的信兒。

孫大娘子和張鐵木,領了從後山尋條退路的差使。

正巧東山有個叫錢啟來的,落草前是這筆架山上的獵戶,知道一條道,帶著孫大娘子和張鐵木,從西山山洞中的那條秘道出來,一路披荊斬棘,砍了七八天,竟真砍出了一條通路,通往筆架山深處的一個山谷中。

李小么聽說山谷中有個湖,扔下那個讓人煩心的袁大帥,跟著魏水生奔過去檢視。

果然是處好地方,兩面峭壁,一面峭壁上,瀑布飛流而下,下面一個半圓的湖,清澈卻不見底,裡面細長的白麟魚悠然遊動,一點也不怕人,大概年青一點的魚,還沒見過人呢。

周圍樹木繁盛、灌木叢生,若是春夏,野花盛開,這裡必定美不勝收。

魏水生可顧不上觀風賞景,和張鐵木等人用槍拍打挑動著各處,小心翼翼的探著周圍的吉凶。

花木繁盛的地方,毒蟲猛獸也多。

幾個人探了大半天,舒了口氣,這裡看起來還好,沒有豺狼虎豹在此安家,看來,真到了萬一時候,這裡倒是能躲一躲。

有了這個地方,李宗梁等人稍稍舒了口氣,打不過,至少有個逃命的退路。

孫掌櫃憂心忡忡,自然要天天找宋師爺打聽戰況,宋師爺一樣憂心忡忡,自然很能體會孫掌櫃的憂心,這戰況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些戰況,經由孫七弟和張大壯,又傳到李小么手裡。

袁大帥避禍栽髒上頭的本事爐火純青,可打仗上似乎不大行,大軍開往吳梁邊地,幾場仗下來,竟然一觸即潰,節節敗退,被梁軍一路追打,邊敗邊退,竟然一天天往鄭城逼壓過來。

筆架山下逃難的人群一天比一天多,最早一撥,是吳欽差的那些護衛幕僚們,護著裝在棺木中吳欽差,奔太平府回去求太平去了。

跟在後頭的,是嚴府尹的家眷,悄悄出了鄭城,也奔太平府回去了。

鄭城的富人士子,坐車騎馬,各奔東西,各求平安。

過沒兩天,但凡還逃得起的,拖家帶口都逃出了鄭城,筆架山下逃難的百姓絡繹不絕。

呂豐迎面穿過山下成群結隊的逃難百姓,回到了筆架山。

李小么得了稟報,到半山接了呂豐,見他神清氣爽,連衣服都乾乾淨淨,並不多問,帶著他一邊上山,一邊將如今鄭城的情形幾句話說了。

呂豐狠狠’呸’了一口:“這幫狗東西,鑽營巴接,誣陷栽髒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厲害,真上了戰場,一個個全是慫貨!”

一提到袁大帥,又觸動了李小么的心事,李小么垂著頭,彷彿沒聽到呂豐的話,呂豐看著憂心忡忡的李小么,沉默了片刻,笑著問道:“擔心姓袁的?”

“嗯,袁大帥栽髒梁國,必定是為了自保,你看他這手段,唉!我擔心他不會輕易放過這事,若是暗中查起來……唉!”

李小么愁悶的連聲嘆氣:“你看看,都是為了幫你,才惹了這樣的麻煩,一千兩黃金真是鹹菜也不如的價,我算是虧死了.”

“別擔心,袁大帥現在顧不上這事,他要是丟了鄭城,這個大帥就不用做了,放心吧,他這仗打成這樣,可比你愁多了,等他顧得上的時候再說吧。

嘿嘿,看這樣子,他往後也沒機會顧上嘍.”

呂豐嘿嘿笑著,安慰開解李小么。

李小么歪著頭看著渾然不在乎的呂豐,不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進了寨門,穿過那片大小不一的院子,進了正院。

院子裡,李二槐正揹著手,一臉嚴肅的看著眾人練功,呂豐從進了寨門就是一路走一路好奇。

這會兒看到有人練功,乾脆停下來,胳膊抱在胸前,站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起來。

李小么歪頭看著他問道:“這有什麼好看的,跟你們上清門沒法比是不是?”

“那倒是,咳,不是,倒也不是,這麼練法好,很好,非常好!”

呂豐胳膊放下,背到了背後,雙腳來回挪動,替換著身體的重心,這小丫頭話裡處處是陷阱,下次得聽清楚、想好了再答話。

呂豐衝著場中眾人抬了抬下巴:“這練法最好,你看,誰都能練,強身健體,軍中都是用這種法子,最好!”

“你們上清門的功夫,難道不是誰都能練的?要挑人的?”

李小么一臉好奇的問道,“嗯,算是吧,其實哪種功夫都挑人,不光我們上清門。

要是想練外家功夫,先天體魄好,自然最佳,象那位兄弟,”呂豐示意李二槐:“就適合以力取勝的功法,我們門裡,先從練氣起,又是一種挑法,這個說起來話太長。

象他們練的這種,講究起來算不上功夫,不過是些強身健身的法子,軍中招了新軍,都是照這個法子先練出體魄,然後走陣練進退,本來就不是讓他們練功夫的,練功這事,哪那麼容易。

一練起來那就是三年五年十幾年,不是容易事.”

呂豐解釋的十分耐心。

兩人站著看了一會兒,從邊上繞進了正廳。

李宗梁沒在屋裡,出去巡查去了,魏水生正和李宗貴對著帳薄盤帳。

見李小么引著呂豐進來,忙收了帳薄,李宗貴上前介紹了。

呂豐有些意外的打量著魏水生,抱拳見禮寒喧起來,這一撥山匪,讓他意外之處太多了。

李小么就不說了,這小丫頭就是個妖。

李宗貴話不多,好脾氣的根本不象個黑道之人,面前的魏水生,文質彬彬,言談舉止謙和優雅,彷彿已經進學的書生。

不大會兒,李宗梁回來,呂豐和魏水生正相談甚歡,李宗梁和呂豐見了禮,李二槐看著眾人練完了功,也進了屋,五個人寒暄來寒暄去,寒暄到了功夫上,話就多起來,竟越說越投機,不光說,還時不時的站起來比劃幾下,從屋裡比劃到了外頭。

李小么聽了一會兒,對於功夫,她半分興趣也沒有,只聽的呵欠連天,乾脆站起來,從廚房找了只紅泥小爐過來,他們聊功夫,她給他們泡茶,調七寶擂茶,調椒鹽擂茶。

不知不覺,夜幕垂落,李小么去廚房和張石坎商量著做了幾個菜,又讓人抬了罈子酒進來,算是給呂豐接風。

張大姐走後,廚房就由張石坎接管了。

張石坎的爹做過廚子,平時村子裡有個什麼紅白喜事,都是請他爹過去掌勺,他爹就帶著張石坎跟過去打下手,至少讓這個獨子混頓好吃的。

這麼算,張石坎勉強算是學過廚,至少見識過,再說他腿斷過,雖說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可到底不比其它人,李小么帶走張大姐的時候,就讓他接管了廚房。

李小么不在山上這一陣子,張石坎這廚藝……山上沒人挑剔,沒挑剔就沒長進。

李小么回來頭一天,吃了一口,就端著碗進了廚房,從髒亂不堪的廚房開始挑剔起,把張石坎挑得一無是處。

張石坎點著火把,帶著王木墩直擦洗了一夜,沒過關,第二天又擦了一天……連擦了四五天,那廚房才讓李小么勉強點了下頭。

擦乾淨廚房,再洗乾淨張石坎和王木墩,李小么從早上的粥盯起,粥要慢火細熬,中間不能攪動,厚薄要適中,配粥的鹹菜該切丁不能切絲,丁要小要均,絲要細要長,要放糖提鮮……張石坎的廚藝在李小么苛刻的要求下,長進極快,半個月功夫,就被山上諸人一致尊稱一聲張大廚。

生活上,能講究的,李小么絕對講究到底。

山上極少有客人來,好不容易有了個施展機會,張大廚興致高漲,用心做了幾樣山珍野味,自覺極能拿得出手,可惜呂豐和李宗梁等人談興濃烈,根本沒留意上的什麼菜,品的什麼酒。

李小么顧自去睡了,五個人一直談到半夜,魏水生又邀請呂豐同住,兩人回去接著聊,幾乎聊到天亮。

第二天,魏水生照舊早早起來檢視各處,呂豐卻裹著被子呼呼大睡,直睡到午初才起。

吃了午飯,呂豐跟著李宗梁和魏水生東山西山轉圈去了,李宗貴愁眉苦臉的繼續算他的帳,鄭城糧價飛漲,不光糧,什麼東西都飛漲,帳上沒多少銀子了。

孫七弟和張大壯從鄭城趕回來,飯都沒來得及吃,急忙尋了李小么稟報:“五爺,事情急,孫掌櫃讓捎的口信,袁大帥又敗回了幾十裡,如今離鄭城也就五十來里路了,聽說,袁大帥奮力殺敵,身先士卒,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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