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菊蘭從家裡地道口的雜物間拽出架子車,在前面拉著,秦果跟在身邊推,拐上公路。

公路邊站著一個人,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身材高大,窄肩細腰,背影很文藝的看著面前的莊稼地。

不用看前面,是郭鄉長家的公子。

兩人推著腳踏車穿過公路,秦果回頭瞅了眼郭公子,擺了擺打招呼:“嗨,同學,看風景呢?”

郭公子轉過頭來,長長的頭髮隨著飛揚。

很飄逸,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轉頭看面前的麥田。

似乎要看出什麼哲理。

兩人拉著架子車,走過公路邊的那段小路,拐下了地。

還沒走進麥地,猛聽身後公路上傳來女人尖利的聲音:“李竹馬!你跟你爺吵了幾句,又不是我王翠花把你咋了,你說走就走,跑到你爸這邊來,你爸一個多月都沒回家了,麥子都黃了,合著讓我一個女人拿鐮刀啊!”

李竹馬?誰啊!秦果,盧菊蘭一起回過頭去,郭公子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

女人剪著齊耳的短髮,穿著一件合體的的確涼半袖,一條直筒褲,看起來有三十多歲。

難不成郭鄉長的兒子叫李竹馬?只見郭公子緩緩的轉過身,準備離開,那女人身子挪了挪擋在他的面前,一手指著他繼續責罵:“李竹馬,不要仗著你爺,你三爺,你爸偏向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我跟了你爸,在你爸頭前站一天,就是你媽!”

郭公子不走了,鬥雞似的對吵起來:“你給誰當媽?我告訴你王翠花,你只是我爸的老婆,我爸的後老婆!你騎在他頭上是他的事兒,想讓我在你跟前奴顏婢膝,門都沒有.”

“不是你嫌我在家是多餘的,我不在家裡就行了!我找我爸天經地義,你管得著嗎?”

“我還告訴你,你把你的手指頭拿下去,我爸我爺我三爺我媽都沒用手指過我.”

王翠花便雙手叉腰:“你爸你爺你三爺把你當祖宗供著,我可不會!你爸呢,說你爸哪兒去了,他郭碧玉今天不給我說個子醜寅卯,我就找書記,我找縣委書記!”

李竹馬不屑的說:“你去找地委書記,縣委書記太小了!”

說著抬起手來看了下表:“現在十點多了,十一點半有回縣城的車,晚了要等到5點,到縣上縣政府都下班了.”

李竹馬說完就推了把王翠花要穿過馬路,王翠花卻是左擋右擋的就是擋在他前面不讓路。

兩人在大馬路上吵吵鬧鬧的,麥子地裡很多人都直起身子,走出地頭看。

李竹馬覺得太難看了,伸手推開王翠花。

王翠花跌坐在地上,雙手抱住了李竹馬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邊哭邊大聲喊:“兒子打媽了,兒子打後媽了!”

“我跟你爸的時候,你才七八歲,這些年來,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教唆你爸不回家,家裡還有你爺,你三爺,還有你弟弟妹妹,我一個女人家怎麼顧得過來”“你今個不能走,你不給我說個子醜寅卯來,你就別想走,除非你把我打死”李竹馬試探的幾次想抽出腿離開,可是王翠花緊緊的抱著他的兩雙腿,頭抵在他的腳面上。

潑婦,簡直是個潑婦啊!李竹馬只是個馬上就要參加高考的學生,他現在住在自己爸爸這裡,是有多大的過錯,作為一個成年女人再怎麼,也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讓孩子難堪吧!秦果微微蹙起了眉頭!王翠花哭喊的更厲害了:“都說後媽難當,可我這個後媽自認沒虧待你啊,我對自己的兒女都沒想對你這麼好過,可是你不聲不響的就跑了,你爺怪我,你三爺怪我,你爸怪我,割麥的天,你爸給我一分錢都不給,你們父子倆都夠狠心的呀……”王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了竹馬的兩條腿不放手。

田邊地頭的人都向前圍著看,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也停下來看。

盧菊蘭也說:“這女人怎麼這樣?好歹她也算是個大人吧!跟小輩這麼沒大沒小,還抱著人家的腿,這跟潑婦有什麼區別!”

“沒區別,她就是個潑婦!”

秦果說話間爬上了地頭,拐上公路,走過去,二話沒說,一雙手直直的戳向王翠花的胳肢窩,用了勁兒,使勁撓了兩把。

被撓到了癢癢肉,背坐著的王翠花條件反射鬆開了手,“咯咯”不由自己的笑了幾聲,李竹馬乘機抽開腿,三步並作兩步走了。

秦果也趁王翠花還沒回過神來,飛速跳過路邊的樹壕,下坡拐進了麥子地。

王翠花反應過來,站起來,回頭4下張望邊望邊罵:“哪個缺德貨撓我癢癢肉!給我滾出來!”

“才怪!”

已經到了地頭跟盧菊蘭會合的素果,向她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王翠花在馬路上罵罵咧咧的好半天,見沒人接招,看熱鬧的又增加了,也覺得怪沒意思的,穿過馬路回去了。

盧菊蘭崇拜的看著秦果:“果兒,你可真厲害,你怎麼想到撓她癢癢的”秦果說:“我也不知道,就是靈光一現!”

“我們去拉麥子吧.”

到了麥子地裡,盧爸爸已經在割剩下的那半道麥子了。

站在這邊的地頭看過去,盧爸爸割的麥子十分的齊,沒有一根站崗的。

盧菊蘭又自豪的說:“知道什麼叫走麥子了吧!瞧瞧我爸一次割了8行麥子,沒剩下一根,倒下的麥子還放得十分整齊,剛才我們捆的時候一點都沒費力氣呢,也沒剩下幾顆麥穗.”

秦果敷衍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爸能,能的雙手能寫梅花篆,雙腳能打算盤,還能割走麥子.”

話音剛落,盧三叔三嬸貴寶一家,從他們家的麥子走了出來,三嬸看見兩人,趕緊低下頭。

貴寶傻呵呵地擦了擦鼻涕,秦果便打招呼:“叔,嬸,這就回去啊!”

盧三叔說:“我家麥子還沒熟透,今天下鐮有點早,明吧.”

便低頭急匆匆的走了,三嬸緊跟著。

貴寶傻呵呵的又笑了幾聲,悄悄說:“果兒,菊蘭,我爸我媽罵仗了,我媽說我爸虧了先人了.”

他高叫著:“我爸虧了先人了.”

一奔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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