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敬儒是有骨氣的人,做事都講究禮儀廉智信,現在兒子竟然成了盜竊團伙中的一員,他丟不起那個人啊。

以後傳出去了,他還在這雲都鄉的街道上怎麼混,在村裡怎麼能抬得起頭做人,老婆跑了已經夠讓他丟人的了。

所以他才是又急又氣暈倒了,其實並不是完全中暑了。

“哎,也難怪你爸生氣!”

秦果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你爸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媽,把你們三個拉扯大也不容易。

你說你哥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不過犯罪團伙犯的事,也有輕有重有大有小.”

“說不定派出所讓你二哥去,只是為了配合調查,詢問點事兒.”

盧菊蘭說:“我二哥一定是做了犯法的事,你也瞭解他,他這個人從小就會投機倒把,偷雞摸狗的。

我爸常說跟著好人學好,跟著神婆子跳大神。

我哥本來人就不好,又跟著盜竊團伙,不出事才怪呢.”

秦果跟盧菊蘭關係這麼好,兩家又離得這麼近,盧貴才是怎麼樣的人物,自然是很清楚。

這個人倒是真聰明,腦子也活,長得也好,除了不好好上學以外,別的什麼事情都做得挺好的。

尤其是遺傳了家裡的生意經,10多歲輟學的時候,還是生產隊人民公社,那時候經濟還沒有開放。

社員們是不允許私自做生意的,但是自古以來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他家有三個孩子,只有盧敬儒一個主要勞力,掙的工分少,分的糧食少,每年分到的糧食最多隻能夠吃四個月的,剩下的就靠東湊西借,加上,野菜蔬菜什麼的,湊合。

也是逼得沒辦法,盧敬儒就發揮生意人的聰明腦子,每年麥子成熟,入倉分了糧食之後。

就在每個集日偷偷的烙點酥餅油餅,給自己的三個孩子,讓他們偷偷的帶去街上賣。

那時候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在街道上設攤叫賣,只能站在街道的拐角處,或者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看見有人過來就偷偷的上前問人家要不要。

他家的三個孩子就撒在街道的三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那時候雖然大家都沒什麼錢,但是糧食緊缺也沒什麼油水,很多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地,看見有人賣吃的,只要身上有錢都會買來吃。

倒是差不多帶的的都能賣出去。

雖然有時候會差一兩分。

幾個孩子把錢帶回去交給盧敬儒,他就會把錢收起來,想辦法找生產隊長買點餵豬喂牲口的糠面豆子。

等秋天糧食收了分下來之後,他又會把分到的玉米高粱糜子豆子什麼的,賣給公社少有的吃商品糧,家裡又有農村戶口的人家,換成錢。

再去買一些更便宜的黑麵,糠,土豆地瓜什麼的。

就那樣湊合著,熬過冬天。

這時候盧貴才是他最得力的幫手,他很小就會拿酥餅油餅換白麵,換玉米麵,去公社大院撿牙膏皮塑膠鞋底,去大眾理髮店門口撿頭髮,然後把這些東西賣給收購站換點錢去買食鹽。

就在他剛剛輟學給生產隊放羊的時候,還碰到東南西北偷偷賣估衣的,用兩個酥餅換了兩件估衣,然後用兩件估衣換了十幾斤糧食,用糧食烙酥餅炸油餅,換了錢之後又去買便宜的糠面二面。

倒騰來倒騰去,算下來,兩個酥餅換來的東西,倒騰了一個月的糧食,雖然是吃糠咽菜。

盧敬儒那時候對他這個二兒子是非常驕傲和自豪的,總是在別人跟前說他的這個兒子以後是有出息的。

卻沒想到現在這個懂事的二兒子變了,變得很徹底。

秦果只好再次安慰:“貴才也許真的是跟著盜竊團伙打合聲的,他腦子那麼聰明,當然知道偷盜是犯法的。

現在都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結果,等著看吧,你回去好好跟你爸說說.”

秦果中午都沒回家睡午覺,就陪著盧菊蘭,兩個人差不多用了一整天時間才把這行麥子割到了地頭,等全部捆起來堆在地裡,拉來架子車,太陽已經下山了。

秦果看了看手錶,8點了。

菊蘭爸這一天都睡在麥子地,根本不敢站起來,稍微抬頭都天旋地轉。

盧學文和菊蘭三叔一家都幹完了地裡的活,來這邊看了看。

盧學文看他們麥子也只割了那麼一行,地裡的麥捆也只夠拉一滿架子車,便說:“你們也不忙了,我媽下午沒往地裡送飯,我先帶大家回去吃飯,你們慢慢忙,忙完如果還早就來我家吃飯.”

盧菊蘭說:“我做了下午飯了,一會兒我把麥捆裝在架子車上,連我爸一起就拉回去了。

你不用管我們”盧學文帶著兩個高二學生,和姐夫一起回家吃飯了。

菊蘭三叔一家看幫不上什麼忙,盧敬儒也沒有睜開眼睛看他們的意思,也都告辭回去了,貴寶臨走之前,傻笑的看了盧敬儒好幾次,拍著手說:“二叔睡覺,二叔睡覺.”

盧敬儒雖然人不敢起來,眼睛也沒睜開,聽得是很清楚,衝著貴寶的背影罵了句:“二瓜子!”

秦果幫菊蘭將地裡的麥捆子全部裝上了架子車,裝的很瓷實,用麻繩子勒好綁起來。

兩人又一左一右的扶盧敬儒起來。

盧敬儒曬了一天,躺在地上雖然不舒服還受得了,可是隻要站起來,就暈的噁心難受。

他知道自己不用力,兩人都扶不起來。

強撐著著在女兒和秦果的攙扶下,坐在了架子車轅上,靠在麥垛上。

盧菊蘭便拉著架子車,將架子車上的套繩斜挎在肩頭拉車。

秦果在後面使勁的推。

一拉一推,可惜麥子地之間的田埂,只是用來做地界,架子車自然拉不過去。

而且架子車需拉出地面到地頭的小路,才能沿著田間只能容得下架子車的路,拐上公路回場院。

收割過的這點地,麥茬高低不一,架子車又裝滿了,還加了一個人,走起來非常的艱難,即便是盧菊蘭在前面拼命的拉,秦果在後邊使勁兒的推。

還一起喊上了口號,想走一步都很艱難。

秦果滿頭大汗,感覺身上好像扎滿了麥芒,汗水好像是從體內裡滲出來似的,抽的面板都疼。

盧敬儒坐在架子車轅上,幫不上一點點忙又急又氣,竟然又軟軟的暈了過去。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月亮升了起來。

架子車才走了不到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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