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緩緩停下腳步,心思急轉,不行!這丫頭手裡有尊主的腰牌,怕是與尊主關係匪淺,她可不能替韓洛歌背這黑鍋,她細細想來,此事千萬不能讓韓洛歌知道,她心下決然,捏了腰牌轉身便要回去,卻突然看到了夜鳶從外面走了進來。
“鳶爺!”
徐媽媽衝著夜鳶喊道,加快腳步來到他跟前。
“有事麼?”
夜鳶漠然看著面前的徐媽媽問道。
“鳶爺!這金牌你可識得?”
她遞過手裡的腰牌小心地看向夜鳶問道。
“你從哪裡得的?”
接過徐媽媽手裡的金牌,夜鳶也是有些詫異,他神色一動,冷冽地看向徐媽媽問道。
“今日來了幾個姑娘!其中一人……身上便有這腰牌,我不敢妄斷,所以想……問問洛歌姑娘如何處置?”
她小心翼翼地衝著夜鳶回道。
“人在哪裡?”
夜鳶卻是面色一沉,衝著徐媽媽冷冷問道。
“在屋裡呢!”
徐媽媽趕緊前頭帶路將夜鳶帶到了六六房裡。
看著六六被草草掩在薄衾下面昏迷不醒,夜鳶也有些錯愕,“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他看向徐媽媽沉聲詢問道。
“就是……驗了身子,其他……”徐媽媽看著一臉嚴肅的夜鳶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她怯怯回道,話未說完已被身後韓洛歌的聲音打斷。
“夜鳶?你怎麼在這?”
韓洛歌有些詫異的聲音在他二人身後響起,她特地過來看看被老龜奴碰了身子的六六,卻沒想到卻碰到了夜鳶。
“你幹了什麼?”
夜鳶回首冷冷看向韓洛歌問道。
“怎麼?連這豔春院的事……你也要管?”
韓洛歌揶揄地衝他笑道。
“你不知道她是誰?”
看著一臉輕鬆自然的韓洛歌,夜鳶卻有些惱怒。
“不就是一個送過來的清倌麼,聽說性子烈,才讓徐媽媽用了些手段!”
她若無其事地掩嘴笑道,“徐媽媽,事情辦妥了麼?”
她看向徐媽媽嫵媚地問道。
“這……”徐媽媽看向韓洛歌與夜鳶二人卻不敢回答。
“事情如何據實回我就是,遮遮掩掩做什麼?”
韓洛歌輕蹙眉頭淡淡說道,“平日裡有這等好事,你手底下那群龜奴可是比誰都興奮,今日難道不敢了?”
“韓洛歌——你瘋了麼?”
聽她淡淡說道,夜鳶卻又氣又急,“你知道她是三爺的朋友,你竟然如此對她?你——不要命了?”
“什麼三爺的朋友?我不認識!”
韓洛歌依舊淡然說道,“被賣進了豔春院,就得按豔春院的規矩來!三爺的朋友,又怎會被賣進這裡淪為娼妓?”
“韓洛歌——你是在試探三爺對她的底線麼?”
夜鳶冷冷衝她說道,“要不我如實向三爺稟報?看看三爺如何處理?”
“三爺說過,豔春院的事由我全權處理,這個女人我從未見過,我可是按著規矩來的!”
韓洛歌同樣冷然回道。
“你認識這金牌吧!”
夜鳶將手裡金牌拿至韓洛歌面前,“連徐媽媽都認識,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金牌何時出現?”
韓洛歌卻不答理夜鳶,直視著徐媽媽問道,“為何未向我稟報?”
“洛歌姑娘,這不正想告知姑娘,卻碰到鳶爺了麼!”
徐媽媽有些訕訕地笑道。
“你聽到了——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她有三爺的腰牌!”
韓洛歌無所謂地衝著夜鳶說道。
“徐媽媽,既然是尊主的朋友,那老龜奴怕是……得給個交代吧!”
她冷冷看向徐媽媽說道,“你還未回答,她現在如何了?”
“不用問了!去三爺那裡再說吧!”
夜鳶也懶得與她糾纏,轉身向樓上走去。
“夜鳶!你要將此事弄到三爺面前去麼?”
韓洛歌看他離去趕緊追上他,將他一把攔住氣惱地問道。
“你以為,她醒來之後會任由你宰割麼?”
夜鳶冷冷看向韓洛歌說道,“你不是不認識她麼?不是要按你豔春院的規矩辦麼?不如我們看看三爺會如何處理此事?”
“夜鳶!我沒有認出她是三爺的朋友,難道也有錯?”
看著夜鳶略有些憤怒的臉色韓洛歌卻有些不服氣。
“韓洛歌!你不是一直對三爺心存幻想麼?不如就瞧瞧三爺會如何處理,也好絕了你的念頭!”
夜鳶卻揶揄地看向韓洛歌笑道,一把甩開她的手繼續向延玉轍的房間走去。
“此事既已發生,何必去惹三爺不悅!”
韓洛歌再次攔住夜鳶,口氣也略有些鬆動,“我若早知道她有三爺的腰牌,又怎會讓老龜奴破了她的身子!”
“你——”聽她提起此事,夜鳶也是又怒又恨,他看向她冷然問道,“那你如何打算?”
“她醒來,若是認命,便留在豔春院好了,我也不會讓她倚門賣笑!”
韓洛歌輕描淡寫地說道,“若是不肯,再送她離去便是!”
“你覺得……三爺會不知道?”
夜鳶看她說得淡然,怒極反笑道。
“徐媽媽與那老龜奴自然不敢多言,三爺也不會到我這樓裡來,你若不提……此事便到此為止!”
韓洛歌灼灼看向夜鳶冷冷說道。
“韓洛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夜鳶眼神冷凜看向韓洛歌一字一句說道,“你還是,絕了你的念頭吧!”
他一把將她推開,頭也不迴向上走去。
“夜鳶——”看他執意要去找延玉轍,韓洛歌心裡卻突然慌亂起來,她再次拉住夜鳶衣袖,口氣卻不如剛才一般淡定,“你一定要告訴三爺麼?為了這個陵陌寒身邊的丫鬟?”
“就因為她是陵陌寒的人,如今被莫名其妙送到三爺這裡,三爺若是不知情,該如何與陵陌寒解釋?”
夜鳶冷聲說道,“我得到訊息,陵陌寒前腳去了清檯陵府,這丫鬟後腳就被送到了京華閣,陵陌寒對此並不知情,只怕他回來必會找尋這丫鬟,到時候你叫三爺怎麼辦?”
“你太高估這女人在陵陌寒心裡的地位了吧!”
聽他說起,韓洛歌卻是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陵陌寒根本沒有碰過她,他四處與人說起這丫鬟是他的女人,不過欲蓋彌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