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潛入了小聖賢莊。

大半夜鬼鬼祟祟潛入,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此人,正是陰陽家的大司命。

她是奉星魂之命前來暗殺“子安”,同時還要給小聖賢莊一個下馬威。

星魂要的效果就是,明知是他乾的,卻又奈何不了他,這樣方解心頭之恨。

這傢伙的年齡並不大,看起來像個少年郎。

不過,其修為卻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要不然也不會成為陰陽家兩大護法之一,且兼任大秦國師。

這傢伙陰冷,狠辣,驕傲、自負,喜歡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覺。

暗地裡,一直與月神明爭暗鬥,野心極大。

白日裡在小聖賢莊,當著李斯的面他不好發飆。

故而趁夜派了大司命前來殺人洩憤。

只是,他高高在上習慣了,似乎低估了小聖賢的實力。

大司命剛潛入小聖賢莊,便已經被人盯上。

“休!”

大司命正在潛行,試圖找到一個小聖賢莊的弟子逼問“子安”的下落,結果一道細微的破空聲傳來,驚得她趕緊躲避。

“休休休……”

剛躲開,又有幾道光影掠來,疾如閃電。

大司命畢竟身經百戰,心知遇上了強硬的對手,一旦打鬥起來,必然會驚動其他人。

到時候,別說暗殺,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無奈之下,只得掉過頭飛快地離開了小聖賢莊。

沒料,對手的身法很快,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大司命自然不可能回去覆命,只能向著城外飛奔。

奔出城後,大司命迅速衝進了一片樹林。

逢林莫入,這是江湖中盛傳的一句話。

畢竟林中利於隱藏,而且也很容易佈置各類機關。

進入林中之後,大司命飛身上樹,不停地切換方位,最後躲在一棵大樹濃密的枝葉中一動不動,等著對手出現。

她卻萬萬不會猜到,無論她怎麼躲,又怎麼可能躲得過超級感知?

如今,許長安的感知已經達到了一種驚人的地步。

百步範圍內,只要不是像東皇太一這類的神秘高手,基本上,他都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方位。

再配合超級視覺,找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美人兒,你是在等我麼?”

突然間,一道戲謔的聲音傳到大司命耳邊,驚得她勐地一躍,落到一處相對空曠的地方。

隨之雙手結印,準備施展陰陽合手印對敵。

這一招的打擊範圍相當廣,一旦發動,猶如萬道手印重重疊疊飛向對手,給予對手重重一擊。

不過,這一招她輕易不會施展,因為比較耗費真氣。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出現……

“轟!”

大司命當即一掌拍出。

哪知,對手一閃即逝,她所擊中的不過就是對方留下的一道殘影。

好快!

大司命吃了一驚。

同時急急側移,轉移,又拍出一掌。

結果,還是落了空。

面對大司命這樣的高手,許長安倒也沒有大意,畢竟陰陽家的秘術相當詭異,萬一不小心中招呢?

所以,他同時施展了猿擊術、乾坤大挪移,再配合BUFF“輕羽”,簡直就像是空間瞬移一般,不停地大司命四周閃現,猶如鬼魅一般。

這下子,大司命可就悲催了。

她根本不敢停手,也無法逃離,因為她根本猜不透對手會在哪一個方位出現,在什麼時間對她發出致命一擊。

自出道以來,她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快的速度。

“是你?”

終於,大司命看清了對手,不由驚呼了一聲。

許長安咧嘴一笑:“美人兒,好久不見!”

“呼~”

大司命二話不說,又是一串手印奔襲而去。

這次,許長安沒有躲,看似輕飄飄揮出了一劍,卻如破竹一般,令得大司命的掌勁向著他的身邊兩邊分流。

而劍影去勢不減,看似不疾不緩,瞬息之間卻已經刺中了大司命的腹部,並順勢一挑。

這一刻,大司命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生命,終於要終結了麼?

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念頭只是一瞬間。

大司命下意識低頭看了看……

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漲紅,手忙腳亂地拉扯著衣袍,同時羞怒地喝了一聲:“無恥!”

原來,這一劍許長安並沒有傷她,而是用了相當巧妙的力道,剛好劃破她的衣衫卻又不傷分毫。

如此一來,令得大司命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一旦動手,必然前襟大開,再無遮擋。

不動手,難不成束手就擒?

但她心裡很清楚,就算不顧一切動手也沒有一絲勝算。

剛才這一劍,她根本沒有把握接下來。

如果不是對方留手,可就不僅僅只是衣衫破裂那麼簡單了。

無奈之下,只能轉身而逃。

雖然,她知道多半逃不了。

果然。

她的預感是對的。

“你大半夜的跑來找我,就這樣一聲不吭離開未免說不過去吧?”

許長安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大司命的眼前,抬手執劍,劍氣已然鎖定了她的要害。

大司命靈光一閃,驚道:“你就是白天對陣公孫玲瓏的那個子安?”

許長安笑了笑:“聰明!”

“沒想到,你們墨家竟然與儒家聯手了。”

“你知道又如何?你已經沒有機會向你的主子稟報了。”

“那你剛才為何不殺了我?”

“還不到時機。”

大司命長長吸了一口氣。

隨之,突然雙手結印……至於漏光什麼的,她已經顧不上了。

她所施展的,正是陰陽家的陰陽咒印禁術之一:六魂恐咒。

這一招,乃是墨家武學的剋星。

所以,大司命這是孤注一擲,作最後一搏。

幾乎同一時間,許長安一揮劍,劍氣化成了一幅太極圖桉,瞬間便破了大司命的搏命一擊。

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響,大司命被反湧的力量震得吐血倒飛。

“啪!”

沒等她穩住身形,卻感覺自己的臂部被人勐拍了一下,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大司命又吐了一口血。

這次卻不是傷,而是羞怒交加。

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竟會遭此羞辱,被人打股。

“你這女人,我好心饒你一命,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還下此狠手,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終生難忘。”

“撕啦……”

沒等大司命回神,林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裂帛聲。

“你想做什麼……無恥……”

大司命不由尖叫了一聲。

之前,衣服只是裂開了,好歹還能用手攏一攏勉強遮光。

可現在……裡裡外外的衣服全部化成了碎片,如蝴蝶一般片片飛舞。

月光光,亮堂堂。

……

不覺間,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許長安伸了個懶腰,緩緩坐起身來。

大司命依然躺在鬆軟的草地中,身上蓋著許長安的衣服。

“你就在這裡等會,我去給你弄套衣服過來。”

“嗯……”

此時的大司命,竟像變了個人似的,出奇的乖巧。

至於許長安用了什麼手段……那就只有天地、地知、他知、大司命知。

等到許長安離開之後,大司命也跟著坐起身來,一手掩著衣服,一手輕輕地攏著頭髮,眼神飄移,內心裡五味雜陳。

大約頓飯工夫,許長安拿著一套土布衣衫走了回來。

“將就著穿吧,這是附近村莊裡順來的。”

大司命接過衣服,轉過身,迅速將衣服換上。

雖然只是一套土布衫,但穿在她身上依然掩不住她的姿容,又憑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許長安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還挺好看。”

大司命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幽怨道:“這次回去,星魂多半會起疑心,我該如何應對?”

許長安笑了笑:“沒事,回去之後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就算星魂對你有所懷疑,短時間內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最多就是暗中盯緊你。

一找到機會,我自會收拾他……”

大司命忍不住道:“你可不要輕敵,星魂的實力深不可測,手段層出不窮,當心著了他的道。

還有月神,她與星魂掌握了不少古老的陰陽禁術。

一旦中了他們施下的咒印,就算我也沒有辦法解。”

“沒事,我會小心的……”

不久後,大司命負傷而去。

這是為了應付星魂,故意讓許長安在身上劃了一劍,要不然根本沒辦法交代。

許長安則徑自回到客棧,並來到了後院。

院中,蓋聶正在削一柄木劍。

這並不是愛好,而是他在磨練心境。

“回來了?”

雖然許長安步子很輕,蓋聶還是有所感應,側過頭問了一句。

“嗯,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哦?”

蓋聶眉頭一動。

“我找到了一個會六魂恐咒的人……”

“真的?誰?”蓋聶一臉驚訝且驚喜地問。

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幾乎已經可以做到古井無波,喜怒不形於色。

但,天明所中的咒印終究是他的一塊心病。

一天不解決,他便一天放不下。

如今終於有了希望,情緒自然有些激動。

“陰陽家的大司命。”

“她?”蓋聶愣了愣:“她怎麼會替天明解印?”

許長安笑了笑:“如果我讓她解,她一定會,只可惜……”

聽到這句話,蓋聶的表情頗有些精彩。

許長安繼續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解釋。

不過,大司命雖然會六魂恐咒,但給天明下咒之人乃是月神。

以大司命的修為,恐怕很難解開月神親自下的咒。

一旦出了問題,結果會更麻煩……”

蓋聶剛剛燃起一線希望,結果又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月神,那可是陰陽家的兩大護法之一,東皇太一的左膀右臂,她既然下了咒,又怎麼可能輕易替天明解咒?

“不過……”許長安話鋒一轉:“有一個人一定可以。”

“你是說……月兒的母親?”

“對,她是陰陽家的東君,地位僅次於東皇太一,實力應該與超過月神。

所以,只要她出手就一定沒問題。”

“可我們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許長安抬眼望向海邊方向。

蓋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她也在桑海?”

“是的,她被東皇太一秘密囚禁在那艘名叫蜃樓的樓船上。

如今,那艘樓船已經成為陰陽家的秘密基地……”

“這些隱密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許長安笑了笑:“陰陽家的大司命告訴我的……”

蓋聶不由眼神古怪地瞟了許長安一眼。

“對了蓋兄,大司命現在也算得上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你竟然策反了陰陽家的大司命?”

許長安笑了笑:“是她自己選擇了一條光明之路。”

蓋聶:“……”

……

桑海,風起雲湧。

蜃樓終於現出真身,引來了無數百姓湧到海邊圍觀。

同時,各家各派也在暗中關注著這個龐然大物。

曾經有人試圖潛上這艘大船一探究竟。

結果無一例外,有去無回。

而這時候,終於有關於蜃樓的訊息傳了出來,一眾百姓方才知道,原來,這是去探訪仙山的寶船。

墨家這邊也收到了絕密訊息,扶蘇公子即將抵達桑海城。

扶蘇乃是皇長子,也是秦始皇指定的帝位繼承人。

他與李斯的治國理念完全不同。

李斯推崇的是鐵腕手段,而扶蘇一向主張休養民生,以懷柔安撫六國遺民。

只可惜,他雖貴為皇子,卻無實權,在朝中的地位甚至不如李斯、趙高。

這一次他到桑海來,是奉了父皇之命前來剿滅以墨家為首的反秦勢力。

對於這個訊息,墨家相當重視,畢竟這關乎著墨家的生死存亡。

不過,墨家卻不想對付扶蘇,反倒還要暗中協助他順利登上皇位。

這,不僅涉及到扶蘇懷柔、安撫的治國理念,還涉及到他的複雜身世。

扶蘇與昌平君之間,有著密切的血緣關係。

而昌平君,正是“青龍計劃”的倡導與策劃者。

當年,昌平君的父親乃是楚國太子,也就是未來的國君。

如果順利的話,昌平君也將成為楚國的王位繼承人。

可惜,昌平君的父親卻被送到秦國當了質子,而昌平君也出生在秦國,並在秦國長大。

後來步入朝堂,步步高昇,官至右相。

但,這一切只是表象。

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在忍辱負重,臥薪嚐膽。

暗地裡,與墨家、農家、法家等等勢力關係密切,最終制定了一個長遠的計劃,也就是青龍計劃。

青龍計劃的最終目的並不一定是要推翻大秦,而是要刺殺秦始皇。

扶蘇也是計劃中的重要人物。

因為,扶蘇雖然是皇子,但他的身上卻有著一半的楚國王室血脈。

這,也是秦始皇一直對扶蘇有所猜忌,不肯重用的原因,一直都在試探、觀察,看看扶蘇到底是不是一心為了大秦江山。

除了扶蘇的身份之外,他治國的理念也與墨家理念頗為契合。

而且墨家一眾心裡很清楚,並不是扶蘇要滅墨家,而是嬴政、李斯、趙高等人。

扶蘇只是奉命行事。

或者說,這是對他的又一次考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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