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雒陽十分寒冷,因此一頓熱氣騰騰的飯食很能讓人感受到溫暖。

“二位先生都說說吧,為何今日如此疲憊?”

吃完飯後,孫策對著回來時一臉疲憊的秦松和全柔問道。

秦松示意全柔先說,全柔拱手後說道:“主公,錢掌櫃今日來向我訴苦,說快要年底了,有不少人到典當行明裡暗裡地想討要些好處,而且這些人家裡都是有點地位的,錢掌櫃也不敢自作主張一口拒絕,以免影響了典當行的生意,便找了藉口暫時拖延,然後讓在下來詢問主上的意見。”

對於這種事情,孫策早有預料,做生意嘛,到哪兒都會遇到著這種人,更何況如今典當行在雒陽這麼火爆,難免惹得某些人眼紅。

“子璜先生,你告訴錢六,讓他拿出點金銀分給那些找麻煩的人,給他們點甜頭吧。”

有道是“閻王易見,小鬼難纏”,反正典當行自開啟業以來掙了不少,拿點出來買個安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下剛剛沒有說清楚,那些人的胃口可能要遠遠超出主公的想象,他們直言想要的是典當行自開啟業以來的七成利潤。”

全柔見孫策誤會了,知道是他自己沒說清楚,便趕緊將具體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下,不等孫策答覆,一旁的周泰驚聲道:“什麼?七成利潤?他們這不是明搶嗎?”

隨後陳武說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不然你以為那些世家是怎麼得來的?難道真的都是他們憑本事賺的?還不是靠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嗎?”

孫策雖然沒想到來人的胃口這麼大,但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看向全柔和秦松,問道:“不知此事子璜先生和文表先生有何主意?”

儘管他此時決定不會同意那些人的要求,但他還是先詢問了兩位文士的意見,這可不是因為他心中沒有下定主意,而是為了增加秦松和全柔兩人的團隊參與感。

一個團隊最重要的就是協同合作,近來孫策因為要去盧植府上學習的緣故,頂多只會帶著陳武和周泰一起去,秦松和全柔兩人則分別在處理孫策甩給他們的事務,倘若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有人對孫策的團隊產生背離感。

全柔率先建議道:“在下的想法是,如今不方便讓人知道主公與典當行的關係,能給的甜頭還是給,若是他們還不滿足的話,可以暗中幫錢掌櫃用金銀通通大將軍的關係,到時候相信有了大將軍的庇護,那些人就不敢再動典當行的心思了。”

全柔說完後,望向了秦松。

秦松正了正發冠,說道:“主公與典當行的情況確如子璜所說,但秦某覺得對待那些人就要以惡治惡,當下我們已經建立起了情報體系,相信蒐集一點那些人以往的罪行不是難事,等到那些人下次再上門時,就讓錢掌櫃將其拿出來,想必足以嚇退他們了。”

“好~兩位先生所言可以說都是能行之有效的辦法。”

等到秦松也說完了,孫策叫了聲好,順便還誇讚了一波。

從全柔和秦松兩人所提出的截然不同的兩種建議,不難看出兩人處事的區別,全柔比較偏向於使用官場“規矩”來解決事情,這可能與他這麼多年走的都是政治路線有關。

秦松則是因為崇尚軍事,或者說是受了兵家思想的薰陶,不喜歡借力打力的方法,反而比較偏向於以力破局,直接從根源上解決“敵人”。

不得不說,秦松的想法更加切合孫策的心思,因為孫策畢竟也是走以兵法為主的路線的,但這並不能代表如全柔這般將“規矩”的主意孫策接受不了。

孫策思索了一番,綜合了一下秦松和全柔的意見,說道:“這樣吧,先按照子璜先生所言,給那些人點甜頭,倘若他們不識趣,這件事就交給文表先生辦了。”

“喏!”聽到孫策的決定,全柔和秦松二人沒有絲毫猶豫,異口同聲地應道。

孫策看到了一臉兩人的表情,見他們都沒有什麼不滿,便繼續問起了秦松:“子璜先生所憂之事已有了定計,文表先生,你又是為何事發愁啊?”

“主公,今日皇宮中的張富傳出了訊息,其言天子劉宏近些時光日日御女過十人,喝酒過三鬥,因此出現過突發昏厥的情況了,醒來後的天子想加快對於中央軍隊的改革,命令都已經暗中下達了,在下擔心的是主公眼下從師盧公,學業未成,到時候怕是難以從中牟利啊!”

秦松說完後,孫策最先的想法是對劉宏的吐槽,好傢伙,有幾個皇帝能像他這樣,都感覺自己身體不行了,卻愈加放縱慾望的?

雖然孫策沒見過劉宏,但私下詢問過盧植,知道劉宏不是他印象中那種帝王氣十足的人,身體也不如盧植一般強健,因此他這一天喝十幾斤酒,上十幾個妞的,不是在找死嗎?

在場的其餘四人見孫策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都有些莫名其妙。

沒過多久,回過神的孫策說道:“文表先生不必為此事擔憂,我早就與老師商量好了此事,到時候自會有對我的安排。”

“如此就好!”秦松笑道。

等了一會兒,孫策說道:“策也有為一事發愁,還請二位先生指教。”

“主公但說無妨!”“主公不必客氣!”

在秦松和全柔客氣完後,孫策問出了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問題:“二位先生覺得當今天子死後,大將軍能否行外戚專權之事?”

“這……”秦松和全柔面面相覷著,同時陷入了遲疑,對於這種事情,誰也不敢妄自下論斷。

“既然二位先生不願說,那就由我來獻醜了,策以為此事大將軍到時候必然是想行卻不能行。”

此言頓時讓秦松和全柔兩人陷入了思考,他們考慮的都是何進願不願意專權,還從來沒有過孫策這般的想法。

看到對自己投來的目光,孫策笑了笑,繼續說道:“如今的大將軍府基本不是姓何而是姓袁,文表先生也在大將軍府擔任幕僚,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經過孫策的提醒,秦松越想越驚訝,他忍不住問道:“主公是說屆時袁家有可能會篡權?”

全柔本來一頭霧水,聞言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認為秦松會錯了孫策的意思,然而當他見孫策遲遲沒有出言反駁的時候,他才明白秦松的猜測或許正是孫策想說的。

他想起了以往在尚書檯時的所見所聞,也開始有些相信秦松所言了,難道何進真的只不過是袁家的一枚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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