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全方位防守·裸絞(5)

方波暗示心腹軍官叫囂花生讓賢,誰都知道此時此刻這句話的分量。花生看了一眼軍官是方波的心腹,少尉軍銜,說:“這裡輪不到你說話,衛兵,衛兵。”

花生連喊數聲衛兵,卻不見衛兵進來,自知不妙,說:“今日你方波是勢在必得了。”

方波:“哪裡哪裡,人心所向,我也不得已而為之。”他轉向老譚說:“譚先生,您說呢?”

老譚已被身後兩名士兵無形之中控制,只要膽敢說句反對方波的話,估計首先人頭落地的就是他老譚了。老譚也是識時務的人,事到如今,絕非偶然,只怪自己當初對花生出徵不加以阻攔,才落下禍患。虧我還是謀士,卻著了你方波一個莽夫的道兒,真是玩一輩子鷹,卻被鷹啄了眼,還被曲五這個老同行看了笑話。事已至此只能“丟帥保車”保我這條“老車”的命了,往後走一步再計較良策。畢竟還有孫浩這張牌,當時留下他陪同負責後勤工作,本就作為花生接班人培養,原計劃這次花生出師不利,如有不測,就推孫浩接替司令的位子。今日暫且表態支援你方波,看你翻得起多大的浪。老譚心中盤算妥當,對花生說:“我和五爺追來,就是要勸你撤軍,沒想到你依然不聽勸告,冥頑不靈,一意孤行,置全軍安危不顧。我看你這個司令別做了。”

老譚一席權宜之計的話,本意是想花生爽快放棄司令位子,給方波嚐到甜頭,好脫身離去。花生聽來當真,著實沒想到老譚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啊!想想自己也確實沒有能力領導這支軍團,全仗著你老譚,才有今天。既然你說我不配做司令,也罷。花生立刻把司令帥印扔給方波,道:“拿去吧!”說完大踏步往帳外走,卻被方波的親兵攔住。

花生:“怎的?”

方波:“你就這樣走了。”

花生仇恨地盯著方波,質問:“你還想要什麼?”

方波:“你得把命留下,我心才踏實。”

花生冷笑說:“你有膽就來取。”

方波看著花生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還真有幾分膽怯,便指示身邊隨從動手解決掉花生。隨從用槍頂著花生的後腦勺,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從花生耳邊飛過。打偏了,花生驚得不輕,摸摸後腦勺,罵道:“他孃的,這樣你都沒打中,不配當老子的兵。”

方波的隨從也委屈,不是打不準,是被徐永貴拍了一下他手,才射偏的。

方波說:“永貴,你這是…”

徐永貴:“兄弟一場,放他一條生路,讓他走吧!”

有徐永貴替花生求情,方波躊躇不決,沉默著。花生思忖,必須抓住他猶豫時,徹底向他服個軟,才有機會活命,說:“方老弟,我對天發誓,從此不再帶兵。”這話雖是討好方波的話,但也是心裡話,其實花生也確實萌生不再御兵的想法。經歷剛才子彈從耳邊飛過,等於從鬼門關回來,想想要是真的子彈從後腦勺穿過死了,大嫂和即將出生的孩子怎麼辦,還有劉佳和李尋的孩子怎麼辦。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想到為你流淚的傷心人兒,因而死亡又變得可怕了。花生細想我要好好地活著,只要平平安安,安安分分陪在家人身邊,管他孃的英雄氣概,還是窩窩囊囊,老子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花生計較得失,噗通一聲,雙膝跪在方波面前,帶著央求語氣說:“看在兄弟一場,我還有一大家子的面上,放我一條生路。”

為活著,花生跪地,在場軍官們無不為之唏噓。老譚寧可他傲慢地去死,也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卑賤的苟活,甚至為做他的幕僚感到羞恥。對於花生來說,“跪”能換取方波的憐憫,保住性命是值得的,似乎還賺多了。在沒有遇到李尋之前,自己不就是活得卑微嗎?只是後來變了而已,再後來當了司令這個官,更是人五人六的模樣。

花生這一跪,似乎喚起方波些許惻隱之心,至少喚起在場軍官們的憐憫。軍官們心生憐憫,這是方波顧慮的,因為花生都跪下了,還不放他走,反倒顯得不近人情,心胸狹窄。方波擺擺手,示意放花生離去。

花生如釋重負,由於長期沒有下跪,乍然雙膝麻木,反覆幾次,才艱難地站起,正要轉身離開時,曲五乾咳三聲,說:“絕其本根,勿使能殖,方長官你是要斬草留根,逢春再發嗎?”

頓時,方波震驚,臉露猙獰,道:“留不得你,去死吧!”同時掏出槍對著花生扣動扳機,不聞槍響,反而聽到方波哎喲一聲。

大家紛紛檢視怎麼回事,才發現方波手腕上多了一支飛鏢。那飛鏢刺穿他手腕,血順著飛鏢流出,活像一條紅色蚯蚓緩緩地纏繞飛鏢。這時聽到帳外,一人大聲喊道:“誰敢動咱們大哥,老子要他狗命。”

大喊之人正是幹猴子,原本幹猴子負責前方偵察工作,已經到達豬崖口關隘。這裡是通往費雷市最捷徑,也是最險峻的道路。出了豬崖口關便是屬於費雷市管轄區。目前豬崖口關大批難民湧來,被邊境士兵阻擋在關口。幹猴子詢問情況,得知是逃避戰火的費雷市市民,便吩咐守關隊長,放逃難的人進入。

豬崖口關隊長:“猴隊,你可看好了,後面還有多少人?”

幹猴子站在高臺瞭望,靠近關卡閘門口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並且道路上延綿不斷的難民,都是攜家帶小,人人大包小包,鍋碗瓢盆之類的行李。由於逃難市民長時間被堵在關口,嬰兒哭鬧,大人呵斥,嘈雜一片。有的人架起鍋煮起食物,稍大的孩子們追逐嬉戲,有人叫罵著要強行闖關。

隊長:“我也為難啊!開始幾天三三兩兩過關。我們例行檢查就可以通行,現在這麼多人,就是這麼多張嘴,就要這麼多糧食。長官你可想好了,放還是不放?”

幹猴子嚥了咽口水,為難地說:“我回去和大哥商議後,再做決定吧!總得解決眼下問題吧!要不然天黑這些人又得挨凍。”

幹猴子正準備回去,只見逃難人群中,一名軍官模樣的人擠到閘門口,求見守關長官。幹猴子示意放他進關說話。

那名軍官:“我是貝亞特師團少尉,原屬於北索爾軍團,現歸李尋長官指揮,負責轉移費雷市民事務。我奉命前來交涉,希望你們儘快做好接應工作。”

幹猴子:“你意思,真正轉移來的大部分市民,還沒來嗎?”

“是的,你們看到這些逃難的人,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在後面。”

幹猴子驚愕道:“我的恁個娘,怎麼辦,你們是要把我們吃窮嗎?咱們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又送來這麼多張嘴,你們是要吃人。”

幹猴子太瞭解自己的軍團情況,分明給大哥找麻煩,索性拒絕,說:“你還是去別的城市吧!這兒容不下。”

守關隊長也附和道:“是啊,我們也困難,正打算去協同你們作戰,哪裡管得了如此多的難民。”

貝亞特見幹猴子推脫,拿出李尋的書信,說:“這是李尋長官的信,煩請轉交給你們司令。”

幹猴子不敢怠慢,收下信,說:“大哥這個兄弟李尋,是訛定我們了。”

事關重大,幹猴子親自攜帶書信,火急火燎地奔往花生帳前。在距離帳篷十幾米處,就被衛兵攔住,幹猴子:“狗孃養的,老子什麼時候來見咱們大哥,有人膽敢阻擋的,瞎了你的狗眼,認不得我嗎?”

衛兵知道幹猴子本事,不敢爭執,謙遜地說:“戰時,加強防範,司令正召開重要軍事會議,其他人一概謝絕入內,望長官見諒。”

衛兵講得有理有據,幹猴子哪敢造次,再說大哥身邊的衛兵,都是他信任的人。從長遠發展應該討好才對,搞好關係,方便在大哥面前美言幾句也是好的,萬不可和衛兵鬧起矛盾,他們隨便在大哥面前挑撥幾句,就夠你喝一大壺。於是幹猴子和顏悅色地說:“我有要緊書信交給大哥。”

衛兵:“我給你送進去。”

幹猴子遲疑片刻,把信遞給士兵,隨口一問:“小哥,是新來的吧!”

那衛兵接信時,被陡然一問,眼神飄忽,迭聲答:“嗯……是的,是的,戰時期,臨時調來的。”

幹猴子是何等機巧,善於察言觀色的人,那衛兵一個細微飄忽的眼神和那閃爍其詞,早被看在眼裡。登時,幹猴子心生疑竇,先前心急,並未察覺異樣,再看四周衛兵都眼生,再仔細打量,這些衛兵分明是方波的親信兵。大哥的衛兵怎麼一個不見。各種蹊蹺,擺在面前,幹猴子心想大事不好,方波這龜孫子又鬧什麼么蛾子。

幹猴子越想越焦急,徑直往帳篷走,奈何被衛兵攔住。幹猴子不確定帳內狀況,僅是個人揣測,所以不敢動手硬闖,只是和衛兵言語糾纏,僵持到距離帳篷數米,隱約聽見帳內對話,得知方波在為難花生。當聽見方波說,“留不得你,去死吧”,幹猴子暗叫糟糕。他先前顧及衛兵性命,沒有痛下殺手,才被糾纏在帳外。此刻聽見大哥性命攸關,幹猴子顧不了太多,眼露兇光,毫不留情,每一刀結果一個衛兵的性命。同時,在情急之下,聽聲辨位,隔著帳篷,冒險向方波射出一支飛鏢,聽得方波哎喲一聲,知道正中目標,暫時救得大哥。

幹猴子打了個唿哨,大聲喊道:“誰敢動咱們大哥,我要他狗命。”便衝入帳內,擋在花生前面,兇道:“方波你個狗東西想幹嗎?”

方波著實嚇得不輕,加上手腕被飛鏢刺穿負痛,顫抖地說:“你怎麼來了?”

幹猴子說:“怎的,你龜兒子沒想到吧!”

畢竟方波軍人出身,旋即明白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容不得擔驚受怕。他隨即下令,對花生等人格殺勿論。

帳內但凡是方波的人,一哄而上。幹猴子豈是束手就擒之輩,極力護住花生。帳內人多恐傷自己人,雙方都使用拳腳和短刀打鬥。偌大的帳篷經過一番打鬥,支離破碎,眼看花生和幹猴子身中數刀,已經支撐不住。忽地,一支特種兵小隊趕到,加入戰鬥。這支特種兵小隊,正是二郎,二狗、鬣狗…都是幹猴子的親信兵。方波的人怎能抵擋得住幹猴子的特種兵。片刻,幹猴子扭轉敗局,拿下全部反叛的人。

得虧幹猴子在衝入帳篷時,打了個唿哨。這個唿哨是幹猴子與他的特種兵的緊急暗號,附近聽到的特種兵無論何時何種情況,都要立刻前來救援。平時幹猴子出行,都有一支五到十人的小隊隨行,以此顯擺官威,但幹猴子去見花生時,不敢帶隨從,怕被花生批評,所以今日干猴子快到花生帳前,支開隨行的小隊,去四周閒逛。因而,當幹猴子的特種兵一聽哨聲,便衝了過來,才得以救下花生。

幹猴子扶著花生坐在椅子上,兩人雖身中數刀,但都沒有傷及要害,喚來軍醫粗略包紮後,幹猴子:“大哥,怎麼處置這些叛徒,我看一了百了,留下就是個禍患。”

花生沒看方波以及若干人,冷冷地說:“全部處決。”

隨著花生一聲令下,方波及其關聯的反叛人員,都受到嚴厲懲罰,軍團開始大清洗。徐永貴連降三級,正是他勸方波手下留情,花生才對他網開一面,僅僅降了他的職務。徐永貴羞愧難當,唯有感激涕零,悔恨交加。

花生對老譚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先生回去吧!”

老譚想解釋先前支援方波的話是在情急之下,權宜之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解釋什麼呢!今日之事怨不得別人,這是一個統帥應該具備的危機應變思維。

處決的處決,走的走,降職的降,大家都相繼離開營帳。曲五和他幾個隨從,沒有花生的指示,在原地候著,甚是尷尬。也正是曲五的那句“斬草留根,逢春再發”,火上澆油的話,差點要了花生的命,所以曲五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花生怎麼處置他。

花生冷臉盯著曲五良久,說:“你們那點鬼把戲,玩得挺溜的嘛!挑撥離間讓我們兄弟自相殘殺,滿意嗎?計謀得逞了嗎?老子吉人自有天相,回去告訴你老闆,方波怎麼與你們合作,老子照樣與你們合作。”

曲五滿以為花生這個莽夫,會像殺方波以及反叛者那樣,把自己也給處決了,誰知花生既往不咎,還要繼續合作,著實讓人始料未及。曲五心裡暗贊,這個花生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就憑他那點兵,沒有我家先生做你後臺,能撐多久!頓時覺得花生這人不僅識時務,還能屈能伸,倒有幾分欣賞這個傢伙了。曲五哈哈大笑,掩飾尷尬,恭維道:“司令海量,是鄙人看走眼,早就應該與您坦誠相待,才不至於弄到今天這種局面,慚愧啊。”

方波反叛是有原因的,當天曲五在收到方波傳來的資訊,說花生收到北索爾軍團的書信,打算出兵,協助北索爾軍團作戰。曲五把這個訊息稟報給鐵桿。鐵桿得知花生要協助北索爾軍團攻擊主上,驚駭不已。因為主上進攻北索爾軍團時,就已經傳信給鐵桿,讓他盡一切辦法,阻止周圍的武裝力量前來救援北索爾軍團,不然將會遭到報復性還擊。鐵桿深知其中厲害,花生出兵,敗的可能性非常大,還會遭到瘋狂報復性還擊,這就意味曼普馬市將會變成死城,所以鐵桿得知花生要出兵,立即吩咐曲五去阻止,不管用什麼辦法。

曲五得令,當時制定兩套方案,一是說服花生罷兵,如果他執意出征,就執行二套方案,慫恿方波兵變,取代司令。曲五立即派人火速給方波傳遞資訊,表示如果花生依舊出兵,就兵變,奪下統帥位子。曲五計較妥當隨後親自前往,畢竟他一行人緩慢,到達花生軍營時,軍隊已經出發。後來和老譚追上,一番勸阻,花生還要一意孤行。出來時,正好見到方波。方波也是見到曲五來到,如同吃下定心丸,才發動兵變的。

待曲五走出營帳,幹猴子:“大哥,你不該放走這隻老狐狸。”

花生:“今天處決他容易,那就和他的主子決裂了,以後怎麼在曼普馬市安身。既然這隻老狐狸浮出水面,以後防著點便是。總比其他人躲在暗處,趁你不注意插一刀要好。”

幹猴子:“大哥,英明。”

花生:“英明個屁,還好有兄弟來救我,說說怎麼感謝你吧!”

幹猴子一聽要獎賞,心花怒放,假意推辭,慨當以慷地說:“保護大哥是應該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花生語重心長地說:“猴子啊!以前不是做哥的不給你高官,而是你的形象不適合領導大量計程車兵。你對哥忠心,我都看在眼裡,沒有提拔你,真是過意不去哩。”

幹猴子:“只要大哥信任我,比當什麼官都好。”

花生:“這樣吧!今天趕來救援的兄弟,全部晉升一級,你看怎麼樣?”

幹猴子:“大哥說了算,全聽大哥安排。”

花生:“難得兄弟通情達理。”

花生陡然想到幹猴子怎麼知道自己陷入困境呢!莫非他早就聞到方波造反的蛛絲馬跡,又問道:“你不是在前面負責偵查工作嗎?怎的就這麼巧,趕回來。”

幹猴子被這麼一問,才想起書信的事,急忙呈上,花生看了書信,問:“信上沒說轉移來的市民,從哪些關口進入我們境內。”

“估摸著大部分都是從豬崖口關過來,現在整個豬崖口到處都是逃難的人,大哥你是打算答應李尋的請求嗎?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幾十萬張嘴,要吃東西的嘴哦!”

花生又何嘗不知,奈何李尋在信上千叮萬囑,盡一切辦法,妥善安置轉移來的市民,我能拒絕嗎!眼下老譚不在身邊,找個商議的人都沒,花生說:“也罷,要餓肚子,大家一起餓。把幾個關口都開啟,放逃難的人進來。”

花生一邊安排各關卡接應工作,一邊派人傳信給老譚,說明現今難民情況。請他想盡辦法安排。說白了把這個難搞的問題丟給老譚。花生吩咐完畢,就隨幹猴子去豬崖口檢視,路上收到前方戰報,“費雷市被轟炸成平地,敵人在琳達湖圍殲北索爾軍團,”花生急切問:“費雷市守城指揮官呢?”

答:“費雷市已經是一片廢墟,我們未見一人逃出。”

花生登時胸悶氣短,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幹猴子一把扶住,急問:“大哥?”

花生虛弱地睜開眼,說:“派人去搜救李尋。”

幹猴子:“嗯,立即去辦。”

花生說完又暈過去了。估計近日勞累,加上聽說大嫂難產,方波叛亂,打鬥時失血過多,此刻又聽到費雷市已經炸成平地,認為李尋無生還可能,諸多煩惱接踵而至,花生急火攻心,倒下了。

幹猴子六神無主,這戰還打個屁啊!派人傳信給老譚拿主意,老譚指示:“全部撤軍,加強邊境防禦,作戰部署改為接收難民,治安,發放物資,搭建臨時安置區,等等一系列維穩工作。”

其實老譚早已做好物資儲備,防患於未然,如果省吃儉用,足夠熬過冬季等來秋收。就在曲五嗒焉自喪歸途中,收到安排在花生軍中眼線來報:“花司令病重,已經撤軍。”曲五剛才還垂頭喪氣,盤算著怎麼回去給他家先生辯解,登時為之一振,撤軍無疑是個好訊息。固然丟掉了方波這顆寶貴的棋子,但總算陰錯陽差不辱使命。不過撤軍也是必然結果,方波叛亂勢必造成軍團高層重創,開戰前如此之大的人員損失,等於他花生不戰自敗了。曲五思忖一番,又覺得此次圓滿完成鐵桿交代的任務,感嘆總歸是自己運作完成。

曲五回到鐵桿官邸,自詡地彙報了任務經過。鐵桿非常欣慰,直誇五爺一人可敵千軍萬馬,曲五自是謙遜一番。鐵桿:“現在有更重要事要做。”

“何事?”

“您組織一批可靠的人,先去接管蒼山港口。”

曲五愣住,像是沒聽明白。鐵桿喊了聲五爺,曲五方才反應,問道:“先生的意思是接管蒼山港口對嗎?那可是淪陷區。”

鐵桿:“我已經買下整個蒼山港口了,我們是玩資本市場,哪兒有利益,哪裡就有我們。”

曲五連連點頭說:“先生遠見卓識,倘若戰火平息,蒼山勢必再度繁榮。我聽說費雷市已經炸成平地,還需要重建嗎?”

“五爺的意思呢!”

“沒必要,僅僅清理廢墟就是一筆浩大的工程。我看就蒼山港口向陸地扇形延伸,重建城市更好。”

“就按五爺的意思辦。另外接管蒼山港口後,首先建起幾條生產線,這是生產線樣圖。”說著遞給曲五數張圖紙。

曲五粗略看看,是機器人生產線,包括原材料採購加工一應俱全。曲五想問為什麼建設機器兵生產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還用問嗎?能接管淪陷區,種種表明,鐵桿與敵人有密切聯絡。做幕僚只要把事辦好就夠了,其他不該問別問,這是做下屬的本分。曲五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揣度一番,領命去了。

早在曲五覆命回來之前,青鷲因在進攻費雷市時,丟掉了一隻胳膊,主上吩咐他負責後勤工作。他的後勤工作便是與鐵桿建立B級機器兵生產線。原計劃B級機器兵生產線建在曼普馬市。鐵桿以各種不利因素,堅持拒絕建在曼普馬市,所以最終建在蒼山港口。

曲五到達蒼山港口以最短時間建起原材料廠,生產組裝線。一時間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戰火紛飛,大量的人失去工作,突然有工廠招工,意味著就可以解決溫飽,人們紛紛湧向蒼山港口,尋求工作機會。曲五找到老譚,願意優先聘用安置區的難民,去蒼山工廠工作,以此緩解花生軍團和曼普馬市的難民生存壓力。安置區生活的人,不僅有費雷市轉移來的市民,還有來自其他地方的難民。從吃住,治安管理等等方面,都給花生的軍團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現在曲五主動分攤一部分壓力,老譚求之不得,說:“還是五爺知我者謂我心憂。”

花生自從上次倒下,一蹶不振。他患上中風後遺症,行動拙笨,反應遲鈍,極少理會軍中事務。老譚藉此機會,想推孫浩接任他的職務。這天老譚來到花生院中,見花生正與孩子玩蹺蹺板,甚是自在,活像一個老小孩,無憂無慮的。老譚想,花生此人是一個放蕩不羈,重情重義的人,不適合做統帥,我卻偏要把他推上去。現在看他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歡樂,或許這個才是他想要的。

老譚在院門口觀望好一陣,還是花大嫂看見他,招呼道:“譚老先生,請進!”

老譚表明來意,想讓孫浩接替最高指揮官,花生表示贊同。

孫浩接替花生職務,把軍團改名曼普馬自衛軍團,並與他的鐵桿哥哥合作,軍團日益壯大。花大嫂常常抱怨,劉佳分娩之後,就被鐵桿接到曼普馬市區生活,再不和咱們來往。花生:“或許她有更好的歸屬,我們該為她高興才對。”

花大嫂:“不管怎樣,總得走動吧!怪想她和孩子的。”

花生:“想就明天進城瞧瞧去吧!”

蒼山B級機器兵生產線,工人們日夜趕工,日產數千量機器兵,源源不斷地投入戰場。主上的機器兵團向西,北方向推進,所向披靡,人類武裝潰敗如決堤。

吳三重建的東柏裡軍團,僅有寥寥數百人,在主上大批機器兵攻擊下,只得轉入游擊戰。

GVill1314年2月5日12時,主上擊敗地球上最後一支反抗他的軍團,標誌著(globalvillage)地球村紀年結束。

當然還有少部分頑強武裝,依然展開游擊戰,但已經不構成威脅。新的或許是舊調重彈的管理機制,抑或稱呼別樣的君主立憲,鐵桿組建內閣服務於主上,代管人類。主上是人與機器人的共主。

禍不單行,同年七月十五日,前所未有的暴雨,準確地說是,硝酸型酸雨。彷彿天空把收集幾十年的水,怒氣衝衝,全部還給大地。次年,農作物收入寥寥可數,“幸運”戰爭使人口急劇縮減,剩下的人或許可以勉強撐到下一個收穫的季節。

《尚武之地Ⅱ·侵略》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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