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羨挑了挑眉,言歸正傳道:“鄒安瑾刺殺太子昭明,扶持公子晦上位,如今太子昭明不但沒有死,反而在我大梁宮中活得好好兒的,若是圍獵之時,鄒安瑾突然看到本該身死的太子昭明,會不會焦心如焚,從而轉移注意力疏於防範?”

白清玉點點頭:“的確如此,只是……事關太子昭明,不知舒太子是否願意配合.”

梁羨一笑:“這個嘛——便由不得他了.”

梁羨笑得十分狡黠靈動,雖是充滿算計的壞笑,但配合著他那張萬千柔弱的臉面兒,給人一種單純美好的錯覺。

白清玉咳嗽了一聲:“君上……現在可否給卑臣鬆綁了?”

梁羨險些忘了,白清玉還被五花大綁,尤其是衣衫不整的五花大綁,他伸手過去,剛要給白清玉鬆綁。

叮咚——

小系統提示:成功普雷1次,昏君指數+50點。

梁羨鬆綁的手一頓,什麼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做一次加50點昏君指數。

那麼現在自己只差50點,就可以上升一級,成功晉級鉑金級別昏君,開啟隱身術系統了!

梁羨的眼神不由在白清玉身上瞟來瞟去,再做一次啊,自己的犧牲會不會有點大?納一個妃子也是50點,做一次也是50點,這犧牲的確有點大……

白清玉奇怪的看著梁羨,梁羨的眼神和臉色簡直堪稱瞬息萬變、精彩紛呈,也不知在算計什麼,眼眸晃來晃去,目光在自己身上兜了數圈,讓白清玉有一種錯覺,自己彷彿是一槃上好的肉食,而昏君梁羨正準摸著怎麼下筷箸。

“罷了.”

梁羨掙扎一番,最後還是算了罷,自己是男人啊,筆桿條直的男人,雖然穿成了雙性人設,但也不能如此墮落下去,還是要守住底線的。

沒錯,昏君也要有底線,升級的辦法千千萬!

啪!

梁羨割斷白清玉身上的繩索,道:“破解陳金石計謀的事情,還請丞相多多費心了,畢竟……孤與丞相,也算是知根知底兒的自己人了.”

白清玉眯起眼目,表面恭敬的道:“卑臣敬諾.”

第二日便是狩獵的日子。

諸侯國都有狩獵的習俗,每年必然舉辦四次大規模的狩獵,春夏秋冬各一次。

一來是因著這個年代沒有太別緻的娛樂活動,狩獵便是盛大的娛樂活動之一;二來狩獵不只是娛樂,還是彰顯國力和兵力的一種表現,其實就像是變相的演兵。

很多國君都喜歡親自帶著隊伍去邊界狩獵,其實目的很簡單,便是震懾周邊的國家,讓他們看到自己國家軍隊的厲害,令他們臣服,不敢侵犯。

因此各國使團交流拜訪之時,基本都會安排狩獵專案。

梁國這次也不例外,安排了一場盛大的狩獵活動,特意邀請舒國使團來閱兵,如此達到震懾舒國的目的。

清晨的陽光堪堪升起,狩獵的隊伍便準備從大梁宮出發,前往梁京郊區的宗室獵場。

梁羨的御駕輜車在前,舒國使團的隊伍跟在後面,虎賁軍開路護駕,群臣卿大夫們跟隨,扈行隊伍浩浩蕩蕩,猶如一條長龍,蜿蜒開出梁京,何其壯觀。

隊伍走了一會子,一個寺人小跑著來到白清玉的馬邊,恭敬的道:“丞相,君上請丞相參乘.”

參乘,便是同乘輜車。

白清玉有些猶豫,畢竟……昨日裡他們才發生了第二次親密的干係,且是在白清玉醉酒的情況下。

白清玉到今日還甚是不解,自己如此的酒量,雖不說千杯不倒,但也不至於酩酊大醉,竟在酒醉之時強要了那昏君梁羨第二次。

這種情況之下,白清玉並不想參乘,但梁羨這時候讓自己過去,怕是要細說合作之事,也不好推脫,便道:“去回稟君上,卑臣這就參乘.”

國君的輜車慢慢停下來,寺人將腳踏子安放在車邊,請丞相白清玉上車。

嘩啦一聲,車簾子打起,白清玉站在車邊,一板一眼拱手道:“卑臣拜見君上,謝君上參乘恩典.”

說罷,這才提著衣襬恭敬的蹬車。

梁羨斜靠在輜車的毯子上,身後墊著一張三足憑几,身前擺著一張大紅漆木的矮案,案子上擺著各種佳釀佳餚,因著天氣炎熱,輜車裡還特意供著幾隻金盆子,金盆子疊著滿滿的冰凌,冰凌散發著涼絲絲的氣息,彷彿空調屋一般愜意。

梁羨瞥斜了一眼白清玉,擺擺手,示意剝果子皮、打扇子等等的侍女寺人退下輜車,這才道:“丞相來了,坐,隨意坐.”

白清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梁羨,這個昏君倒是會享受,面上恭敬的道:“謝君上恩典.”

梁羨吃著冰鎮的果子,隨口道:“丞相,昨兒個晚上回去,又做什麼夢了?”

白清玉有預知之夢的能力,但並非每日都會做預知之夢,這種夢境不定時,不定期,突如其來,有的時候甚至會出現在午間假寐之時。

昨日夜裡,白清玉的確做了夢,但並非是預知之夢,而是一個荒唐之夢。

他夢到與梁羨親密的場面,彷彿重現一般,清晰如此,歷歷在目,痴纏了白清玉整整一夜。

白清玉難得一愣,臉色略微有些僵硬,拱手道:“不瞞君上,卑臣昨夜……並未做夢.”

“哦?”

梁羨挑眉:“沒做夢?丞相都有黑眼圈了,看來昨夜歇息的不好啊.”

白清玉一陣語塞,正是因著被那荒唐之夢痴纏了一夜,白清玉才未歇息好,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為何會酒醉,為何會說漏了嘴,為何會與梁羨發生第二次親密的干係,一件比一件離奇。

輜車中再沒旁人,就在白清玉覺得應該找一個其他話頭之時,車簾子又發出嘩啦一聲,有人登上了輜車。

是舒太子——昭明。

太子昭明一身梁國虎賁軍的打扮,黑甲加身,頭盔壓得很低,如此一來根本沒人能發現他真實的身份。

太子昭明登上輜車,道:“梁公.”

梁羨並不意外點點頭,道:“舒太子來了,也坐.”

“謝梁公.”

太子昭明彬彬有禮,謝過之後才坐下來。

白清玉微微蹙眉,原昏君並非叫了自己一個人來參乘,還喚了太子昭明前來?白清玉一方面鬆了口氣,免得自己與昏君獨處,還要多方搪塞與他,另一方面,白清玉心竅裡又有些隱隱的空虛,彷彿……失落一般?

白清玉的眉頭皺的更是死緊,不著痕跡的握了握拳頭,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奇異的感受?

“舒太子,”梁羨並未發現白清玉的天人交戰,對太子昭明道:“情況便是如此,你這個弟弟,還真真兒是狼子野心,他不只是要除掉太子你,還要除掉鄒安瑾.”

太子昭明似乎沒想到,公子晦竟要把他的“恩人”鄒安瑾除掉,太子昭明眯了眯眼睛,沉聲道:“還請梁公示下,如此機密之事,梁公大義告知與昭明,必然是想要昭明有所行動.”

“聰明.”

梁羨誇讚道:“舒太子不只是長得好看,還很聰明,孤就喜歡與聰明人講話.”

白清玉看了一眼“和諧”的昏君梁羨與太子昭明,那二人本不是同類人,可以說秉性大相徑庭,竟能聊的如此投機。

太子昭明笑了一聲,他的笑容雖溫文儒雅,但大抵是苦笑:“因著昭明知曉,我舒國自詡東方強國,然其實無論人口、兵力還是國力,都無法與貴國比擬,公子晦狼子野心,只會斷送我舒國與貴國的邦交干係,到時候兩國一旦開戰,百姓國人便像是躺在乾柴上炙烤,昭明身為舒國宗脈,實在不忍看到國人生靈塗炭。

只要能打破公子晦毒計,昭明原肝腦塗地!”

梁羨擺手道:“舒太子您言重了,並不需要您的腦漿,只需要舒太子你稍微出一點點力氣,勾引勾引……鄒安瑾.”

“勾、勾引?”

太子昭明顯然是個正經人,一時間竟打了磕巴。

白清玉已然適應了梁羨的說話風格,平靜的解釋道:“為獵鷹淬毒的毒藥,正在鄒安瑾手中,君上的意思是,想請舒太子轉移鄒安瑾的注意力,如此才好將毒藥偷樑換柱,將計就計.”

梁羨撫掌道:“無錯無錯,丞相總結的言簡意賅.”

白清玉:“……”

————

梁京近郊,宗室獵場。

扈行的大部隊已然抵達獵場,今晚安頓一晚,明日便開始狩獵。

國師陳金石趁著夜深人靜,偷偷的來到鄒安瑾的營帳邊,將人叫出來,鬼鬼祟祟的道:“不知鄒相打算何時動手?何時淬毒?”

鄒安瑾實在沉得住氣,淡淡的道:“不著急,明日才開始狩獵,如此大型的夏狩必然持續三日以上,第一日便動手,你不覺太著急了麼?小不忍,亂大謀.”

陳金石雖然著急,但他不能自己動手淬毒,必須要讓鄒安瑾動手,如此最後才能揭發鄒安瑾,給公子晦一個殺死鄒安瑾名正言順的理由。

陳金石只好唯唯諾諾的道:“是是,鄒相您說的的確是這個理兒.”

沙沙……

一隊梁國虎賁軍從附近巡邏過去,鄒安瑾本沒當回事兒,只是漫不經心的瞥斜了一眼,卻如遭雷劈,登時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虎賁軍的背影。

“是他?”

鄒安瑾喃喃的道。

“鄒相?”

陳金石見他發愣,奇怪的看過去,只看到了巡邏而去的虎賁軍,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鄒安瑾臉色嚴肅起來,道:“隔牆有耳,國師先回罷.”

說罷,急匆匆往前而去,追著虎賁軍巡邏的路線,甚至是一路趨步小跑。

虎賁軍一直向前走,轉了一個彎便不見了人影,鄒安瑾跟上去沒看到任何人,只剩下黑洞洞的營地。

他眯著眼睛,微微出神,口中喃喃的道:“難道是我看錯……嗬!”

鄒安瑾說著,便要後退,折返自己的營帳,他剛退了一步,後背撞到了什麼溫熱而堅硬的物什,下意識回頭一看,登時倒抽一口冷氣。

一個身穿梁國虎賁軍黑甲的高大男子,緊緊貼著鄒安瑾,站在他的背後,二人之間一點子空隙亦沒有,是太子昭明!

鄒安瑾立時便想逃跑,“啪!”

他的手腕被太子昭明一把擒住,強硬的拖拽回來,鄒安瑾想大聲呼救,又被太子昭明寬大的手掌一把捂住口鼻,反手將鄒安瑾桎梏在輜重的箱子上。

鄒安瑾身材瘦削,哪裡是太子昭明的對手,雙腳騰空還不忘了使勁去踹對方,太子昭們乾脆曲起膝蓋在他的腿間狠狠一抵。

鄒安瑾倏然打直纖細的脖頸,被捂住的嘴巴發出唔的一聲,眼神迷離起來,充斥著氤氳的水霧。

太子昭明的嗓音在鄒安瑾耳畔響起,不再那般溫柔儒雅,也不再那般彬彬有禮,帶著一股低霾的沙啞:“阿瑾還是如此敏感,見到孤不歡心麼,想跑到何處去?”

不遠處,兩條黑影藏在營地的偏僻之處,正是梁羨與白清玉。

梁羨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壓低了聲音道:“好激烈啊.”

白清玉則是一臉正人君子的表情,道:“君上,舒太子已然引開了鄒安瑾,如今時機正好,快些動手調包罷.”

梁羨點點頭,還是感嘆道:“孤早就才道,他倆肯定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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