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紀文昭和王行舟急匆匆趕到這裡來,王行舟面上焦急對那姑娘道:“妹妹怎的不和我說一聲?你不見了我好生擔心.”

原來那姑娘就是先時不見的陳懷瑛。

當時王行舟慌得六神無主,還是紀文昭吩咐丫頭們留神,又親自陪同王行舟一處找。

幸而有個丫頭路過這屋舍,認出來陳懷瑛,報了上去,兩個人才找到這裡來。

陳懷瑛笑道:“我不過略逛逛,誰知道迷路了,幸而有這幾位姑娘陪著我.”

王行舟這才看見周圍的人,但她只認得賀蘭芝,因此朝她點點頭。

紀文昭也笑道:“王姑娘現下可安心了?”

又道:“王妃才說要開宴了,我們哪有在這裡等的道理.”

說罷又領著一行人去赴宴的場所。

於是眾人跟著紀文昭走,出了這屋子,只見正中擺著山石,將景色隔絕開。

越過山石,又是另一番天地,這才是開宴的場所。

賀蘭芝同顧棠咬耳朵道:“原先以為你們敬國公府的園子就夠大的了,誰知安王的個園更大.”

顧棠笑而不語,心道要是敬國公府的園子比聖上賜的庭園還大,只怕府里人的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幸而宴會尚未開始,有婢女在期間走動,或奉茶或遞巾帕。

王行舟一行人來得還不算晚,眾人由婢女引著入座。

陳懷瑛掀開茶碗,只見自己的茶與旁人的清茶不同,是一劑煎得濃濃的紅棗薑糖水。

紀文昭與她同坐,笑道:“我見妹妹體弱,吩咐了她們換了這個茶來,不知可吃得慣.”

感念她體貼,陳懷瑛笑道:“多謝紀姐姐,先前在府裡時,大夫也說我常吃些紅棗薑糖水才好.”

待眾人都落座了,安王妃便吩咐底下人開席。

於是眾丫鬟魚貫而入,各種菜色自不必說。

陳家姑娘的菜色與其他人相比,又格外精細些,當中有一道大燙乾絲,十足十的揚州風味。

王行舟站起來道:“個園風景如畫,我們有幸得賞這樣的景色,要多謝王妃娘娘費心籌謀.”

於是向上首的安王妃敬酒。

安王妃也笑著飲了。

有王行舟開頭,宴席上的氛圍自然就熱鬧起來。

顧棠眼看著眾人向安王妃和清河公主敬賀的樣子,其實和自家重陽家宴上僕婦們的樣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無論如何,這一場宴會可算得是賓主盡歡。

另一頭,連來喜家的一直候在賀氏屋子外頭。

天剛擦黑,外門的小丫頭子來報,說五姑娘回來了。

她就笑著點頭,抓了一把瓜子給那個小丫頭子,然後進屋去回賀氏:“太太可安心些了?原說不過去赴宴,又有大奶奶跟著,能出什麼事.”

說話間一行人烏泱泱進來,正是顧棠和她的一干丫頭們。

賀氏屋子裡的丫頭忙跟著把顧棠的披風解下來,又幫著拆了頭髮。

顧棠倒栽蔥似的鑽進了賀氏懷裡,賀氏也不住摩挲女兒的脖子,笑道:“我的兒,你今兒又吃好些酒?”

顧棠面上緋紅,賀氏屋裡的丫鬟極有眼色的,登時就有一個幫著按頭一個捶腿,另一個早早地預備好了酸湯解酒,服侍著顧棠喝下。

待喝完了湯,顧棠才笑嘻嘻地道:“總是安王妃和清河公主在,不好不喝,又認識了好些人.”

賀氏笑道:“這可好,只是你今兒累了,越性在這裡歇歇才好,老太太那裡還沒傳飯.”

說著就有丫頭抱了被衾來,服飾顧棠睡下。

顧棠並不安分,歪纏在賀氏膝上,她聞到賀氏身上淡淡的香氣,很安心。

又和賀氏說起後頭詩會的事。

宴上清河公主起了興致,要辦詩會,顧家的姊妹三個不過識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哪裡做得來什麼乾的溼的。

好容易填完了幾個字交上去,清河公主還說要評鑑,評個次第才好。

賀氏聽出女兒犯難,知道她一向不愛詩詞上用心,笑問道:“那誰得了名次?”

“誰得了名次都好,反正我是落了第了,清河公主還叫人把這些詩都收錄起來,給我們留作念想。

我只怕給別人瞧見了我作的,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顧棠掩面,似乎真的要哭出來了。

賀氏拿開她的手,見她雙目緊閉,卻是睡著了,笑著幫顧棠把被子蓋好。

蓮房一早得了訊息就往賀氏那裡趕,門外只見得竹枝,竹枝朝她使眼色道:“姑娘在太太屋子裡,白蔻和半夏也在裡頭候著.”

蓮房點點頭進去。

賀氏見是女兒的丫頭來了,又看一眼床上,只見顧棠睡得正香,於是招手叫蓮房到外間去說話。

蓮房道:“胡嬤嬤從姑娘走後就來聽雨閣了,她說原是自家女兒病了,她沒奈何去找郎中了,並不是有意誤姑娘的事,此刻人還在院子裡候著.”

賀氏聽得“胡嬤嬤”這三個字,面上先厭了三分,等蓮房說完,冷笑道:“這事怕不止一次罷,她也知道今兒鬧得大了討不了好,才在院子裡等著是不是.”

這話蓮房哪裡敢接,登時就道:“嬤嬤並不總是如此,想來也是家裡有事才這樣.”

“不總是?哼”賀氏冷笑道:“那就是之前還有這樣的事,你們也不攔著些,以至於今兒險些誤了姑娘的事,連姑娘都護不住,以後還如何做姑娘的丫頭.”

這話說得重了,蓮房幾個唬得都跪了下來。

還是連來喜家的道:“太太也知道,她原是太太房裡人,這些小丫頭們臉皮子薄,如何攔得住,就是有心攔,她難道就不借太太的勢?”

一面又罵這幾個丫頭:“還不說全了,太太好替你們做主.”

幾個丫頭磕頭如搗蒜,所有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說了出來。

賀氏越聽面色越冷,最後冷笑道:“她女兒既時常病著,家裡離不了她,越性叫她家去吧,什麼時候女兒沒病沒災了,再叫她回來.”

顧棠正睡著,半夢半醒之間恍惚聽得外頭的說話聲,於是趿了鞋出門,賀氏不意女兒忽然間過來,笑問道:“睡得可好?”

“頭疼得好些了,太太方才說什麼事,鬧得好大陣仗.”

顧棠笑道。

“我才說先前給你梳頭的胡嬤嬤三病五痛的,讓她家去歇歇才好,又擔心你手頭上沒有會梳頭的丫鬟,正要打發人去你嫂子那裡,叫她再買一個會梳頭的來使.”

賀氏溫言道。

朝連來喜家的使個顏色,她就領著眾丫頭下去了。

這是徹底厭了胡嬤嬤了,顧棠心裡明白,面上並不顯露,只摟著賀氏脖子道:“太太,其實何必外頭去買,還麻煩大嫂子,我屋裡現有一個會梳頭的丫鬟,不然,今早我如何出門?”

女兒自從落水後,甚少同她這樣親暱。

那個時候丈夫去世,賀氏成日家傷心,不免忽視了顧棠,等聽雨閣裡再有訊息來,卻是顧棠落了水。

昏迷高燒了三天三夜,那三天裡賀氏一次眼都沒合過,就怕再一睜眼女兒也沒了。

幸而女兒最後醒了,不但醒了,人也比先前懂事許多。

二房覷著丈夫死了,瑜哥兒和瑾哥兒年紀又小,只當長房沒人了。

她這個大嫂反而要處處看李氏的臉色。

還是顧棠在老太太跟前每每撒嬌賣乖,李氏眼看著討不了好,才收斂起來。

後來瑜哥兒被送去了軍營,瑾哥兒也點了皇子伴讀,李氏就蹦不起來了,國公府才又捏在長房手裡。

賀氏自此下了決心,誰都不能叫顧棠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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