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殿試
朝堂之上，莊嚴肅穆。
啟泰皇帝高坐於龍椅之上，興致勃勃地掃視著下方一眾考生。
眾考生恭敬地站立在大殿中央，他們都寒窗苦讀多年，經過層層篩選，最終脫穎而出的才子。
眾考生神態不一，有的人神色自若，胸有成竹。有的人則顯得有些緊張不安，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隨著司禮監總管一聲高呼：“殿試開始！”考官便開始點名。
“林芝信。”
“郝昊。”
“董淳安。”
……
“杜子遠。”
聽到這個名字，啟泰帝明顯精神一振，定睛看過去，瞬間眼神一亮，暗自點頭稱讚。
有大臣注意到啟泰帝的異樣，也看向被點到名字的考生。見人長得玉樹臨風，也不禁撫須稱讚。
隨後，眾考生又是贊拜又是行禮。等做完一系列禮節，開始頒發試題，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眾考生這才執起筆來，陸陸續續答題。
很快，便到了閱卷日。
閱卷官將他們認為成績最優異的十份考卷單獨拿出來，輪流傳閱。
一位閱卷官撫須說道:“這份答卷，筆墨橫姿，全篇無一錯字。文章也言簡意賅，觀點獨特，我認為，當進一甲。”
一旁的閱卷官湊過去，抖起手上的答卷。
“你再看這份答卷，通篇文采飛揚，但又條理清晰，見解獨到，難得啊！”
“確實，今年的考生，答題出眾者不少，著實讓人難以抉擇。”
“眾位大人，既然確定是這十份了，交由皇上決定排名即可。來，我們來看一下這些考生是哪裡人？”
隨著封條的開啟，閱卷官們檢視到了考生的名字和戶籍。
“杜子遠……原來我看上的那份答卷，是這位考生所寫，不錯不錯！”
“唐垣，興肇府人士，哎，這不是和那個杜子遠是老鄉？”
“這麼巧？呵呵，也不知他們倆誰有那個運氣被皇上選中。”
其中一名閱卷官，手上拿著杜子遠的答卷，想起殿試那日，皇上聽到這個名字後，不經意間露出的異樣，會心一笑，故作神秘說道:
“諸位，敢不敢與我打賭，今科進士及第，必有此人。”
“這麼自信！那我出一兩，賭有這個唐垣！”
“我賭這個林芝信。”
……
幾位閱卷官的打賭，很快便見了分曉。
看著桌面上的十份答卷，啟泰帝一一瀏覽起來。當看到杜子遠的答卷也出現在其中，忍不住抿唇一笑。
拿起杜子遠的答卷，仔細端詳起來，越看越滿意。
他轉頭問身邊的太監：“你說這杜子遠，文章寫得好，人又生得俊朗，朕該點他為狀元還是探花好？”
太監躬身笑著答道：“回陛下，奴婢相信您的眼光。”
啟泰帝微微點頭，心中已有定論。
“擬旨，朕親點……其餘人等按照名次，賜予進士出身。”
太監領命而去。
“殿試放榜啦！殿試放榜啦……”
原本就十分喧鬧的大街上，隨著這高呼，突然間炸開了鍋！
眾人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湧過去，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
“嘿！也不知今科狀元花落誰家？”
“聽說有個叫郝昊的江南才子，文采特別出眾，肯定榜上有名。”
……
杜信清蹲守在發榜的地方好一陣子了，榜單一出來，他就趕緊擠過去檢視。
他識字不多，但自家少爺和唐垣的名字，他肯定認得。
出於好奇心，他從榜首開始看起，想知道狀元及第的都是哪裡人。
“狀元XXX，榜眼XX，探花杜子遠……嗯？杜子遠？探花？”
杜信清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再看，他家少爺的名字就彷彿有魔力一般，咻地砸向他的眼珠子，瞬間炸得他眼花繚亂頭昏腦眩。
“呵呵，探花郎！呵呵……”
杜信清傻笑了一陣子，再次看向那榜單。最後，他終於確信，探花郎的名次，確實花落他家少爺身上。
好在他還有點人性，知道還要檢視唐垣的名次。
“二甲第十名，哇！”
杜信清恍惚著步子，歪歪扭扭地邁回客棧。
杜子遠和唐垣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心裡先捏了一把汗。
“怎樣？”
杜信清回過神，“少爺，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杜子遠的進士身份，早已板上釘釘，殿試的結果，只是為了確認名次。越靠前當然越好，誰不想有個好名次？
“二甲第幾名？總不能是同進士吧？”唐垣出聲了。
“唐少爺，您家祖墳也冒青煙了！”杜信清傻呵。
“第幾名？”
還未等杜信清回答，客棧門外便傳來了敲鑼的聲音，報信求打賞的人來了。
“恭喜杜子遠杜老爺金榜題名高中探花！”
隨著這聲呼喊，整個客棧瞬間沸騰了起來。
人們紛紛看向這位新科探花郎，向他表示祝賀和敬意。
杜子遠驚愣過後，很快便恢復正常，落落大方地接受眾人的恭賀。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恭喜唐垣唐老爺高中二甲第十名！”
這個訊息同樣引起了一陣轟動。
唐垣雖然名次稍低，但這個名次也是非常難得。他站在人群之中，神情自若地接受著周圍人的道賀。
兩位才子的喜訊不一會便傳了開來，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恭喜唐兄！”
“恭喜杜兄！”
杜子遠和唐垣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真誠的祝賀。
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人生兩大喜事，都讓他們倆佔了。
“信清，賞！大大有賞！”
杜子遠一聲令下，杜信清彷彿打了雞血，將早已準備好的賞銀，給了報信的人不說，又跑到門外，大手一揚，銀錢成把成把地撒出。客棧門口頓時被圍得水洩不通。
“唐兄，看來，我們往後還有機會一起共事，真乃幸事！”
如無意外，探花郎會授職為翰林院編修。
而唐垣名列二甲進士靠前位置，文章書法又出眾，多半會進入翰林院當庶吉士，或者去六部觀政。
唐垣哈哈大笑，隨後說道:“不錯！但是杜兄，你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接下來的騎馬遊街吧！這榜下捉婿，盛行已久，你可要保護好自已喲！”